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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種低微身份進去,無非兩種結果,要麼受人白眼譏笑不自量力,要麼被當個花瓶肆意欣賞擺弄。
哪樣都令人厭惡。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赫連煜的這個想法,讓秦樂窈有了些之前不曾有過的危機感,她覺得他的這種行為頗有些不正常,這不該是兩人之間關係的一個狀態。
於是她再次搖頭,「小王爺您是主子,若是要求命令我必須隨行,樂窈只有聽從的份,但若是您要問我自己意願,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去。」
赫連煜睨著她,試探問道:「即便我說會保證你之後不受這些困擾?」
秦樂窈與他對視著,點頭承認:「是。」
她還坐在他身上,能感受到赫連煜的手臂在逐漸收緊,用力抱了她一下,最後長長嘆了口氣,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低沉的聲音縈繞在耳邊道:「明日是冬至。」
秦樂窈揚眉瞧他,「冬至如何?」
赫連煜無奈道:「你的生辰。」
秦樂窈的眼角眉梢有一瞬間的錯愕。
她不是忘了自己生辰的時間,是沒想到赫連煜竟然還能記得,畢竟當初在虞陵那時候,廖三娘也不過就那麼隨口提了一嘴。
赫連煜瞧著她這驚訝的表情,神情都跟著一道柔軟下來了,「原本還想給你準備個驚喜,現在瞧著不說你是非要犟,只好提前告訴你了。明日就一道去用個飯,我不跟他們喝酒,完事了讓老二自己帶著他們鬧,我們先走,直接出城去。」
但秦樂窈的驚訝卻是並非源自感動。
她平靜地道:「這些小事,還勞煩小王爺掛心,您的心意我領了,但生辰就不過了吧。」
赫連煜被她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唇角的弧度也慢慢消散了,不解問她:「怎麼呢?」
「每年都一樣,也沒什麼好值得慶祝的。」秦樂窈淺淡地勾起笑。
赫連煜的情緒徹底被她給澆熄了,是真有些開始對她這軟硬不吃的性子感到有些束手無策,只要他一發脾氣她就會立刻沖他道歉,到頭來憋屈煩悶的還是他。
但不發火好言好語的說,她又總是這麼一副油鹽不進的死德性。
但今天的秦樂窈卻是和往常的圓融有些不同,她平靜地接著道:「就不耽誤小王爺跟摯友相聚的時辰了,您正常去就好,不必顧及我。您是主子,原本就不該因為我們這種人耽誤計劃。」
「秦樂窈,你故意的是吧,就非要這麼說惹我不痛快?」赫連煜越聽越上火,壓著嗓子道:「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你這種人?」
秦樂窈一步不退,平緩卻堅定地強調道:「我在無乩館,在您身邊的意義,就是為了讓您高興的,所以無論任何時候,都應該是以您的喜樂為主,無需為我遷就什麼,更無需為我籌謀什麼。」
赫連煜盯著她,到底還是來了氣性,她是個怎樣懂得趨利避害的人,她清楚地知道哪些點能叫他動怒,但偏生就要說出來,她是故意的。
男人眸子裡的風暴愈盛,皮笑肉不笑道:「你不用提醒我,說這許多,不過就是始終惦記著想走麼。」
「在我身邊待著很難受是吧?想走你現在就能走,沒人攔你。」
「走啊。」赫連煜下巴往大門的方向一揚。
秦樂窈沉默地起身,朝他拘了一禮,竟真就這麼一言不發地走了。
赫連煜瞧著她的背影,氣得心肝脾肺一起疼,張了半天嘴也說不出話來,乾脆一拂袖背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他背著身子在那越想越氣,平時是怎樣周到圓融的人,每到這種時候就擰巴得跟個什麼似的,說句軟話會死嗎,他惱她成心說些話氣他,也惱她竟真這麼掉頭就走。
她不會真走了吧,繞來繞去就是在等著他這句氣話。
「操你大爺秦樂窈。」赫連煜有火沒處發一腳踹翻了椅子,轉身就大步往外追過去。
雲海別院外的銀杏葉子已經掉完了,男人黑著臉在前院掃了一圈沒見著人,正想往她平時進出的偏門那邊追,剛邁出去幾步,就冷不丁在旁邊一棵大銀杏下面瞧見了蹲坐在那的秦樂窈。
她似是靠著樹慢慢蹲坐下去的,小小的一隻,剛才是被兩棵交疊在一起的樹幹給擋住了。
赫連煜心肺中的火氣一下子就落下來了半截,平日裡清絕又體面的美人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起來有種被人趕出家門去的落魄感,可憐死了。
這一瞬間赫連煜莫名其妙覺得自己真是該死,欺負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秦樂窈聽見動靜也偏頭看了他一眼,兩人就這麼一站一坐地對望著,她眼裡有茫然,因為之前故意把人惹惱之後還有些拘束,有些不確定他下一句話會說出什麼來。
赫連煜拉不下臉,也沒多解釋自己追出來幹什麼,就只乾巴巴問了一句:「你蹲在這裡幹什麼。」
秦樂窈拿不準他的意思,再聯繫起男人最後的那句話,問道:「你要趕我出去嗎?」
赫連煜喉間動了下,被這句話攪得七上八下徹底繃不住氣勢了,一言不發上前將人撈著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回了屋子。
秦樂窈的膝蓋原本就屈著,很好抱,赫連煜把她放上軟榻之後就像一隻貼過來親昵的大獅子,往她額頭臉頰唇瓣落下了一些細密的親吻。
他把人親了又親,最後埋首在她頸間無奈道:「別老惹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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