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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你不若直接去問那金老闆。」
一行人被押進了小路去,離開了繁華的鬧市,周圍的游商小販越來越少,高大的白牆青瓦將小巷襯托得有些安靜陰森,只能聽見他們經過的腳步聲。
「官爺。」秦忠霖打量著周圍的路,警覺道:「這端州城府衙我也不是沒去過,這方向好像走的有點不大像啊。」
旁邊的官差不耐道:「跟著走就是了,哪那麼多廢話。」
其他幾人聞言都悶頭不作聲,秦忠霖是最惜命的,又跟著往前走了一小段,發覺確實這路是越走越偏了,終於在一處拐角時候,看準時機用力往旁邊一撞,邊跑邊嚷嚷道:「跑啊傻站著,他們指不定是冒充的官兵!」
旁邊的官差險些被他給撞進了河裡,反應過來後另外幾人持槍衝上前去拉扯呵斥:「不准動!再反抗有你好果子吃!」
以那肥頭大耳還在傷心啜泣的賭坊老闆為首,另外幾個商戶都是面面相覷,即便心裡覺得方向不對,可也不敢像這位秦老闆似的公然跟官兵作對,一個個都裝傻站在原地不動。
「傻站著幹什麼,跑啊,跑去衙門投案不就行了!」
秦忠霖深知要這些人四散分開了跑才有機會脫身,一個勁地攛掇著道:「咱們家裡掙地那麼些銀子都還沒花了,這要是人沒了可虧大發了。」
他還算是學過一些三腳貓的把式,仗著自己個高力氣大,在幾個官差的圍堵下戰戰兢兢地虛張聲勢。
「去你的喲!」秦忠霖看準機會猛推了一人下水,掉頭就是玩命地往前跑。
「追不上吧哈哈哈,小爺逃命的腿腳那可是從小就練出來的,你們要是真官差倒罷了,要是假扮冒充的,我這就去衙門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秦忠霖邊跑邊嚷嚷著,跑起來像是一陣風,沿著水邊的石頭路埋頭往前沖。
然後下一瞬,就被拐角里忽然冒出頭來的男人一腳蹬翻在了地上。
秦忠霖被踹的倒飛出去一大截,胸口被一個冷峻男人踩住,踩得他胸口要炸,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連赫連煜嘲諷地向下睨著眼,不耐道:「呱噪。」
官差也在這時追了上來,朝赫連煜身後跟隨的府衙捕頭揖手道:「頭兒,人都帶來了,一個不少,這就押去小吊樓。」
他們走的這種小巷子前後無遮無擋,秦樂窈不敢跟的太近了,只在轉角處遠遠吊著,仗著自己熟悉端州城地形,硬生生循著些微的腳步聲方向,跟去了一座吊樓前。
秦樂窈伏著身子撥開矮灌木的枝葉想要往前探一些,被身後兩個護衛制止了,沉聲道:「秦姑娘,你不善隱匿行蹤,莫要再上前去。」
「二位大哥,我兄長被剛才那群人押走了,穿的像官兵,但這卻並非是端州府衙,我擔心有危險。」秦樂窈請求地看著二人,「可否幫我探探虛實?或是在此處幫我蹲守片刻,我回去報官。」
即便再怎麼氣得牙痒痒要揍人,但秦樂窈在這世上也就只剩下這麼一個哥哥和一個父親了,不能真的放任見死不救。
就在這時,另一個近衛指著下面驚奇道:「誒秦姑娘,你看,那些是咱們的人。」
秦樂窈聞言向下一瞧,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從吊腳樓外出來的視察的那個,可不就是季風嗎。
她趕緊帶著兩人從側面的小坡下去,一進到視野範圍,立即就被抽刀的季風給發現了,男人見來者是她,疑惑地迎上前去,詢問道:「秦姑娘?你怎麼到這來了。」
「此事說來慚愧……」秦樂窈朝那吊腳樓看了眼,季風在這,那赫連煜必然就也在裡頭了,但既然秦忠霖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帶來的,怕是要公事公辦,況且他自己原本就不大幹淨,根本經不起查。
「這些人帶過來是什麼個情況,季護衛可否透露一二?」秦樂窈只能以情分據實相告,「實不相瞞,這裡面有我那個不成器的哥哥,若是他蠢笨犯了事……」
「嗯?你哥哥也在裡頭?」季風有些意外,他一直跟在赫連煜身邊,這批名單並不是他這邊給出去的,乃是錦衣衛領命暗訪之後直接與府衙聯繫。
季風顯然是相當給秦樂窈面子的,他回頭問副手道:「查查看,是哪一個,有沒有姓秦的。」
「有,沉香酒莊的秦忠霖。」
季風聞言點頭道:「沒事,秦姑娘,不必擔心,這一趟是公子覺得那賭坊起火蹊蹺,便說將近期與之有貿易往來的商戶先搜查一遍,主要是查帳和一些例行的審問,走個過場。」
他將秦樂窈帶進了吊腳樓里,指著裡面一間房門道:「城內還有幾家要一起帶過來,人還沒齊,公子現下也不會開審,你哥哥就在這間裡面,你可以進去見見他。」
秦樂窈心裡一喜,感激揖手道:「那就多謝季大哥通融了。」
「誒別別,可不敢當秦姑娘這一聲大哥啊,您這跟公子在一處的人,亂輩分了。」季風嘴上這麼說著,但心裡被這聲嘴甜的大哥聽得很舒坦,咧嘴笑著道:「你快進去吧,不用著急,人齊還有一會呢,到時候我去叫你就行。」
木屋久未住人,開門時候門軸帶起令人牙酸的聲響,又再闔上。
秦忠霖一個人坐在裡面揉著胸口,剛才那個大個子男人下手忒狠,那一腳蹬上來簡直就是奔著要人命來的,好在是他從小挨打身子骨皮實,這會胃裡還在翻江倒海的難受著,聽見動靜也不著急起身,就坐在那裝模做樣地叫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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