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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抗拒,賢王卻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樣,他沉聲:
「王妃,你就算不替本王考慮,也要替利兒和川兒考慮。」
利兒和川兒就是他們二人的長子和次子。
賢王妃倏然渾身僵硬在原處。
第95章
五月將夏,芳菲恰好,紅盈盈的桃花被風一吹,零零碎碎地灑落了整片天地。
裴初慍不許姜姒妗見風,但她不想錯過颯颯的滿月禮,這段時間一直在磨著裴初慍,惹得裴初慍都要躲著她走。
小皇帝來裴府看望颯颯,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悶笑:
「亞父怎麼一直不見母親?」
他在內室中,颯颯被放在搖籃中,一雙黑溜溜的眸子盯著小皇帝,吚吚嗚嗚地亂叫著,誰也聽不懂,姜姒妗雖是在坐月子,卻是穿戴整齊,沒有一點不妥,倒不是不能見外人。
聞言,姜姒妗忙不迭地輕聲抱怨道:
「他不許我在颯颯的滿月禮上露面。」
小皇帝難得不解:「為什麼?」
姜姒妗輕咳了一聲,好不自主地說出了原因,小皇帝又忍不住地笑:「原來是亞父心疼母親。」
話音一出,姜姒妗就不作掩飾地癟住了唇。
得,一聽這話,就知道小皇帝也是向著裴初慍的了。
她惱怒地捶了捶靠枕,仿佛是將靠枕當做了裴初慍在撒氣,這般小性子,讓小皇帝笑出聲,他替亞父擔保:
「母親放心,那日我親自來,必然看顧好颯颯,然後及時送還給你。」
人和人的情誼都是相處出來的,這一句話半點不假,和小皇帝相識許久,姜姒妗早不復當初彷徨,聞言,就輕惱了他一眼,控訴道:
「你們都是一夥的,別唱白臉了。」
說得好聽,話里話外的意思不還是讓她待在屋子中。
小皇帝沒有反駁,他甚至格外坦誠:
「沒辦法,我可勸不動亞父。」
姜姒妗瞪他,恨鐵不成鋼:「你可是皇帝!」
小皇帝還是笑呵呵的模樣,卻是一句話都不說,說到底這個皇帝的位置也是亞父幫扶,他才能坐上來的。
見他半晌不說話,姜姒妗也只好死心,略過這個話題,她轉而道:
「聽說最近朝中有讓你選秀的聲音,你是怎麼看的?」
這些話本不該她來說,但沒辦法,小皇帝上無長輩,又一口一個母親地叫著她,讓姜姒妗沒辦法坐視不管。
小皇帝聞言,只簡短地笑了一聲,他說:
「沒必要。」
姜姒妗不著痕跡地蹙眉,沒必要?這是什麼意思?
她杏眸竄上一點迷惘不解,她到底來得晚,不清楚小皇帝當年的淵源,只從裴初慍口中聽說三言兩語,隱約知曉當初小皇帝過得不好,卻不知道到底有多不好,她咽下聲音,小聲道:
「若需要我幫忙,便讓人來尋我。」
小皇帝自無不應。
他抬眼看了眼姜姒妗,眼底浮現些許不易察覺的情緒,淡淡地一閃而過。
還沒等到颯颯的滿月禮,姜姒妗就收到了昭陽的消息,話音里外都是問她能不能見一下賢王妃,道賢王妃知曉往日做錯事,意在賠禮道歉。
姜姒妗聞言,只沉默了片刻,就拒絕了昭陽的請求。
她轉而問管家:
「最近賢王府有消息送上門麼?」
她未坐滿月子,裴初慍也不許她費心神地看帳本,都是管家整理好一一稟告她,她最終蓋章定論即可,她想起昭陽的信件,順勢問了出來。
管家:「有,賢王府有送過拜帖,但老爺有吩咐,不見賢王府的人,前門的人就不曾接過。」
話落,管家抬頭看了一眼夫人,不見賢王府的人,說到底還是因為夫人那一句不許賢王妃再踏入裴府一步。
想起什麼,管家又添了一句:「不過賢王府的人一直沒有放棄,還在送拜帖。」
對此,姜姒妗情緒淡淡:
「不必管她。」
接下來的事不需要她做什麼,單單是沒有裴府的扶持,那些聞弦知雅意的人就足夠讓賢王府吃苦頭了。
便是昭陽,姜姒妗也不是沒有遷怒,她又不是什麼泥性子。
賢王妃要給裴初慍納妾一事,昭陽難道是一點都不知道麼?她知道,是否勸解了,姜姒妗不清楚,但她卻是半點口風都沒有露出來。
昭陽瞞得這麼緊,也歸根於她和昭陽交情淡淡,既然如此,那麼事發後,昭陽又哪來的臉面向她求情?
姜姒妗厭煩地蹙了蹙細眉,直接下了通牒:
「日後賢王府的消息不必再稟上來了。」
她一聲令下,裴府的大門徹底對賢王府閉上,整個京城都在等著風聲,直到颯颯的滿月禮如約而至,賢王府的人還是沒能進得了裴府的大門,眾人心中便有了底。
颯颯滿月禮的當日,姜姒妗還是去了,在太醫把脈後,確認姜姒妗沒什麼大礙後,裴初慍終究沒有磨過姜姒妗。
而在滿月禮後,颯颯也終於有了大名,是裴初慍選了好久的字——裴懷錦。
姜姒妗望向襁褓的眸光柔和,便願她的颯颯一生都是錦繡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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