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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有一對禁軍直接進了翰林院,四周倏然靜下來,周渝祈臉色不由得變了變,那領頭直接問:
「魯青寒何在?!」
有一人當即煞白了臉色,被人指出來後,禁軍二話沒說,直接讓人押走,這時,劉昃文聽見動靜才走出來,禁軍對他還是很恭敬的:
「劉大人,這人涉及科舉舞弊一案,禁軍奉命捉拿。」
道是恭敬,也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劉昃文臉色不好看,但沒有出聲阻攔。
見狀,翰林院內愈發噤若寒蟬,沒一個人敢發出聲音,這不是第一個被帶走的人,卻是叫眾人有點驚疑不定,魯青寒不是這次科舉的考生,禁軍沒來前,誰都沒想到魯青寒會和這次科舉一案有關。
一時間,往日和魯青寒交好的人都有點忐忑不安。
禁軍走後,劉昃文掃了一圈眾人,話音中透著警告:
「都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在看見周渝祈時,劉昃文皺了皺眉,但他也沒多管周渝祈,自家外甥女鬧出的動靜,他不是不知道,這次科舉一案事關重大,劉昃文不願牽扯進來,周渝祈的舉動,讓他不由得生出不喜。
周渝祈注意到劉昃文的態度,心底立時咯噔了一聲,他低垂下臉,沒叫人看見他眼底的陰沉。
姜姒妗等了三日,還是沒等到周渝祈對她坦白,那雙星眸黯淡了又黯淡,可惜周渝祈一心都是科舉一案,根本沒注意到姜姒妗的不對勁。
直到這日,周渝祈匆忙出門,留下一句:
「我今日有事不回來了。」
姜姒妗攔住他,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周渝祈眼神一閃,他下意識地不想把這些事告訴夫人,他好不容易科舉得中做了官,叫他能在夫人面前挺直腰杆,他不想再叫夫人看見他的狼狽。
周渝祈找了個藉口:
「朝堂上的事,我能處理好,你就不要管了。」
見他還是不說,姜姒妗心底涼了涼,她沒再等周渝祈主動坦白,忍不住抬聲問:「科舉一案,你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
周渝祈臉色一變,沒想到她早就知道了,他扭過頭,不想見夫人這時的神情,數日的情緒緊繃,讓他控制不住地失態道:
「我都說了我能處理好,告訴你有什麼用,難道你能幫我不成!」
話音甫落,滿室驟靜。
姜姒妗陡然安靜下來,她仿佛被釘在了原處,一錯不錯地看著眼前逐漸陌生的人,許久,她扯了下唇角:「我幫不到你,你便什麼都不告訴我了?」
「你寧願去找宋姑娘,也不ʝʂց願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想辦法?」
她們明明是夫妻,但這等危及滿門的大事,她卻是從別人口中得知。
周渝祈一時失言,滿臉懊悔,他想要去拉夫人的手,乾巴巴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怕你擔心,才沒告訴你實情。」
他又一次說:「我真的能解決,夫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姜姒妗看著他真心實意地解釋,鼻尖忍不住一酸,終是覺得無力,她豈能不知,他脫口而出的話再是失言也是他的真心話。
她試圖告訴他問題所在:
「你不該讓我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
枕邊人的事情,卻需要從別人口中知道,這是愛護還是不信任,姜姒妗分不清,但她記得很清楚,在宋謹垣發現她居然不知此事時,眼中流露出的驚訝,叫她很難不生出難堪。
周渝祈:「是我不好,我也是怕你擔心,想把事情解決了再告訴你。」
他向她再一次承諾: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姜姒妗數不清這是他第幾次向她承諾了,她也不知道周渝祈能不能做到。
她深呼吸一口氣,壓下所有情緒,也沒有再提起宋安榮,她知道什麼才是緊要的:「你需要我做什麼?」
周渝祈下意識地搖頭:
「不用。」
他不敢直視夫人,他下意識地拒絕讓夫人知道他和宋安榮有牽扯。
而且,他也的確覺得在這件事上,夫人幫不到他。
姜姒妗沉默了片刻,許久,她輕聲說:
「我會讓銓叔備好銀票,你需要的話,就直接去帳房支用。」
周渝祈含糊地應了兩聲,不敢直視夫人,轉身匆忙離開了府邸,姜姒妗看著他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府中。
奉延在這時忽然出聲:
「竹青說,姑爺和宋姑娘約好了今日見面。」
外間刮來一陣風,鑽入骨子中的冷意,叫姜姒妗打了寒顫,半晌,她輕聲說:
「我知道了。」
她聲音輕得有點讓人聽不清,藏了許多情緒,被風一吹似乎也跟著散了。
安玲忽然有點茫然,即使姑爺逃過這場風波,對於姑娘來說,就是一件好事了麼?
姑爺欠宋姑娘的人情該怎麼償還?
安玲手指忍不住地發顫,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還有半年,姑娘和姑爺成親就要三年了,三年未得子嗣,姑爺完全可以藉此休妻。
即使姑娘曾在姑爺微末時伸出援手,但一個女子不能替夫家誕下子嗣,似乎就是天大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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