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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的。」
昭陽噤聲,她瞧出母妃的態度,有點不解,也有點納悶,她皺起眉頭,有點頭疼:「母妃,表哥婚事,咱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賢王妃打斷她,她是被歲月溫柔相待的美人,風韻猶存,她道:
「裴府一事後,除了你表哥,裴府再沒有留下血脈,我是你表哥在世唯一的長輩,除了我,還有誰能替你表哥做主婚事?」
昭陽驚得睜大了眼,她認真地看了母妃一眼,陡然驚覺,母妃竟是真心覺得的。
她有點頭皮發麻:「母妃!」
她駭然於母妃的想法,也不敢讓母妃再想下去。
人人都說賢王妃沾了裴閣老的光,這沒有假,母妃怎麼敢一副表哥長輩的身份自居?
在裴府未倒下前,皇子都要對表哥退讓一步,她父王那時甚至還不是親王,她見過姨母,那當真是個叫人驚嘆的人物,彼時的賢王妃是絕沒有裴氏主母春風得意的。
畏於先帝威懾,裴府和賢王府雖是姻親,但關係其實並不親近。
是在裴府倒下後,母妃才顯了出來,彼此不過數年利益情分,面都見不了幾次,母妃怎麼就覺得她做得了表哥的主?
昭陽厲聲:
「母妃,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陳婉柔和表哥不可能!」
賢王妃臉色有點不好看,推開昭陽:「你倒是郡主當久了,威風都耍到母妃頭上了。」
她說是這樣說,臉上卻不見多少惱色,昭陽知曉母妃慣來疼她,只是被頂撞了有點不舒服,她有點頭疼。
賢王妃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覺到什麼:
「你表哥早就及冠,談婚論嫁是平常,你不是不喜歡你表哥麼,怎麼對他要成親一事這麼牴觸?」
裴夫人的位置,不少女子都有覬覦之心。
賢王妃當然也眼熱,只是她到底疼愛這唯一的嫡女,知曉昭陽對裴初慍沒有男女之情,就從也沒想過這回事。
陳夫人和她是表姐妹,陳婉柔也算是流著她母族的血脈,當初裴府一事,她母族跟著被株連,獨獨剩下她一人,她心底對裴初慍不是沒有遷怒,否則那些年也不至於那麼待見裴初慍。
時過境遷,如今裴初慍又得勢,她也想替自家謀些福利。
大周朝嫡庶分明,也因此,她沒有想過將府中庶女嫁給裴初慍。
陳婉柔好歹也是三品官員家中的嫡女,和她們又有這麼一層關係在,相較於其他人,也是一門難得的好親事。
賢王妃不懂昭陽為何這麼牴觸。
昭陽欲哭無淚,她是對表哥沒心思,但誰叫表哥對別人有心思呢?
亂點鴛鴦譜,那是不結親,而是結仇啊!
昭陽不敢將姜姒妗一事說出來,只能費勁口舌,好說歹說地勸解母妃放下這個念頭。
賢王妃卻是拍了拍手:
「行了,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平常出去玩時,要是遇見她,也和她說說話。」
道是說說話,昭陽是貴女中第一人,她的動向時常被人關注,她主動去和陳婉柔說話,不就是讓她給陳婉柔鋪路麼?
昭陽想起表哥,當即一百個不樂意:
「我才不要!」
昭陽見母妃心意已決,根本不是她說得通的,當即也鬧了脾氣:「她是哪個牌面上的人,也值得我費心費力!」
要真的被表哥看上也就罷了,不過也是個想當她表嫂的人罷了,哪怕有她母妃支持,她也懶得理會。
賢王妃瞪了她一眼,昭陽才不怵她,而且,她不懂母妃哪來的自信,覺得表哥會任由她擺布?
昭陽從主院出來後,徑直出了賢王府,紅絨問她要不要回郡主府時,她皺了皺眉:「不,咱們去裴府。」
她得去給表哥通風報信,省的到時被表哥遷怒。
賢王府,嬤嬤看著郡主跑出去,當即擔憂地看向主子:
「王妃,郡主和裴大人向來關係好,她這麼牴觸陳姑娘,會不會是覺得裴大人也不會喜歡陳姑娘?」
嬤嬤看著昭陽長大,心自是偏的,自家郡主不樂意,王妃何必替別人做梯子。
賢王妃只是看向窗外,她沉默了好一陣,許久,室內才響起她的聲音:
「可我不甘心。」
人人都說她這個賢王妃沾了裴閣老的光,但她衛氏一族也因裴氏被斬首,整個京城居然只有她和陳夫人兩個衛氏血脈。
當年衛氏勢力雖不如裴氏如日中天,但也是名門望族,百年世家卻被姻親牽累。
衛氏曾因這段姻親也風光過,賢王妃怨不得恨不得,但她心底怎麼能甘心,她的父母兄長全部身死,長姐也落得三尺白綾的下場,整個京城只道她沾光,何人還記得當初衛氏也曾門楣顯赫?
她和陳夫人都只誕下一個女兒,她心疼昭陽,昭陽不願,她也就不強求。
但陳婉柔有這個心思,她就願意替陳婉柔遞這個梯子。
誰叫陳婉柔身上流著她們衛氏的血!
嬤嬤也是跟著賢王妃陪嫁進來的,知曉自家王妃心底的執念,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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