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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半晌安靜之後,秦樂窈才慢慢試探性睜開一條眼縫打量,周圍光線極其昏暗,沒有人,陳設也十分簡單,只有床和桌子,桌上有個木製的水壺。
許是那藥性也影響到了腦子,秦樂窈覺得人昏昏沉沉的,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姜槐序要反叛。
但這朝中人朝中事,秦樂窈自知是個門外漢,也就不白費那腦子去思考這檔子事了,總之她這麼一個掛著空名的嘉平縣主必然是輪不上被這麼大費周章地捆來,對方的目的無非還是為了牽制赫連煜。
秦樂窈嘆了口氣,一個姜槐序,一個爭命。
一個是朝中舉足輕重的肱骨之臣,一個是赫連煜身邊很受信任器重的近衛。
從前根本就不會去懷疑的兩個人。
所以這場禍事,應該是遠比他們預料中的還要棘手嚴重。
渾渾噩噩的一整晚過去,第二天清早,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魁梧的壯漢進來後將早飯往桌上一跺,轉身就走了。
「誒等會,等會壯士——」秦樂窈四肢還沒恢復活動自如,還沒等她起身探聽兩句,那壯漢就鎖門走了。
秦樂窈:「……」
體力差不多恢復之後,秦樂窈去試著推門,外面應是鎖了鐵鏈,很死,憑她根本推不動,這屋裡也沒有窗,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性。
她就這樣被關了好幾天,那壯漢每日三餐定時定點地送,她嘗試過趁著開門時候逃跑,但每次都失敗了,不止屋裡送飯的這一個,外面還守了兩個看護的打手,長得膘肥體壯的,輕易就能將她拽著強行拖回房裡來接著關。
一直到第五日的傍晚時分,門鎖再次打開,秦樂窈能隱約聽見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響,不像是單純來送飯的,她警鈴大作偏頭看去。
大門打開,外面站著的是一張戲謔又令人噁心的臉。
奚梧玥。
秦樂窈的情緒瞬間跌落谷底,她面色鐵青看著眼前人,一身玄黑軟甲,因為她發自心底里的厭惡,連帶著這張本該算是俊逸的面龐,在她眼裡看來每一個神情都是猥瑣下流至極。
秦樂窈緊緊咬著後槽牙,渾身緊繃一聲不吭,奚梧玥慢條斯理走進來,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嘖嘖嘖……小奴,沒想到吧,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
奚梧玥的視線似一條冷血的毒蛇在她身上爬著,他陰森地沖她露出了犬齒,「我說過的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會宰了你的。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你居然是那赫連家的媳婦,哈哈。」
這個消息讓他渾身的熱血躥涌,迫不及待要將她吊起來享受一番,這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刺激,奚梧玥一刻也不想等了,興奮獰笑著上前來粗魯攥住她的胳膊,「來吧,過來,你這賤人。」
秦樂窈的掙扎和想像中一樣激烈,但奚梧玥血脈中的暴虐天生就會被獵物的反抗激起亢奮,他以絕對的武力鎮壓著她,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之大,秦樂窈渾身僵持著仍是被他強行扳起來。
被扣在背後的雙臂因為太過用力而傳來劇痛,她咬牙一頭撞在奚梧玥額角,兩人皆是眼前一花。
「賤骨頭,非要吃苦頭。」奚梧玥很快緩神,呲牙咧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張臉漲紅,「一會老子就把你吊起來,用最細的線,勒進你最細皮嫩肉的地方,來人啊,給我拿線來!」
秦樂窈雙目猩紅,死死盯著眼前人,翻湧的氣血全都變成了想撕爛他血肉的恨意,窒息感讓她暈眩,仍然想找機會在死前也絕不讓他好過。
奚梧玥手指卡著她的頜關節將人摁在床上,「老子今天就把你給捅穿捅爛,叫你知道惹惱主人的下場,嗯……」
門沒關,姜槐序大步從外間衝進來,抄起桌上的水壺用力往男人頭上一砸。
這一下極重,哐當一聲激響,砸得奚梧玥頭昏眼花。
「哪個王八犢子——」奚梧玥本就在盛怒之下,吃痛回身,卻在觸及到身後姜槐序那雙陰狠沉寂的雙眼時候,囂張氣焰瞬時間跌落不見,甚至似是有些緊張,咽了下喉嚨。
奚梧玥想開口叫他,又生生咽了回去。
「跟我出來。」姜槐序咬牙切齒按捺著滿腔怒火不在秦樂窈面前發作。
奚梧玥灰溜溜鬆開秦樂窈,她猛地咳嗽了好一陣劇烈喘息著,才終於感覺自己活了過來,眼前晃動的視線還未完全恢復清明,她聽見了關門落鎖的聲音,就靠本能連滾帶爬趴去門邊貼著,想試著聽些外面的消息。
奚梧玥垂著腦袋跟在姜槐序身後,戰戰兢兢攥著手掌,正想開口解釋,前面的男人就猛的回身掄了他一巴掌。
清脆響亮至極。
奚梧玥整個人被打得耳廓嗡鳴,半邊臉瞬間腫起,仍然不敢造次,默默又轉回頭來。
「知道為什麼打你嗎。」姜槐序冷聲問。
「我、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我就是太生氣了,那個女人之前在端州扎了我一簪險些要了我的命,我就是想報復她……」
啪——
話未說完又是一耳光,抽在了另一邊臉上,奚梧玥被打得頭臉偏轉過去,噤了聲。
秦樂窈在屋裡好不容易是清醒過來了,但饒是她耳力再好,隔著一層門板,距離也遠,連蒙帶猜聽見似是誰挨了巴掌,但其他說話的內容就完全聽不見了。
姜槐序神情冰冷看著他:「你真不愧是他的種,一樣的色令智昏,一樣的不顧大局,還愛狡辯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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