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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煜眸光深沉地凝視著她,「窈窈。」
「幹嘛。」秦樂窈抬眸看他。
「你到底是因為現在自己不想要孩子,還是說,只是不想跟我有孩子。」赫連煜問出了埋在心裡沉重的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仍在打著主意,有朝一日會離開我身邊去,所以不想要留下任何牽絆。」
秦樂窈微微揚眉,見他如此鄭重其事地問了,也難得的沒有再去繞彎子迴避這個問題。
「那你自己呢,你究竟是真的想做父親,想要一個孩子,還是說更多的其實是為了能將我圈牢些,拿孩子做牽絆。」她纖細的手掌按在他心房的位置上,「嗯?」
赫連煜沉默不答。
「你看,你自己都沒想清楚。」秦樂窈哈哈笑了起來,收回手去,輕鬆搭在後面的岸邊上。
她腳下慢慢踩著水,夏日裡的湖水清涼,很好的趕走了暑意,很是舒服。
赫連煜:「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所以想跟你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以任何方式。」
他靠近她,胳膊將人摟在了懷裡,溫燙的體溫和微涼的湖水形成截然不同的感受,秦樂窈被他抱在懷裡,舒適地眯著眼。
「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我還活著一刻,我們就一定會在一起,你別想甩開我,一輩子都別想。」
與此同時,上京城中,最繁華的永安大街上。
姜槐序陪著墨閣老一道在觀星台上烹茶夜談。
「師父何故愁眉不展。」姜槐序為恩師斟了杯新茶,關切問道。
墨閣老搖了搖頭,姜槐序猜測道:「師父莫不是還在疑心那封血書的事情?監察組已然將事實真相查明,也還了陛下一個清白,那血書上若是有先帝玉印倒還好說,可不止沒有印章,還是手抄的副本。」
墨閣老嘆息道:「我何嘗不知……但那日在離宮裡,四皇子那番言辭懇切……老朽這些日子,一直夢到明光帝,夢到他在九泉之下難以安息,質問為師,為何放任大統旁落……」
「罷了,罷了。」墨閣老搖著頭,「我是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也沒有那些精力再去深究當年事……如今四海昇平,海晏河清,新帝雖然即位時候頗有爭議,但於社稷……」
話音未落,觀星台上忽地傳來小廝的驚呼聲:「那上面有人!快下來,太高啦,危險啊!」
「何事喧譁?」姜槐序奇怪地往亭外走了兩步,一抬頭見上面高台上竟是站了個一身白衣的男人,姜槐序給嚇了一跳:「這、你是何人啊,在那上面做什麼,危險,快、你們快上去兩個人把他帶下來……」
這邊的小廝尚且還在四處找著梯子,上面的人便率先高聲道:「衛麟有悔,愧對先帝天恩——」
亭子裡的墨仲恩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刻身軀巨震。
老者不敢置信地顫巍巍走出來,外面的姜槐序也是同樣震驚:「師父,看著好像真的是衛麟,前錦衣衛指揮使衛麟大人啊。」
觀星台的頂端,衛麟面如死灰,手中揚起一封陳舊的書信,隱約可見上面有著暗紅的字跡。
他在這最繁華的街道,高聲對著下方所有百姓道:「先帝病重,以親筆血書求救,頡郡王奚景燚,狼子野心,弒兄篡位,德不配位!」
人群越聚越多,竊竊私語著往上看。
衛麟的表情視死如歸,眼神中也有無可奈何的掙扎,但這種距離,又是夜晚,下面的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仿佛是在用盡最後的力氣吼出這些話,明顯存了死志,下面的墨仲恩渾身發抖,神情焦急催促著小廝快些上去施救,一邊在下面擺手安撫道:「衛大人,你先下來再說!」
「先帝將血書託付於衛麟,期望轉交於墨閣老之手,衛麟有愧,未能完成託付,致使先帝為奸佞所害。今日,觀星台上,字字錐心,衛麟唯以死明志,願換真相重見天日——」
下面的百姓爆發出悽厲尖銳的驚叫聲,只見那觀星台上的男人一刀切斷了自己的喉嚨,從高台墜落而下,砰的一聲悶響,重重摔在了墨仲恩面前。
他的手中還攥著那封十五年前的血書,蓋過玉印的,由先帝親筆所寫的,求救血書。
皇城一夜之間,石破天驚。
第89章 棘手
萬益山上晴空如洗, 野鹿被疾馳的馬蹄追趕,羽箭破空而來,命中脖頸, 那鹿應聲倒地,驚飛了滿樹的鳥。
立刻就有跟隨的侍衛衝上前去收取獵物,袁紹曦騎著馬扛著弓,百無聊賴, 一點也不想陪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們在這裡過家家。
奈何本次圍獵陛下的目的就是拉攏朝臣關係,沒辦法,她必須得順應聖意。
「不想玩了,赫連, 找仙女兒喝酒玩骰子去吧?」女將軍吊兒郎當拉著韁繩回頭。
赫連煜比她更敷衍,聞言嗤了一聲:「那是我媳婦不是你媳婦,別天到晚就想著粘她。」
「嗐,瞧你那小氣樣, 你看老四還不是成天帶著媳婦跟咱一起玩兒也挺好的。」袁紹曦無所謂地揚眉。
說話間, 林子前方深處有異響傳來, 赫連煜耳力好,豎起手掌示意她別說話,很清晰地聽到了前面傳來的急促馬蹄聲, 「萬益山腳都封路了,怎麼會有人從那個方向過來。」
赫連煜取下了馬囊上挎著的弓箭,「走, 去看看。」
前面的山道上,一個已經中箭的男人強撐著精神策馬疾馳, 後面尚在追逐的殺手還在搭弓射箭,一箭命中馬屁股, 那馬兒受驚狂奔,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摔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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