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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大人,你這是作甚?」
她是一品誥命,對著衛柏也不需要用敬稱。
衛柏直接證據擺出來,公事公辦:「邱夫人,令女毒殺朝廷命官一事證據確鑿,我奉命帶人捉拿犯人回大理寺。」
邱夫人看見證詞時,腦海一片空白。
她的安榮殺了人?
還是周渝祈?
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安榮多麼喜歡周渝祈ʝʂց,她是看在眼中的,毒殺周渝祈的兇手怎麼可能是安榮?
邱夫人想起這段時間安榮的不對勁,心底隱隱有了猜測,卻是不敢相信,她要說點什麼,衛柏卻不和她廢話:
「邱夫人,莫要阻攔大理寺辦公。」
他不復在姜姒妗面前好聲好氣和恭敬,臉色冷凝,眼底也是冷冽,讓人不敢直視。
說到底,別人懼怕宋氏官威,他卻是不怕。
誰叫他的正經主子不是當今皇帝,就是當今攝政大臣。
衛柏說完,就讓人揮開邱夫人,不顧人阻攔,帶人拿住宋安榮回大理寺審問,宋安榮聽見院外動靜時,身子就癱軟了一半,她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查到她?
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查到她?
她是尚書府嫡女,身份貴重,衛柏怎麼敢直接將她捉拿?
其實宋安榮之前不怎麼慌,甚至說膽敢做出這種事情,就是覺得憑藉她父親的能力完全能夠救下她。
只是一個七品小官罷了!
這京城的王侯將相還少麼?除去個別幾位,誰見了她不得賣三分顏面。
京城的紈絝子弟做的骯髒事還少麼?最終都被掩飾太平,安然無恙。
她怎麼就要鬧得有牢獄之災了?
宋安榮還是沒懂,私下欺壓百姓和證據確鑿地毒殺朝廷命官兩者間的區別。
說到底,在某些人眼中,黔首農民等甚至都不算是人,自然不在意他們的生死,往前深究,百姓也是大家子弟,後來才被沿用在世人身上,死一個白身,和死一個京官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再說,官場打壓或者是身有罪名病死牢獄也就罷了。
但毫無預兆的毒殺,且證據確鑿,這兩點,足夠讓宋安榮不能逃脫。
姜姒妗也得了消息,她愕然得目瞪口呆,也有點不敢置信:
「怎麼會是她?」
萬壽節,她還親眼見宋安榮和周渝祈一前一後離開太和殿,雖說不知做了什麼,但這兩人私下絕對是曖昧不清。
而且,宋安榮為了得到周渝祈而做的事,她隱約也知道一點。
宋安榮出身名門,名聲都不要了做出這麼多事情,怎麼會毒殺周渝祈呢?
周渝祈的死因清楚後,很快被斂屍,人被裝在棺材中,周府也從內到外掛上白幡,人都死了,一切煙消雲散,哪怕不是如此,姜姒妗做戲做全也肯定要盡心盡力地操辦這場喪事。
喪訊傳給了周渝祈生前的同僚,但願意來的人寥寥無幾,門庭冷落。
姜姒妗對此早有預料。
周渝祈在時,周府還有點利用價值,甚至日後未必不可能高升。
但如今府中只剩下一個寡婦,再論這些就沒了意義。
棺材在府中需要停擺三日,再尋下葬之處,但周氏祖墳不在京城,還要見周渝祈的屍體送回衢州下葬,其中要辦的事情很多很多。
姜姒妗不得不又消瘦了許多。
但門庭冷落也有好處,棺材前有紙錢在燒,姜姒妗沒有替周渝祈哭靈,即使她既往不咎願意,也有人不願意。
前廳擺了棺材,難免有點陰森。
姜姒妗卻是被人抱在主院床榻上,有人半蹲下身子,替她揉著紅油,畢竟來的人少,不代表沒有一個人來,有人來送周渝祈一程時,她自然得在,一來一去,她膝蓋也跪得有點青紫。
她肌膚本就細膩滑嫩,青紫越發明顯。
裴初慍看見後,臉就冷了下來,如今拿著紅油替她擦抹,姜姒妗有點難為情,但那日二人坦白心事,關係倒是親昵近了一步,姜姒妗只能咬唇,伸腳踩在裴初慍的腿上,掀起裙裾,露出兩條細白的腿,由著裴初慍擦藥。
她忍著臉紅,尋找話題,聽說宋安榮一事後,下意識地抬起一雙杏眸看向裴初慍。
裴初慍專心致志地替她擦藥,眼皮子都沒掀起一下。
姜姒妗杏眸輕顫了一下,很快,她不著痕跡地掩住眸中情緒。
周渝祈是中毒而亡,人都要下葬了。
兇手是宋安榮。
她做的痕跡全部被丹頂鶴掩下,女子將這些事情當作秘密全部藏在心底,她不想這件事再有人知道,尤其不想眼前人會知道。
而且,姜姒妗的疑惑不是作假,她是當真想不通宋安榮為何要這麼做。
裴初慍也不在意,他壓根沒有過問宋安榮和周渝祈一事,他不在乎宋安榮,也不在乎周渝祈,如果不是姜姒妗,他甚至看都不會看周渝祈一眼。
七品小官的確入不了他的眼。
至於這件事的答案,也許除了宋安榮這個當事人,也只有沈吟秋能猜到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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