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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威北王赫連岐下了馬車,回身將明淳王妃給扶了下來,二人都看見前面那停靠著的馬車了, 卻是一直都沒等到有人下來,赫連岐瞧了眼自家夫人,明淳王妃也不解地搖了搖頭。
腳步聲慢慢靠近了一些,外面立在一邊的車夫便恭敬道:「參見王爺, 參見王妃。」
裡面赫連煜還在哄人, 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 知道已是箭在弦上,便暫時放鬆了些對秦樂窈的控制,揉了揉她的指尖, 輕聲道:「好了,別鬧了,晚上隨便你折騰我, 行不行?」
但就是這麼片刻的鬆懈,秦樂窈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趁機一腳踹開了馬車后座上的氣窗,仗著身形纖細, 不管不顧地溜窗跑了。
「你給我回來!」赫連煜氣不打一處來。
她跳下去的動靜不大卻也不算小,一頭扎進後面的竹林里就跑沒了影,赫連煜沒辦法,只能壓著情緒先出去應對等候的父母。
秦樂窈一直在外面躲到了深夜,坐到了麵館收攤,又去了酒館,一盤花生米吃到接近戌時左右,才慢悠悠地晃回了無乩館。
主宅里亮著燈,秦樂窈先是詢問了門口小廝確定威北王夫婦已經離開,方才放心推了門。
赫連煜坐在主屋的廳堂里,八風不動,滿身陰沉的低氣壓,臉上就寫著不爽兩個大字,見她進門,冷聲道:「捨得回來了?」
秦樂窈不理他,逕自往內室走,猝不及防就被獵豹一樣迅猛的男人捉著手腕抵在了牆壁上,「給我站住。」
赫連煜比她高出一整個頭去,秦樂窈被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中,赫連煜俯視著她,眼睫下的藍瞳在陰翳中變聲了深色,比平時更加深邃妖異。
秦樂窈的下巴被他的手掌抬起,她淡漠地與那雙眼睛對視上,「你要先斬後奏,自然就該料到我會反抗。」
「那老子要是好好提前跟你說,你能答應?」赫連煜太了解她的性子了,陰陽道:「那你提前兩天都跑沒影了吧。」
秦樂窈以一聲冷哼回應他,「是啊,那當然。」
赫連煜氣不過,一口攫住那冰冷的唇瓣。
他極重地碾壓而過,將她後腦扣在牆壁上,叫人避無可避,只能任由他吻入深處,帶著懲罰性質地制裁著,占領著,屬於自己的領地。
秦樂窈的鼻腔發出哼鳴,她睜著眼,面前的赫連煜也正盯著她,二人就這麼互不相讓地盯著對方,唇與舌卻是極盡纏綿地糾纏在一起。
幾個來回之後,赫連煜的情緒似乎緩和下來了一些,唇分時候,秦樂窈氣息不順大口喘息著,那唇瓣被吮得殷紅,還微微有些發腫,再配上她那一雙仍然不服輸的眼睛,赫連煜作為男人的征服欲被極大程度的刺激起來。
他盯著她喘息,盯著她的呼吸慢慢歸於平穩,終於是按捺下了心中洶湧膨脹的□□,這才又重新安撫性地往她嘴上啄吻了一下。
結果就這麼一下,嘴角便猝不及防被她用力咬了一口。
「嘶——」赫連煜擰眉,濕滑的舌尖往傷處掃了一下,「你屬狗的嗎,動不動咬人。」
「是啊,有問題嗎。」秦樂窈就這麼沒所謂地瞧著他。
赫連煜看著她清絕的小臉,背著燭火,比平時都要美艷,但仍是這麼不近人情。
他忍不住嗤了她一句:「你個死沒良心的女人。」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季風的聲音穿透進來:「將軍!軍情急報!」
在秦樂窈的印象中,季風像這般急促地深夜報信,第一次是皇帝要大查罌華案,第二次是南海戰事起,這是第三回。必然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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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好多天,赫連煜都沒有回過無乩館,他忙起來就是這樣,三五天地不著家宿在軍營里是常事。
對此秦樂窈沒有什麼特殊想法,赫連煜不回來,偌大的主屋只有她一個人,反倒樂得自在。
她還像往常一樣往返奔波在酒莊與各大酒樓之間,那日面見過姜槐序大學士之後,他對她的一些見解和想法都相當認同,取得了良好印象,便是順利地承接下了水雲樓接下來的一樁大買賣,這些日子都一直在跟白鳳年談著一些合作的細節。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秦樂窈這種從事貿易往來的商販,站在民生的大前端,察覺到風浪的前息也比普通平民老百姓要快上一些。
最初受到波及要上漲的是來自北疆的幾種肉類,再後來,便是更近一些地方的,惠州的大溪珍珠,雲州的酒水。
上一次,南海的琉璃石和珊瑚價格瘋抬的時候,是因為那長達七個月的南海戰役所導致。
但那個時候尚且未曾波及到一些平民百姓游商的貨物價格。
包括秦樂窈在內,一些敏銳的商販都逐漸開始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世道不太平,或許北疆那邊是要開戰了。
又或許,只是因為上京深處內陸,而他們老百姓的消息閉塞,其實根本就是已經都打起來了。
一時間,上京中流言四起,各種蛛絲馬跡日漸明顯,終於,在春光爛漫時,驚蟄的這一天,戰報正式傳回上京城。
北疆之外,沙瘠之地,茹毛飲血的野蠻異族,樓蘭出兵犯境,切開了北疆與雁門關中間的那道縫隙,長驅直入,以雷霆之勢將北域第一大關雁門關孤立圍城,一舉攻下,守關九名將領屍首均被懸掛城牆示威,血流漂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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