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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玲走了沒多久,外間傳來一聲推門聲,姜姒妗也沒當回事,只以為是安玲回來了。
她聲音帶了點笑意:
「怎麼這麼快?」
淨室也是點了燈盞的,叫內里的佳人能看清路,如今方便了來人,他也將女子身上的痕跡看得一清二楚。
她仰著頭,靠躺在浴桶中,輕微闔著眼眸,是不是撥弄一些水在身上。
但來人只盯著她的脖頸和鎖骨,本來白皙的肌膚上如今落了些許紅痕,痕跡格外明顯,一瞧就是今日才留下的。
來人臉色陰沉。
姜姒妗久久沒有聽見回話,察覺到不對勁,一睜開眼就看見周渝祈站在屏風前,她嚇得一跳,不由得變了臉色:
「周渝祈,你怎麼在這兒!」
周渝祈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姜姒妗往水中縮了縮,她看見周渝祈眼底的情緒,不由得提心弔膽,她臉上褪了點血色,杏眸中有驚懼和厭惡:
「出去!」
周渝祈被她眼底的厭惡刺痛:「出去?」
「我憑什麼出去?!」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有什麼是我沒看過的?!」
他猛地上前兩步,在女子驚慌中抓住女子的肩膀,指著女子的鎖骨上的紅痕,忍不住雙眼通紅地罵她:
「賤人!」
「不讓我碰!卻迫不及待在宮中和野男人歡好,是麼!」
他力道很大,掐得姜姒妗很疼,他眼底殷紅一片,姜姒妗心有不安,她掙扎地要推開他,忍不住驚慌喊道:
「安玲!」
她其實更想喊奉延,但她不著寸縷,根本不敢喊奉延的名字。
她臉上煞白無色,驚懼地看著周渝祈,早在趙府一事後,她就不將周渝祈當做丈夫看待,如今這幅模樣,只會讓姜姒妗覺得害怕和噁心。
她一手推搡周渝祈,一手去勾屏風上的衣裳。
她想擋住身體。
卻不想周渝祈猛地攥住她的手,把她雙手往上抬,不顧這是淨室,也不顧她在浴桶中,俯身朝下,不斷去地親她,姜姒妗淚水直接掉了下來,她拼命掙扎:
「放開我!……畜生!放開我!
「……安玲!安玲!」
姜姒妗嚇得六神無主,只記得慌亂地推搡周渝祈,但周渝祈的力道豈是她能比的,黏糊的觸感從脖頸處傳來,讓她只覺得噁心,她餘光看見不遠處的木舀,掙扎著伸手去夠,在周渝祈要拽她出浴桶時,她終於夠到木舀。
姜姒妗眼底一狠,她一點沒有留情,拼盡全力地砸向周渝祈的腦袋。
砰——
周渝祈一聲慘叫,整個人跌在地上,一手捂住頭,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她受制的手終於被鬆開,整個人狼狽地從浴桶爬出來,拿起外衫立刻將自己遮掩住。
周渝祈掙扎要起身,他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姜姒妗嚇得臉色煞白,前路被攔住,姜姒妗只能往後退,她聲音顫抖:
「周渝祈,你到底要做什麼!你瘋了不成!」
周渝祈後腦還在疼,他看了眼手上的殷紅,恨得眼都紅了:
「瘋的不是我,是你!」
「你居然真的和他糾纏不清ʝʂց,你忘了我才是你丈夫嗎?伺候我是你的本分!」
說罷,他又要撲上來。
就在這時,門終於被推開,安玲見到室內這一幕,驚恐喊道:「姑娘!」
安玲抱著裝皂角的木匣子,直接朝周渝祈砸去,她勁頭大,比姜姒妗砸得狠多了,周渝祈竟然一時沒能爬起來。
來了人,姜姒妗緊繃是勁頭陡然放鬆,渾身驀然癱軟在地,她渾身還在顫抖,壓著哭腔:
「去找奉延!」
安玲直接沖外喊:「去叫奉延!」
她直接越過周渝祈,跑到姑娘面前,護住姑娘,將姑娘護在懷中嚴嚴實實的。
奉延來得很快,見到室內一幕,臉色徹底陰寒下來。
他沒朝姑娘看一眼,面無表情地朝不知死活的周渝祈走去,在周渝祈發出聲音前,握緊拳頭直接砸在他後腦勺上。
他發了狠,一拳比一拳重,甚至漸漸帶了血,等姜姒妗叫停他時,周渝祈早就渾身是傷。
姜姒妗艱難地站起來,兩條腿還在顫抖,她按住那點驚魂不定和驚懼慌亂,不斷地深呼吸,許久,她恢復一點理智,她靠著安玲站起來,牙齒上下發抖:
「老爺前段時間的傷勢未愈,今日回府時又吹了冷風,不慎感染風寒,需要臥床靜養。」
越說,她越冷靜,條理也越清晰,姜姒妗聽見她一字一句地說:
「讓竹青去替他告假。」
姜姒妗終於能不靠著安玲就站穩,她看向昏迷不醒地周周渝祈,抑制住眼底洶湧的恨意:
「送他回前院。」
奉延像是拖一條死狗一樣將周渝祈拖了出去。
等到這個時候,姜姒妗仿佛才回過神,整個人都是一個踉蹌,要不是安玲手疾眼快地扶住她,她險些栽倒在地。
安玲抱住姑娘不由自主顫抖的身體,一臉驚恐:「姑娘!」
姜姒妗閉著眼,任由淚水掉下來,她不斷重複:
「我沒事……我沒事……」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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