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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陡然陷入沉默,其餘命婦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鬧哪一出,陳夫人也有點惴惴不安,怎麼和預想中的不一樣?
直到昭陽的帶來打破了沉默:
「表哥!」
她快速地掃了一眼室內,心底倏然咯噔了一聲,沒想到她提醒數次,母妃還是做出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賢王妃見她是自己回來的,身後不見陳婉柔的身影,計劃一而再的失敗,叫她臉色有點不好,但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裝作疑惑道:
「你這孩子,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你表姐不是和你在一起麼?」
四周的命婦看戲看到這一步,終於意識到賢王妃要做什麼了——給裴閣老做媒——不由得彼此對視一眼,掩住眼底的驚訝。
昭陽要按捺不住情緒,她用眼神制止母妃,隨後道:
「什麼表姐,我和陳姑娘在出去後就分開了,不知道陳姑娘在何處。」
她再次和陳婉柔撇清干係,陳夫人的臉色也不由得難堪,說到底,賢王府只是看起來殊榮罷了,實則手裡根本沒什麼實權,真論起來,她家老爺的官位比賢王還要得用呢!
賢王妃還要再說什麼,裴初慍卻不想再看這場鬧劇,他掀起眼看向賢王妃,讓賢王妃下意識地噤聲。
須臾,裴初慍的聲音傳來,些許冷冽:
「姨母,宮中還有事,我便不久留了。」
第58章
江南梅雨甚多,在將近年底時,也落了一夜的雪,仿佛要蓋住整個天地,抬眼望去全是白皚皚的一片。
姜姒妗最近有點愁。
她回到江南後如魚入水,什麼都好,也格外自在,唯獨一點,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對父母提起裴初慍。
姜姒妗悶頭撞了撞枕頭,想要撞出一個主意來。
安玲看得心疼又好笑,她拿著手帕替姑娘擦了臉:「姑娘在想什麼呢,奴婢瞧著時間,表姑娘也快到了。」
自從薑母透露出不想讓姜姒妗再守寡的意思後,雲晚意每日都要來姜府一趟,不是拉著姜姒妗出去轉轉就是設宴一起遊玩。
猜到姜姒妗可能會有點尷尬,雲晚意請的都是一些往日關係較好的女子,彼此說說話談談閒,時間很快就竄過去了。
今日,是姜姒妗和雲晚意說好一起出門上香的日子。
姜姒妗其實瞭然娘親是什麼意思,怕自己還處於喪偶的悲傷中,讓雲晚意一直纏著她,就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了。
姜姒妗沒辦法對外解釋自己為什麼不難過,只好順勢而為,裝作藉此一點點走了出來。
但此時沒有外人在,姜姒妗抬起杏眸,不由得透露了點煩惱:
「安玲,我都回來一個月了。」
不算路上耽誤的時間,在衢州待的時間都有一個月了,也就代表她離開京城已經有了三個月余。
她悶悶道:「我答應他,會早日趕回去的。」
佳人蹙著黛眉,眉眼攏著一抹憂愁,整個人都有點懨懨地耷拉下來。
安玲一時啞聲,終於知道姑娘在想什麼,只是回江南的時日過於自在,叫安玲有點樂不思蜀,也沒能想起裴大人。
安玲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低聲道:
「不管如何,馬上就要過年,姑娘總是要在年後再做打算。」
還有三五日就要除夕了,左右姑娘趕不上在京城過新年,還不如先歡歡喜喜地過了這個年再說。
姜姒妗不得不承認安玲說得對。
眼見雲晚意也要到了,姜姒妗長吁一口氣,起身收拾,江南今年很冷,意外地落了一場雪,冷意只鑽入骨子中,便讓安玲替她加厚了衣裳。
姜姒妗穿得很厚實,玫色撒花緞面窄腰裙,再套一件淺水綠纏枝梅短襖,還在外披了一層秋青色的鶴氅,綠青中透著點紅,穩中有雅,青絲被攬盡,一縷烏髮松鬆散散地垂在臉側,白皙的下頜輕抬,杏眸如染了秋日盈水,叫人移不開視線。
雲晚意見到她時,直呼怎麼不將二人容貌換一換:
「怪不得她們都不願和表姐一起參加宴會,有表姐在,誰還能記住其餘人。」
越說越不著調,姜姒妗忍不住彈了彈她的額頭。
雲晚意呼了一聲疼,摟著姜姒妗的手臂,和她貼著一起走,只不過很巧合地,二人在門口遇見了宋謹垣。
這不是第一次巧遇了。
雲晚意都要笑出聲,只不過姜姒妗袖子中的手掐了她一下,她才能止住笑,堪堪低著頭。
姜姒妗心底嘆了一口氣,面上卻仿若自然地和宋謹垣招呼了一聲:
「宋公子。」
她甚至懶得過問宋謹垣為何在這裡,其心昭昭,姜姒妗根本裝不得傻,但她有時候搞不懂宋謹垣在做什麼。
不論內里發生了什麼,在外人眼中,宋家和姜家之間都隔了一個周渝祈的血海深仇。
她救了宋謹垣一命,是她心善,也是她於心不忍,外人不會說什麼,但是兩人要真的糾纏在一起,外人的風言風語必然會把她淹沒。
從宋安榮對周渝祈下手時,就註定了她和宋謹垣之間是不可能的。
這一點,姜姒妗不覺得宋謹垣會不知道,但他仍是經常出現在她面前,只能說明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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