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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煜知道她對那位『玥公子』戾氣深重,又將人摟進了些,道:「現在冒出頭來的這些不過是沒什麼腦子的散兵游將罷了,固執衝動容易被人煽動,即便是殺了也不可惜。但他的身份特殊,背後真正需要重視的,是華妃母族,那樹大根深的金氏。」
秦樂窈雖是布衣百姓,但腦子聰明人也靈活,一句話便能點醒其中關竅。
她皺著眉撐起身回頭看他,赫連煜見她這副表情,很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
溫燙的大掌在她腦後揉了把,赫連煜的眉眼浮現出了狠厲的殺氣:「只要我還活著,絕無可能。」
毫無疑問,赫連煜是個鐵血悍將。
只要他一息尚存,就絕不會容許這等亂臣賊子,糟蹋將士們拼死保衛下來的大梁山河。
秦樂窈信他的決心,但還是忍不住有所憂慮,她下巴枕著交疊的手,就這麼趴在他胸膛往上看著,赫連煜柔和了神情,手在她後頸慢慢揉捻,道:「陛下登基多年,根基已然穩固,現在的形勢雖然不樂觀,但也沒到你所擔心的那種地步。好好休息,這些事情,我來解決。」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裡,朝堂之上風婆文海棠廢文都在麼污兒二七五二吧椅雲詭譎,以威北王和驍騎大將軍為首的一派堅定擁護天子皇權,還有另外一撥人,對『血書』內容耿耿於懷,對當年武惠帝登基的那封手詔生疑,明里暗裡諷刺彈劾。
墨仲恩墨閣老從昏迷中甦醒之後,三朝元老著官服重登寶典,慷慨陳詞,要求擇選剛直廉正者組建監察組,徹查當年宮變舊案,既是給社稷江山一個交代,也是給皇帝這身龍袍的清白,一個必要的交代。
梁帝同意了,甚至為表證決心,一應人選皆由墨閣老欽點。
「賊子構陷之心,昭然若揭,便是要藉故動盪我大梁國本朝綱,好引樓蘭趁虛發兵而入。」梁帝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對墨閣老敬重深拜:「閣老乃兩朝帝師,景燚雖無緣拜在閣老門下,但先生風骨,景燚心神所往,敬佩之。」
「此番驚動閣老頤養天年,景燚實在慚愧,只盼事情能儘快有個了結,方能繼續護佑百姓安定。」
這樣一番言辭懇切的陳情,墨閣老卻是並未有所動容,一番甄選之後,排除掉了所有派系黨羽之輩,在百官中挑出了三位合適的人選,共同偵察此案。
這一案無疑牽動整個朝堂的視線,在墨仲恩的監督和協調之下,百官都相當配合,但畢竟是十五年前的舊事,雖然皇家史書記載詳實,溯源證據仍然頗有難度,一番仔細追查歷時一月有餘,終於是捋清了所有脈絡。
當年的舊案,沒有疑點,確實便是兩位皇子率先逼宮發起宮變,後被太子截下,三方互斗之中二皇子不幸隕身。先帝身邊近臣高巡龐雀二人曾趁先帝染病時期,借太醫院之手,往藥中動過手腳,導致先帝龍體每況愈下,最終病死龍榻之上。
至於當時的頡郡王奚景燚,乃是奉詔入宮伴聖,最後的那封傳位遺詔之上,也確實蓋有先帝玉印,確鑿無疑。
而那封出現在刑部和大理寺等地的手抄血書上,卻是空空如也,只有先帝落款,並無玉印。
如此一來,是非黑白立現,流言不攻自破,武惠帝的龍椅,得來名正言順。
就這樣,朝堂之上的風向徹底被控制住,那些捕風捉影煽風點火者皆被扣押,按律處置,剩餘心中仍有疑竇者,也不敢再多言什麼,只管將那些懷疑全都咽回了肚子裡。
事情徹底蓋棺定論的這一日,赫連煜終於是松下了連日緊繃的一口氣,早早回到了無乩館中,將秦樂窈一舉抱過頭頂轉了好幾圈,高興道:「這破爛事總算是完了,想我嗎。」
速度太快了,秦樂窈啊了一聲攀住他的脖子,無奈笑著:「你快放我下來,轉暈了。」
赫連煜是真高興,情緒高漲著一把撈住她的大腿,就這麼在身上換了個姿勢,將她禁錮抱在身前,道:「那個奚梧玥,舉國都下了通緝令,通敵叛國,見之格殺勿論。」
秦樂窈揚著眉眼,深以為然地點頭:「哈,活該。」
赫連煜摟著她的大腿,眉眼間都含著笑意,又問了一遍:「想我嗎,嗯?說話。」
「你一個大將軍每天就想著問這些話,你臊不臊?」秦樂窈擒著他的下巴抬起來,指腹還能摸到上面冒出來的胡茬,慢慢揉捻之後有些癢。
「我從來不害臊。」赫連煜沖她笑著,他狀態放鬆隨口問:「我鬍子冒出來了是嗎,你會嗎?」
原本只是一句調情的話,然一出口他便有些後悔不該這麼問的,給男人刮鬍子這種親密的事情,萬一萬一她真來一句『會啊』怎麼辦。
最後氣的還是他。
而一想到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蕭敬舟,赫連煜覺得自己的邪火已經開始壓不住地往上竄了。
秦樂窈看他這前後矛盾欲言又止的神情,心裡跟明鏡似的,實在沒忍住,給當面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赫連煜知道她在笑什麼,將她放在軟榻上,把人的臉給掰了回來,「不准說,我不想聽。」
「哦,不准說什麼?」秦樂窈見他這一臉嚴肅的樣子就偏想逗,「赫連將軍,你氣量怎麼這么小。」
赫連煜一把將她壓倒親了上去,「我沒有氣量。」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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