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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意也覺得前廳氣氛有點壓抑和難耐,早早退了出來,瞥見衛柏,她輕哼了一聲,如果是往日,她瞧見衛柏這樣的人,肯定是敬而遠之,畢竟,她招惹不起。
但有了表姐和表姐夫的這一層關係,她也敢在衛柏面前驕縱了,誰叫她是個見杆子就爬的人。
姜姒妗不知道雲晚意和衛柏之間的不對付,她正尷尬地待在前廳,有點坐立不安,薑母覺得自己姑娘被占了便宜,對裴初慍有了先入為主的偏見,問話時不自覺帶出了一點:
「公子是什麼人?怎麼會和小女相識?」
薑母腦子不斷地在轉,她在衢州沒見過裴初慍,瞧這形勢,姑娘和眼前人不是一般的相熟。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兩人是京城相識的了。
薑母忍住轉頭問姑娘的衝動,真是要命了,自家姑爺不是一死,姑娘就從京城回來了麼?她哪來的時間和這人相識,甚ʝʂց至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
絕非一日之功。
薑母心底不斷咯噔,她是姜府的當家主母,自然不是個傻的,很快想清楚了這其中的內情,怪不得對於姑爺被毒殺一事,姑娘會不覺得難過呢,她沒忍住,回頭瞪了姑娘一眼。
往日瞧著精明,怎麼在這事上犯傻了!
要是被外人知曉,她不得被世人的吐沫星子噴死?!
姜姒妗低下頭,不敢見人。
裴初慍出聲,吸引薑母的注意:「伯母,我叫裴初慍,從京城來,和淼淼偶然相識。」
他姿態擺得很低,但他這樣的人,再如何擺低姿態,依舊格外從容,不見蕭瑟之意,順勢垂眸也無法遮掩他的氣度,他是天生的上位者,只簡簡單單站在那裡,就已經讓前廳中的氣氛難捱。
薑母的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偶然相識?
薑母相信這句話,否則,姑娘和眼前人應當是不會有人相識的機會。
但也因此,薑母不可避免地生起擔憂,面對這樣的人,她姜家護不住姑娘,就仿佛是當時的宋謹垣,難道老爺不想讓宋謹垣趕緊離開麼?
老爺想,卻是不能直接開口攆人。
這位只會比宋謹垣身份更顯貴,也因此,她姜家在其中,只能任人擺布,沒有一點抉擇的餘地。
她們願意為姑娘得罪人。
但這世上沒有人是孑然一身的,她和老爺也有父母,有兄妹,有族人,這是根基,也是束縛,讓他們不能任性而為。
姜姒妗似乎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她拉了拉薑母的手,很輕的聲音,有點迷惘不解:
「娘?」
薑母被這一聲娘叫得鼻尖發酸,是她和老爺沒用,生下姑娘卻沒能力護住她。
她沉默了片刻,才問:
「裴公子和淼淼相識多久了?」
薑母沒再說什么小女,裴初慍站在這裡,甚至喚她伯母,就讓她知道一些事情是既定要發生的了,她只能儘量地了解一點眼前人。
她在心底焦急,老爺怎麼還不回來?
有老爺在,她才能拉著姑娘離開,好好地問一下兩人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初慍也看出她的想法,言簡意賅:「六個月。」
薑母臉色又變了變,自家姑娘是三月份離開的衢州,到京城最快也是五月,也就是說,這兩人是在姑娘才到京城就認識了?
這一個猜測才冒出來,薑母的心臟就有點不堪負重,她現在都開始懷疑,姑爺的死是不是真的那麼簡單了。
薑母忍不住地又問了許多問題,不再和姑娘有關,全是關於裴初慍的身世。
裴初慍沉穩有度,對薑母每一個問題都應對自如,說話做事都讓人覺得舒服,一番對話,薑母就是再擔憂,對裴初慍也無從挑剔。
她心底發愁,姑娘真真是給她出了個難題。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動靜,姜安昃終於回來了,身邊跟著奉延,薑母緊繃的心神在聽見老爺的聲音時終於放鬆了些許,但誰知,姜安昃一進來,就是對著裴初慍躬身:
「草民見過裴閣老。」
姜姒妗暗戳戳地看了眼奉延,奉延不著痕跡地對她點頭。
而薑母徹底愣住。
裴閣老?
她不是無知婦人,不會不知道閣老是什麼意思,也不會不知道裴閣老是誰。
正是因此,她才覺得僵硬,姑娘倒真是能耐,往日那麼乖巧,一旦惹出麻煩,就是要捅破天啊!
前廳內安靜了下來,裴初慍也瞧見了奉延,他對小姑娘的心思瞭然,親自伸手扶起姜安昃:
「伯父不用客氣,我是小輩,當不得伯父重禮。」
姜安昃渾身僵硬,他有什麼膽子敢自稱是裴閣老的長輩?
前廳氣氛讓人覺得難捱,但好歹有了主事人,薑母很快扯著姜姒妗告辭,將前廳留給了老爺和裴初慍。
後院。
一進室內,薑母就鬆開姜姒妗的手,作勢要打她,但最終手勁被鬆掉太多,不輕不重地落在姜姒妗肩頭,饒是如此,薑母口中卻是不饒人:
「你這丫頭,是想把天捅破麼!」
姜姒妗埋頭不語,許久,她可憐兮兮地看娘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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