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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男人依言坐直了上身,優秀的臂展輕易便能越過中間的案桌,大掌蓋在了她的骰盅上。
湛藍色的眸子隔著一段距離睨在她臉上,揭開,露出了下面同樣的十五點。
赫連煜微妙的揚起眉宇,到底是被勾起了興致,直接抬手將她面前剩下的最後一張底牌也給揭開了。
「哈哈,厲害。」赫連煜朗聲笑著,因為驚訝,眉眼都跟著生動起來。
這十幾盞酒到底是誰也沒喝成,最後的牌面,又是秦樂窈小輸了一個點。
秦樂窈坐在椅子上,原本是還想說兩句『小王爺見笑了草民又輸了』之類的場面話,但男人那聲豪邁笑意來得太快,這話就被堵在了喉嚨里。
看得出赫連煜心情相當不錯,秦樂窈的牌面到底是個輸帳,也沒想著賴過去,老實地又端了一盞酒起來飲下。
男人眼眸低含笑低垂睨著她,也沒阻止她的動作,卻是在秦樂窈喝完放下酒盞之後,自己也抬手拎起了之前的酒罈子。
赫連煜單手拎著酒,示意般朝她揚了揚,然後仰頭咕嘟幾口便是直接抽底飲盡。
燒刀子辛辣嗆喉,即便是赫連煜這歡迎加入七惡裙麼污兒二漆霧二吧椅,追錦江連載文肉文種健壯的男人,這般猛灌下來也是忍不住蹙著眉發出了一聲爽快的喟嘆。
他將喝光了的空壇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壇底落出『哐』的一聲輕響,頗有幾分將之前被她取巧的酒帳給平掉的意味。
灌了一整壇酒的男人微微打了個酒嗝,卻是沒有離開,就這麼側身靠坐在了她面前的桌沿邊上。
他眯著一雙微醺的眼,借著依稀的燈光打量著眼前這位面相清冷的美人。
赫連煜知道這姑娘已有未婚夫婿,以他的身份,即便是真的對她有意,也不會去屈尊降貴做些什麼強奪的腌臢事情來,原本是已經把心裡那股旖念給擱置下了。
但許是酒勁帶來了燥熱,又或者是這一手賭桌上的本事太精彩。
夜深人靜,男人和女人。身體裡的某種蠢蠢欲動被勾得頗有幾分甦醒的徵兆,讓他看著這張臉,有些欲罷不能,想要將她收入懷中的念想,也隨之增長。
空氣太安靜了,靜得能聽見男人酒後俞漸粗重的呼吸聲,秦樂窈有些坐不住了,低垂的視線左右轉了下,想要起身避開些。
還未來得及動作,赫連煜發燙的手掌便已經勾上了她的下巴。
她慢慢被抬起頭,指腹危險地在嘴唇邊緣摩挲著,按壓上去,在唇瓣上揉捻著試探,想要探入更深處的位置,赫連煜略顯沙啞的嗓音開口道:「這裡,還是適合沾上濃郁一些的顏色。」
秦樂窈有些僵硬,赫連煜的酒勁上來了,有些口乾舌燥的,男人動了動脖子,將領口衣襟拉開了些,直接道:「把那沒用的男人踹了吧,跟著我。」
「小王爺,你喝醉了。」秦樂窈心知情況有些不妙,勉強笑著想將自己的小臉從他掌中掙出來。
「才一壇,還不至於。」赫連煜笑了一聲,雖是沒有醉,但上頭必然是有的,平日裡衣冠楚楚的外皮剝下來了幾分,露出了些許野性與痞氣,「我下午瞧見你那未婚夫婿了,弱不禁風的書呆子一個,與你,嘖,不般配。」
秦樂窈的下巴被他托著,掙了兩下沒掙出來。
她做了這麼多年的酒產生意見過的醉鬼不在少數,心知對付醉漢不能來硬的,往往是越激越來勁,便轉而抬眸對他笑道:「家裡長輩定下的親事,做晚輩的怎能說拒就拒。」
赫連煜低聲笑起來,「這個簡單,你自點頭,我出錢把你家酒莊收了便是。」
秦樂窈臉色都變了,即便知道這只是一句醉酒的玩笑話,仍是被點到了死穴。
這基業得來不易,兒時過得有多悽苦,這身家於她而言與性命無異。
「瞧你給嚇的,開玩笑的,別緊張。」赫連煜也沒想到她如此不禁逗,但性情使然,言語間的進攻性仍然很強:「那你說說,該如何辦才妥帖。」
就這麼短短須臾瞬間,秦樂窈將所有的說辭從腦子裡過了一遍,只是無論哪一種都會得罪他。
可爛泥里折騰了這麼些年,從端州到上京,以為終於折騰出了個人模人樣來,為的是什麼。
她不願再過回那受制於人的噁心日子。
等了半晌,眼前女子都是神情緊繃說不出話的模樣,赫連煜輕笑一聲道:「那薛府,可不是什麼好去處,你自己心裡應該也有數,無需我再多言。你是個聰明姑娘,我說的話,好好考慮考慮。」
第11章 尋釁
大年初一,一整日的不順心,到深夜的這一番交談結束。
醉酒的赫連煜心情愉悅的離去。
男人自詡身份貴重,不論家世樣貌還是品行氣概,他比那薛府的書呆子都不知好了多少,那老闆娘只要不是個眼瞎的,都該知道該如何抉擇。
秦樂窈之前跳馬車的時候身上不少地方都摔青了,再加上心裡忐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第二日一清早,天色剛露熹微,秦樂窈便找小廝要了一匹快馬,準備趕早下山去,避開與那位爺再有什么正面交集。
林間尚且還籠罩著薄霧,剛出了莊子沒多久,秦樂窈就在半山腰上碰到找了她一整宿滿臉疲憊的薛霽初。
「樂窈!」薛霽初扔掉手中打草用的木棍,滿眼激動衝上前去將人抱住,「謝天謝地,真人菩薩保佑,你沒出什麼大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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