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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女子輕癟了癟唇,她情不自禁地顫了顫眼瞼,她咽下想要叫人的聲音,室內陡然安靜下來,她靠近某人,一陣洶湧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淹沒,叫她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
有人在這時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
姜姒妗本來想要一觸即離,但有人扣住她的脖頸,阻攔住她撤退的路,這一記吻結束得很快,卻又勾起太多情愫,裴初慍鬆開她,姜姒妗不中用地有點氣喘吁吁。
裴初慍替她擦了擦額間的熱汗,指腹滑過她的臉頰,姜姒妗若有所感,一雙杏眸情不自禁地落在他身上,她無聲地咽了下口水,卻是仰起頭,讓裴初慍的指腹順其自然地撫過她的眉梢,四目相視,分不清是誰主動,唇齒驟然相貼。
唇是熱的,舌也是熱的,呼吸更熱,仿佛要灼傷人,姜姒妗緊緊地靠著他,才能不讓身體滑落。
生產時的痛苦似乎在一點點地褪去,他吻她幾乎發了狠,不住地勾顫她的舌尖,掠走她口中的津液,呼吸被掠奪,彼此溫度逐漸交纏,卻是讓人分外覺得安心。
姜姒妗不由自主地攥緊了他的衣襟,身子軟軟地倒在他懷中,許久,她黛眉輕蹙,下身還是若隱若現的疼,她倒抽了一口氣,忍不住地「嘶」了一聲,也讓某人回過神來。
他立即鬆開她。
彼此呼吸退出交纏,姜姒妗仍是仰著頭,嬌兒無力的的模樣,裴初慍和她對視許久,室內仿佛有熱潮,讓二人都沒有出聲。
時間變得格外漫長,姜姒妗沒出息地倒在他懷中,唇齒分離後她終於獲得喘息的時間,她伏在他肩頭,交頸的姿勢格外曖昧,心臟越跳越兇狠,卻沒人捨得鬆開對方。
裴初慍摟住她,上下打量她:
「哪裡還疼?」
姜姒妗癟住唇,綿軟著聲和他撒嬌:「哪兒都疼。」
裴初慍垂眼:
「都疼?」
姜姒妗睜著一雙杏眸,乖巧地點頭:「嗯嗯。」
室內有一瞬間的安靜,須臾,裴初慍不緊不慢地頷首:
「正好,太醫說讓你坐兩個月子。」
姜姒妗臉色驀然垮了下來,她愕然得瞪大了杏眸,兩個月?
她有孕期間,就在府中艱難地熬過了十個月,本來以為生產後就能解放了,怎麼還要被困在府中兩個月?
她沒生過,卻是聽說過月子中有多難熬的,比有孕期間的束縛還要多。
嚇得她趕緊改口:「我不疼了。」
裴初慍只是眯了眯眼,卻不搭理她,轉而問:「餓不餓?」
姜姒妗懨懨地哭喪著臉,勾纏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夫君……」
裴初慍淡淡頷首應她。
姜姒妗和他四目相視,倏然一些話就說不出口了,說到底,身子是她的,若非心疼她,誰在乎她是坐多久的月子?
姜姒妗咽下了聲音,她輕聲道:
「我要你陪我一起吃。」
他守著她許久,姜姒妗不信他會在她昏迷進食了。
裴初慍意外地抬眼,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地放棄了講價還價,倏然意識到什麼,他心底軟得一塌糊塗。
外間的安玲的聽見內里傳來的動靜,敲響了門:
「夫人,您醒了?」
得了應聲,門被推開,安玲跨步進來,讓人端來膳食,她尚在月子中,吃得格外清淡,她吃什麼,裴初慍就陪著她吃什麼,姜姒妗看著兩人面前同樣的膳食,忽然想到孕期也是同樣如此,她難熬,他就一直陪著她一起。
姜姒妗眼瞼忍不住輕顫了顫。
她坐了起來,和往日的負重感不同,仿佛卸了重擔一樣輕鬆,也是這時,她才忽然想起某個被她遺忘許久的孩子。
她這個母親至今還不知道她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再想起她一醒來就做的事情,立時有點不自在,她輕咳了一聲,忙忙問:
「孩子呢?」
安玲一臉笑意,她歡喜地說:「姑娘剛剛才睡下,夫人要不要看看姑娘?和夫人長得很像,乖巧得不行。」
姜姒妗聽見了是姑娘,她立即轉頭看向裴初慍。
她還記得自己答應裴初慍的話。
裴初慍仿佛早就預料到她的反應,抬眼和她對視,姜姒妗輕抿了抿唇,最後一次問:
「你當真不會後悔?」
裴初慍的回答斬釘截鐵:「不會。」
姜姒妗杏眸中終於溢出歡喜,孩子是她生的,足足期待了十個月,她沒有不疼的道理,她只擔心裴初慍會後悔。
幸好沒有。
姜姒妗不由得想到自己,許是做了母親的人都是這樣,都想要給孩子最好的一切。
她年少時受過的委屈,不會叫她的女兒再經歷一遍。
姑娘又如何?
照樣是她們裴府的掌上明珠。
在她生產前,關於產後的事情府中就一應準備好了,奶嬤嬤便有三個,裴初慍沒有讓姜姒妗親自餵養的想法,如今奶嬤嬤抱著人進來,只一個襁褓,身後卻是跟著浩浩蕩蕩伺候的人,姜姒妗也不禁覺得咂舌。
姜姒妗終於見到了人,小小的一團被包在襁褓中,睡得正香,只一日,她身上皺紅就仿佛褪盡,臉頰粉嫩,眸子緊閉,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姜姒妗看在眼中,只覺得沒有一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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