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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娘和爹爹在想什麼,不等二人說話,她就咬聲掉下眼淚:「爹和娘是要置女兒與不孝不義之地麼!」
一攀附到裴初慍,成親時連父母都不能參加,再有尊貴,外人也會說三道四。
薑母被她的一番話說得心都要掉了,忙忙保證:
「瞧你,只是說話,怎麼還掉眼淚呢!」
「去去去,在你成親前,娘和你爹一定會到京城的。」
這一晚,雲晚意也來了姜府,她也要和姜姒妗一起去京城,是薑母拜託的:
「你表姐一人去京城,我怕她心底覺得孤單,你陪你表姐一起去,正好在京城玩玩,等到時,你再和姨母一起回來。」
薑母有私心,她和雲晚意的母親是同胞姐妹,如今姑娘眼看著就要有出息,她也希望姑娘和她娘家親近一點。
雲母也心知肚明,不僅沒有阻攔,甚至還早早替雲晚意備好了行李,給她拿了不少銀錢,只讓她好好地陪著她表姐進京。
雲晚意身處其中,很明顯地感覺到表姐和裴閣老定親後,族中人對表姐的態度變化。
知曉她和表姐關係好,她那位一貫利益在上的爹爹最近都對她和顏悅色不少,不止如此,只要她說是去找表姐的,再也沒有人限制她出行。
雲晚意輕扯唇,覺得有些諷刺,也覺得心中有一股火越燒越旺。
姜姒妗知道一點表妹心底的想法,她沒有拒絕娘親的安排,只是在雲晚意彎眸來找她時,叮囑了一番:
「不管你要做什麼,都要考慮清楚後果,不要將自己置於進退兩難的處境。」
雲晚意聽出表姐的苦口婆心,她一頓,隨後伏在表姐懷中,隱藏住有點泛紅的眼眸,她不曾離家過,這是第一次。
但是沒有人在意她的想法,也沒有人在意她會不會難過,所有人都在期待她和表姐交好。
雲晚意吸了吸鼻子,許久,她沉默地說:「表姐,謝謝你。」
謝謝表姐不吝嗇地讓她借勢,才能叫她如今一切進展都還算順利。
離開京城的那一日,衢州一片風和日麗,她們是要乘船離開的,同欽差隊伍一起,待真正準備要上船時,安玲不禁低聲驚呼:
「天爺……」
不是一般的畫舫,三層高的船,姜姒妗一行人是最先上船的,只聽見仿佛有炮聲響起,上船的位置有人在核實身份,氣氛格外肅穆,禁軍身穿盔甲圍著船而立,將船身圍護得嚴嚴實實。
最叫人震撼的不是這些,而是船身兩側高高懸掛的「欽差出行,閒人退避」「肅靜」等燈籠,莊嚴肅穆,根本無人敢靠近,只遠遠看一眼,都覺得要放輕呼吸。
等感覺腳下微微晃動,姜姒妗抬頭看了眼,船隊已經緩緩離岸,朝著京城而去。
姜姒妗一行人正往京城而來,殊不知京城中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亂成一團。
裴閣老要成親了。
還是和一個商戶之女,這也就罷了,這個女子曾經還嫁過人,正是不久前才去世的周應奉。
這一系列消息傳來,叫京城眾人都覺得目瞪口呆。
唯一不覺得意外的估計也只有昭陽郡主和沈吟秋兩人。
昭陽郡主最近不想回賢王府,自從宮中賜婚聖旨下來後,母妃不知道怎麼的,直接摔碎了一套杯盞,彼時,昭陽郡主正在府中,被母妃嚇得一跳。
等回過神,昭陽就不由得皺眉:
「母妃,您到底怎麼了?」
她怎麼覺得母妃對待表哥的態度和她似乎有點不一樣?
昭陽心底有了狐疑,再觀察母妃的種種行為,就很快意識到不妥,尤其在母妃說出「他請旨賜婚,居然一點都不和我商量」這句話時,昭陽心底倏然咯噔了一聲。
她臉色變了又變,頭都疼了。
說到底,自家母妃和表哥只是姨母和外甥兒的關係,表哥不計較母妃曾經對他的袖手旁觀已經是顧念親情了,母妃怎麼還想要倚仗著親情拿捏表哥?
這不是痴人說夢麼!
昭陽有意撥回母妃的想法,在府中住了一段時間,但她發現母妃好像魔怔了一樣,怎麼說都不聽,甚至臉色越來陰沉,叫她都有點害怕,忍不住搬出了賢王府。
昭陽忍不住和婢女紅絨道:
「她在府中這種態度也就罷了,我現在就擔心一件事。」
紅絨跟著她許久,自然知道她的想法:「郡主是擔心王妃還沒有放棄撮合陳姑娘和裴閣老?」
昭陽煩躁地點頭:
「我瞧表哥對姜姑娘是有真心在的,我最怕的是她不止想要撮合表哥和陳姑娘,還想讓姜姑娘退位讓賢。」
昭陽剛升起這個念頭,就覺得頭皮發麻。
母妃怎麼不想想,要是表哥真的那麼容易就娶了別的女子為妻,怎麼可能至今後宅都還沒有一個女子?
她和表哥相識許久,也就見他在遇見姜姑娘時態度有所不同。
昭陽很清楚如今賢王府能在京城,甚至朝中有如今的地位,和表哥脫不了關係,如果沒有表哥,一個不受重視的當今聖上皇叔,不過是看在皇親國戚上的面子情罷了。
昭陽只能寄希望於母妃還沒有那麼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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