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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妗臉徹底涼了下來。
她和裴初慍相處良久,自學了他一兩分神韻,居然也有點不怒自威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安鈴向來護主,當初周瑜祈是她家姑爺,她都不能忍受周瑜祈給姜姒妗難堪,況且一個外人?安鈴當即冷嘲熱諷:
「不論是姜姑娘,還是裴夫人,哪怕是周夫人,都是夫人自己的身份,但凡有點眼色和腦子的人都不會在這時提起周夫人三個字,周瑜祈和你家的姑娘糾纏不清,最後鬧得丟了性命,這麼丟人現眼的事情,我家夫人不願承認周夫人的身份,難道不應該麼?」
「別人提起也就罷了,你宋家人怎麼有臉提?」
「我家夫人如今的位置,可不就是你宋家親手推上來的。」
「真是笑死,還姜姑娘,我家夫人如今嫁人,本就該被叫一聲裴夫人,你自家不遵理法,還好意思在這裡說我家夫人忘記以往身份?」
「往日讓你喊姜姑娘,一來是二家有合作,二是我家夫人臉皮薄不好意思拒絕,你倒是順著梯子爬牆,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了,是吧?!」
安鈴一股腦的冷嘲熱諷撂出去,將宋瑾垣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格外難堪。
宋瑾垣這些人說話,再是難聽也得維持表面太平,哪裡像安鈴一樣,恨不得把底子都給你揭了,安鈴和他們可不同,自小大街小巷地跑,難聽的話還多著呢,便是這個都是撿著好聽的說了。
姜姒妗也驚愕於安鈴的戰鬥力,她驚嘆且讚賞地看了安鈴一眼,安鈴抬起下頜,十分得意,姜姒妗收斂情緒,冷冷地看了宋瑾垣一眼,如今身份高了,好處是不少,也也不是全然沒有壞處,至少有些話不能由她來說。
饒是這般,姜姒妗依舊道了一句:
「宋公子弄錯了一件事,我不是忘記往日身份,也不是不許別人叫我一聲姜姑娘,只是單純針對你罷了。」
姜姒妗眼底冷意頗深:
「我當宋公子該是有自知之明。」
她話音不若安鈴直白,卻也是讓宋瑾垣難堪,誰叫她知道是宋瑾垣的心思,還直白地拒絕過宋瑾垣。
如今宋瑾垣還敢死纏爛打,她眼底的厭惡就足夠叫人承受不住了。
宋瑾垣握緊了雙手,他清楚,憑藉二人如今的身份,他早就不可能像從前那樣有底氣威脅姜姒妗,他唯一能拿來作為武器的就是姜姒妗曾經的身份,在姜姒妗要和他擦肩而過時,他陡然冷不丁地出聲:
「周瑜祈知道你在趙府一事之前就和裴閣老有私情了麼?」
姜姒妗驟然轉頭,眼底冷意直逼宋瑾垣。
相較而言,宋瑾垣卻是放鬆不少,他再沒有往日在姜姒妗面前的遊刃有餘和漫不經心,只剩下惡劣,他勾起一抹笑:
「從你才來京城不久就開始了吧?」
「一輛馬車來往於頌雅樓和周府,不得不說,裴夫人真是大膽,在趙府一事前,你就應該已經失身於裴閣老了。」
他終於喊了裴夫人,刻意咬重音,嘲諷侮辱之態不言而喻,他惡意揣測,似乎想要將女子釘在恥辱柱上。
也許因為只有這樣,他心底的旖念才有可能實現,宋瑾垣輕嘲著說:
「既然如此,現在又何必裝作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呢?」
頌雅樓和福滿樓離得太近,裴初慍的掩飾又不是很嚴密,他過於渴望和女子糾纏,沒有不漏風的牆,宋瑾垣當然會察覺到不對勁。
宋瑾垣以為他說完這些,姜姒妗會覺得難堪,會羞愧難當,畢竟,他覺得他算是了解姜姒妗的,這是一朵被人嬌養在溫室的山茶花,經不住一點風吹雨打。
可他話落後,才驚覺不對勁,姜姒妗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讓他有一陣心悸,渾身戰兢,宋瑾垣的呼吸有片刻加重,也有一點不解,為什麼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也不盡然,應該說,為什麼她的反應和他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姜姒妗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許久,才用一種難以分辨情緒的語氣說:
「我真的不懂,怎麼有人割裂得這麼厲害?一邊恭恭敬敬地背地裡也只敢喊裴閣老,一邊卻是大膽包天地覬覦他的妻子?」
宋瑾垣還未說話,姜姒妗就替他回答了:
「是因為他的妻子是我?」
宋瑾垣臉色一變,被姜姒妗指明了對裴初慍的畏懼讓他有點難堪,他惱羞成怒:
「是又——」
「啪!」
宋瑾垣只覺得臉上忽然一疼,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他不敢置信地抬頭,這時才發現姜姒妗不知何時上前一步,她才放下手,很顯然,適才的一巴掌是誰打的,她指尖一陣發麻的顫抖,可見她使了多大的力氣。
宋瑾垣難以置信,他咬牙切齒:
「你就不怕我將這些事抖出去?」
到時候,即使她是裴夫人,也阻擋不住天下人對她的議論紛紛,甚至者,眾人在她看不見的時候也只會對她嫌惡和看不起。
對於他的威脅,姜姒妗只是驀然地輕笑了一聲:
「你敢麼?」
往日在衢州時,宋瑾垣拿孟知府威脅她,她就一點都不怵,孟知府即使捨得下姜家給他帶去的利益,但敢承擔把柄被泄露的風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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