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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煜的手很穩,抹到唇角處時,沉聲吩咐道:「張嘴。」
秦樂窈盡力減緩著呼吸的頻次,她不能動,只能避免自己的熱息噴灑在貴人的手指上,她慢慢輕啟唇瓣,感覺到了那溫熱指腹在唇上遊走似揉捻。
男人的睫毛向下搭著湛藍色的眸子,他的父親是整個汴梁唯一的異姓王,世代梟雄鐵血殺伐掙下來的軍功,小王爺所繼承的不止是特殊的姓氏和尊貴身份,還有那副帶著濃重異域特徵的,難得一見的體魄與面孔。
微微開啟的檀口更加容易勾勒唇形,赫連煜滿意地瞧著這素淨小臉上的點睛之筆,手指捻著瓷缽抬起,心情愉悅道:「挺好看的,賞你了。」
這是賞賜,秦樂窈只有接受的份,她垂著眼眸雙手交疊,感受到了瓷缽落入掌心的分量感,「草民謝大人賞賜。」
下巴上那隻溫燙的手終於離開,秦樂窈才終於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呼吸節奏,她的嗓音受了些影響有些微微發顫,只能努力克制著詢問道:「大人,我的酒何時可以試……」
赫連煜背對著秦樂窈展開手臂隨意褪下了絲袍扔在了一遍,男人往前踏進那氤氳熱氣繚繞的庭院中,一邊朝小廝吩咐道:「把小侯爺叫過來,說我在琉璃台上等他。」
小廝應聲後去請人,秦樂窈心中一喜,立即俯首謝恩。
琉璃高台的四周圍繞著山石與熱泉,煙霧飄繞似仙台,康兆和原本在另一頭左擁右抱玩得正開心,聽著通傳後也不敢讓赫連煜等他,即刻便動身過來了。
秦樂窈已經早早將候在門口的幾個夥計和帶來的狗準備好了,康兆和衣衫半敞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目光在這藍衣女子身上轉了又轉,經過身邊時候秦樂窈朝他行禮,男人摟著懷裡新得的漂亮小倌,只發出了一聲輕哼便走了過去。
不多時,赫連煜也過來了,男人似乎是才從水裡出來,身前半露出的胸膛上還有未乾的水漬,康兆和笑著打趣道:「好啊赫連兄,說你在這等我把我給誆來,實則是我來等了你半刻鐘。」
赫連煜抄著細嘴酒壺喝了一大口酒,在高台榻上落座,掃了眼康兆和懷中的人,「怎麼,耽誤你跟美人談情了?」
「哪能吶,赫連兄你平日當值朝事那麼忙,好不容易有幾日的休沐,我這不是陪您玩樂散心才是要緊事。」康兆和立即將話鋒一轉,他瞧見他剛才看過來了的那一眼,愉快地拍了把懷中小倌的屁股讓他站起來。
「赫連兄你瞧瞧,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孩子,是不是長得水水靈靈的?你是不知道他的滋味有多好,真的,你試一回,保證欲罷不能。」
那小倌在康兆和的示意下往赫連煜的身邊走,男人立即擺手趕他道:「滾蛋,我不好這口,你自己留著吧。」
小倌又原路返回到了康兆和的懷抱里,小侯爺也知道這種事勉強不來,朝他揚起酒杯打圓場道:「是是,那改天,我給你送兩個漂亮的美人過去,赫連兄,你雖是還未娶親,家裡不好納妾,但是身邊總該帶幾個女人侍候才是啊。」
康兆和之所以會有剛才那一番試探的舉動,也是因為赫連煜這些年並未表現出對哪個女人有過興趣。
照理說他這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軍營裡頭出來的,不該如此,但要說是不是身體有什麼隱疾,康兆和他們一群從小玩到大的狐朋酒友之中,赫連煜那是生的身量雄風最猛的一個,看著也不像那無欲無求之人。
所以他才會有所猜測,莫不是赫連兄其實和他一樣的心思,對女人提不起興趣來,只是自己尚未發覺,走錯了路罷了。
下面的秦樂窈面無表情聽著那朱門酒肉臭的風流談話,只希望接下來的事情能夠順利解決,不要再生什麼枝節。
這時小廝也將酒抬過來了,一共五種酒,各取了一壇,擱在了台子中間。
酒一上來,原本趴在康兆和腳邊上的大黑狗立即就收起了耷拉的舌頭,豎起耳朵朝著那酒罈子露出了一副警惕的神色,喉間發出了幾聲沉厚的呼嚕。
小倌心裡害怕,縮著身子往康兆和懷裡躲了躲,小侯爺哈哈一笑安撫美人,又覺倍有面子,拿腳尖獎賞般去蹭了下黑狗的脖子。
秦樂窈聽見大狗的哼鳴聲了,她有些緊張,強自鎮定拍了拍酒莊帶過來的那條黃狗,解開了它脖子上的繩索。
那黃狗只不過是看門的雜犬罷了,比不得北疆獵犬強悍好鬥,早就被那黑狗的威脅給嚇破了膽,瑟瑟縮在秦樂窈的腿後不肯出來,她和夥計一起費勁安撫了好一會,才勉強讓黃狗抖著腿塌著腰慢慢接近了酒罈子。
秦樂窈笑著打圓場:「這是咱們酒莊裡養了許多年的狗,以前也不愛聞酒味,但這這一批糧食酒改良了配方,成品出來的時候就——啊啊!」
渾身漆黑的北疆獵犬眼見黃狗一步步接近酒罈,陡然猛地起身撲咬過去,呲牙咧嘴凶相畢露,嚇得黃狗屁滾尿流,被一口咬住後腿直接帶掉了一大塊皮肉,嗷嗷慘叫著往熟人身後躲。
獵犬的吠聲震耳欲聾,酒莊帶出來的幾個夥計都被嚇得夠嗆,但這是康小侯爺的愛犬,誰也不敢真的下腳去生踹。
混亂之間兩人摔倒在地被大黑狗蹬了兩腳,然後那獵犬呲著一口尖銳利齒順著黃狗血跡朝秦樂窈奔過去。
秦樂窈被嚇得花容失色,那黑狗跳起來接近人高,別說咬了,被這麼生撲一下都是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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