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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開葷的男人自然是舍不下這溫香軟玉小半載的,思索片刻後道:「明日起我要去一趟虞陵,你隨我一起。」
這是今天晚上秦樂窈第二次以為自己空耳,她偏頭往回看他,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反著微光,「我現在出去不好吧,如果露面被大理寺的人看見了,會把事情弄得很麻煩的。」
「微服私訪。」赫連煜闔著眼,言簡意賅。
秦樂窈並沒有被這四個字安撫到,別說是無乩館了,只要出了這雲海別院的大門,她就覺得很不安全,況且虞陵那地方一路上山高水長,變數太多了。
第27章 記憶深刻
「我不想去的話, 能有的商量嗎?」秦樂窈從他懷裡反過身子來,主動變成了面對他的方向,赫連煜摟著她的手臂並沒有很用力, 也就任由身前的美人這麼轉了過來。
秦樂窈仰著脖子眼巴巴瞧著他,食指在他胸膛上輕輕摩挲了幾下,頗有些討好撒嬌的意味。
赫連煜睜了眼,也沒阻止自己胸口上作亂的那隻手, 甚至是頗有幾分受用。
他沒說話,秦樂窈也不受挫,她繼續用指腹輕輕揉搓著,「有的商量嗎?」
赫連煜舒適地輕笑了一聲, 捉著她的手指,往唇邊親了一下,「你藏在屋子裡這麼些天不嫌悶得慌?」
「不悶。」秦樂窈一口否決,而後又解釋道:「悶也沒辦法, 特殊時期啊, 比關大牢抄家殺頭好得多吧。」
她說得坦誠, 赫連煜拿手揉了把她腦後柔軟的發,「我這一趟少說也是兩三個月,你還是跟在我身邊更安全些。」
「這麼長時間?」秦樂窈有些意外, 她以為即便算上辦事的時間,至多也不過一個多月左右。
赫連煜手裡繞著她的頭髮把玩著,那髮絲細膩, 摸起來像上好的綢緞,繞在指間卻並不像想像中的柔軟服帖, 帶著些許韌性,發尖掃在掌心有些癢, 「嗯,虞陵之後還要繞道端州,快則兩月,慢的話半年也有可能。」
聽到端州兩個字,秦樂窈確實有些許心動了。
從前她是忙於生意沒時間抽身,現在反正也是關在無乩館裡閒著,若是能藉機跟著赫連煜回去一趟,也未嘗不可。
秦樂窈也確實擔心赫連煜不在京中沒了威懾力,那大理寺若是想些陰招出來把她綁了先斬後奏,也是個大隱患。
「如此,全憑小王爺安排。」
簡單的交涉結束了,赫連煜很是滿意,又再輕揉了下她的腦袋,「睡吧。」
夜晚深邃且漫長,秦樂窈的胳膊被他攬著,原以為這一夜被這麼限制著,怎麼著也該是安然度過了。
結果次日清晨醒來時候,卻是發現自己眼前瞧著的竟是一隻修長帶著薄繭的手。
秦樂窈定定地盯著看了好一會才意識過來,那是赫連煜的手。
——她半夜竟是自己滾岔了方向,已經整個人橫躺過來了,腦袋正對著男人的胯骨,側著身子蜷成一團。
她竟是沒有直接在睡夢中滾下床去。
秦樂窈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赫連煜是睡著還是醒著,見他還安然閉著眼,她鬆了一口氣,慢慢動作著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爬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這床榻上鋪著軟墊,她手腳並用膝行上前,忽地被床頭震響的金鈴給嚇了一跳。
那是一種類似於傳喚鈴的東西,應當是逆向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安靜的內室里清脆悅耳,由外面的小廝用來在固定的時間呼喚主人家起床。
秦樂窈立刻原地臥倒裝睡。
她一動不動地閉著眼,赫連煜睜著一雙淡漠無神的湛藍色眸子睨著她,因為還沒能順利爬回自己身邊,情急之下躺下的動作又過於隨意,看起來像是被人殺了。
真睡沒睡相,連裝睡也沒個睡相。
秦樂窈凝神聽著動靜,她耳朵好,能聽見骰盅里清脆細微的響動,自然也是能聽清赫連煜那輕微嘆出的一口氣,顯然他是已經醒了。
男人坐起身來,拿起床頭的杯子,仰頭灌下了半杯涼水醒神,忽然問她:「你這毛病持續有多久了?」
這屋子裡太安靜了,就他們兩個人,周圍還繞了那麼層層疊疊的紗幔,他不可能是在跟鬼講話。
秦樂窈慢吞吞睜開了眼,頗有幾分心虛仰頭瞧著他:「……也不算毛病吧,就是睡覺不怎麼老實,其實應該不算少見,就跟小孩踢被子什麼的差不多。」
「你這只是叫不老實?」赫連煜險些被她氣笑了,揚起一邊的眉宇,下巴指著那皺巴巴的床單讓她自己看,「你半夜做夢在練功麼。」
秦樂窈無言以對,唇角勉強笑了了一下,小聲道:「我都說了我睡覺動靜大,你自己非要我過來。」
「什麼?」赫連煜朝她皺起眉,秦樂窈搖頭:「沒什麼,我說其實下回不睡一個床上就好了,我從小都這樣,我爹說從前到了四五歲的時候還經常把我哥哥蹬下床。」
赫連煜不想跟她掰扯誰把誰蹬下床,逕自搖動了傳喚鈴,喚侍女端水進來伺候洗漱。
侍女將紗幔撩起來扣在床角,顯然時辰還很早,能看見紙窗外面尚且蒙蒙亮的天光,還不足以照明,得輔助點上幾盞油燈。
清晨的薄霧還沒有散盡,無乩館的偏門前種了一大片蒼翠的竹林,時辰尚早,鳥雀都還沒有甦醒,天色呈現出一片陰鬱的灰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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