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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日一事要告訴姑爺麼?」
話音甫落,安玲就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這種事情,怎麼能夠告訴姑爺?
但不告訴姑爺,姑娘又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姑爺是姑娘的夫君,原本就應該庇護姑娘的。
果不其然,姜姒妗搖了搖頭,她垂著杏眸,輕扯了下唇:「這種事要怎麼說。」
說了之後,周渝祈到底是會心疼她的難處,還是會在心底猜疑她?
姜姒妗不知道,她也不想去賭周渝祈的對她的情誼。
進了主院,周渝祈已經在室內了,聽見腳步聲,周渝祈很快迎出來:「夫人回來了。」
他牽住了姜姒妗的手,姜姒妗有一剎的瑟縮和躲閃,但很快被她克制住,周渝祈沒有察覺出不對,待姜姒妗坐好,他親自替姜姒妗倒了杯茶水,語氣溫柔:
「夫人今日辛苦了。」
周渝祈看見了安玲手中拎著的錦盒,臉上頓時有了笑:「這是郡主賞的?」
看見周渝祈臉上明顯的笑意,姜姒妗心下卻是有些涼,她忽然覺得很疲倦,許久才應了聲。
周渝祈又在問郡主府今日發生了什麼,姜姒妗卻沒心思說,她只簡短地說了兩句,堪堪偏過頭垂眸:
「我有些累了。」
周渝祈怔住,這才瞧見姜姒妗眉眼的疲意,他稍頓,心底有點歉疚:
「是我不好,忘了夫人一日車馬勞頓,夫人快些歇息會兒,我就這兒陪著夫人。」
第11章
姜姒妗心底藏著事,將頭埋在錦被中,她翻了個身,背對著周渝祈躺下。
她其實有點說不清的委屈。
周渝祈這幾日時常天未暗下來時就回到府邸,足以說明他是能夠有時間早回府,再要攀上楊鞍這個人脈,他也沒必要每日都將時間花費在外面。
但是他要奔著所謂的前程,便只能疏忽她。
姜姒妗杏眸中有些茫然,她和周渝祈雖說不是貧賤夫妻,但也是彼此扶持著度過了一段較為艱難的時日,她陪著他寒窗苦讀,費盡家財供他科考,如今他能出頭,她本該高興的才是。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覺得高興。
她其實也不是一定要周渝祈陪她,只是,她能感覺到來京城後,周渝祈好像變了許多,對她不曾有上心。
姜姒妗抿了抿唇,黛眉輕蹙,覺得委屈得要命,但周渝祈沒察覺到她的情緒,滿心都是郡主府的事宜,她也不由得鬧起了情緒。
周渝祈見夫人睡下後,打開了安玲拎回來的錦盒,待看見錦盒中的茶葉時,他眼睛一亮,臉上不受控制地露出笑意。
白銀針名貴,昭陽郡主身份再不同,這白銀針每年固定的數量也都擺在了這裡,昭陽郡主能拿出這麼多分量的白銀針送給夫人,只能說明昭陽郡主的確格外看重夫人。
周渝祈哪裡知曉看重他夫人的並不是昭陽郡主。
所以,周渝祈一心歡喜,他眯了眯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玲見狀,心底有點不忿,姑娘情緒這般低落,姑爺難道感覺不到麼?
安玲將白銀針收好,故意道:
「這是郡主送給夫人的,奴婢得好好收起來。」
怕吵到姑娘,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只是難免帶了點情緒,雖說這茶葉來得不是很合姑娘心意,但姑爺不關心姑娘,她才不想把這些茶葉給姑爺喝呢!
周渝祈沒察覺到安玲的小心思,聞言,他搖了搖頭:
「這茶葉貴重是沒錯,但夫人喜茶,也不必束之高閣。」
安玲當即啞聲,猛地泄了氣。
總是這般,每次想生姑爺的氣時,卻又時常意識到姑爺的好,如現在這般,茶葉再貴重,姑爺也只是想著姑娘喜歡便要留給姑娘,不會捨不得,也不會有占據的心思。
叫人惱也不是,不惱也不是,悶在心底不上不下的,仿佛鈍刀子割肉,格外難受,一點都不痛快。
姜姒妗眼瞼輕顫了一下。
安玲悶頭應了聲,將茶葉收了起來。
室內靜悄悄的ʝʂց,床榻上的人似乎已經睡熟,周渝祈看了眼外間的天色,見天還未暗,他想了想,轉身出了院子。
安玲見狀,有點噎住,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
說什麼在這兒陪著姑娘,這才待了不到一刻鐘,又急急忙忙地要走!
姜姒妗也聽見了腳步漸遠的聲音,她再也忍不住情緒,閉著的雙眼輕顫了顫,有淚珠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消失在髮絲間,卻滾燙得有點灼人。
她不懂,人怎麼就這麼容易變呢?
往日在衢州城,她回姜家一趟,周渝祈都要囑咐她早點回來,上京趕考時,他還是依依不捨,眷顧地一而再回頭。
如今她來了京城,就在他身邊,他卻連陪她的時間都不願意騰出來。
姜姒妗一點點攥緊了錦被,她將哽咽聲都咽在喉間,情緒悶澀得她格外難受。
周渝祈出了府邸。
他念起他這段時間的早出晚歸,有心補償夫人,他知道夫人喜歡蘭花,他記得他今日回府時遇見一個小姑娘在路邊賣花,其中似乎也有蘭花。
京城寸土寸金,少有店鋪是專門做賣花的聲音,畢竟這裡頭的利潤實在不多,還要費盡心思培育花苗,得不償失。
周渝祈一路快跑,尋著記憶而去,兜兜轉轉地終於在長巷街頭遇見那個賣花的小姑娘,他鬆了口氣,擦掉額頭跑出來的薄汗,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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