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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書怡懂,春雪是說,她若有孕,皇上說不定就會召別的妃嬪侍寢。那樣,太后也有理由安排別的妃嬪侍寢,但她若是一直獨寵但未有孕,太后怕也是不會輕易饒過她,還有宮中別的妃嬪們……
春雪笑道:「婕妤,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您的孩子一定會在合適的時候降臨的。」
莊書怡頷首,確實,急也急不來。而且,皇上身子也才大安沒多久,她娘曾經說過,懷孩子這件事,男子比女子更重要呢。想著皇上先前身子一直不太好,莊書怡覺得自己發現真相了。
「婕妤,您感覺身子如何?可要歇著,還是去鳳儀宮?」春雪問道。
「身子無礙,今日皇后娘娘重掌後宮頭一日,得去呢。」莊書怡道。
時節已到七月底,天氣不那麼熱,莊書怡帶著冬晴往鳳儀宮去。
途中,莊書怡遇到了昨日提出定日侍寢的方婕妤,對方目光不善,兩人沒有招呼,方婕妤故意加快腳步,超到莊書怡前頭去了。
到了鳳儀宮,皇后娘娘還未到正殿,淑妃和德妃已經到了。莊書怡上前給兩人行禮,德妃朝她眨了兩下眼,她沒太懂德妃的意思。
人到齊後,皇后娘娘才從寢殿出來。莊書怡和眾人一齊給皇后行禮,皇后免禮後,又一齊入座。
莊書怡偷看了一眼皇后,覺得她的臉色好像越發差了,感覺身子不像大安的樣子,反而更壞了。
皇后道:「想必,你們也已經聽說了,皇上昨日傳口諭,廢除了那條宮規。」
方婕妤聲音尖細道:「臣妾是聽說了,也不知皇上被誰迷了心,祖宗傳下來的宮規,說廢就廢。」
莊書怡聽了這話,並沒有太多感覺,甚至在心裡還應了一聲:沒錯就是為了我……她可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皇上已經為她怎麼做了,她可不願把皇上的心意往外推。
「皇上自有他的考慮,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總歸還是要以皇上為先。」皇后看了一眼方婕妤。
褚昭媛幽幽道:「如此,太后再提什麼皇嗣之事,可怪不到臣妾們的頭上。皇上寵幸誰,便怪誰去。」
皇后語帶不悅道:「這話也沒什麼道理,說得好像皇上往後就再不寵幸你們似的,皇上只是說廢除宮規,又不是廢除後宮,再也不見你們。」這是曲茹馨想了一晚上的說辭,她知道今日妃嬪們一定要問她。
方婕妤看看皇后,又看看淑妃和德妃,心裡覺得有種怪異感,皇上獨寵莊婕妤,她們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她們就一點都不在乎?或者她們身居高位無所謂皇上的寵幸了?可她們到底是女人吧,皇上是她們的男人啊,怎麼就那麼坐得住!
皇后這樣一說,妃嬪們自然都不敢再多言,皇后又與她們說了會兒話,單將德妃留下,叫旁人散了。
眾人離開鳳儀宮,莊書怡和淑妃一起,方婕妤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裡越想越氣,覺得皇后不頂用,竟然見都不見皇上一面,半點不爭取,就同意廢除宮規。她轉了個身,往懿和宮去了。
鳳儀宮內,皇后將德妃叫進寢宮,一副有話卻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
「娘娘,您有話直說吧,該不會是同意幫我了?」德妃見皇后實在為難,主動說道。
皇后忙道:「不是的,不是,你不能亂來。」
德妃頓時泄氣:「那您有什麼吩咐?」
皇后雙手擰在一起,指頭都要掰斷,但是她不說不行,昨晚她把裴築的麵塑給弄碎了……她現在不能沒有那個。
「那個……上次,你送我的那個……」皇后支支吾吾開口道。
「什麼?」德妃一時沒想起來。
「就是,那個面人……壞……壞了。」皇后說完,臉有些發燙,不敢看德妃。
德妃卻頓時興奮起來,簡直是跳到了皇后跟前:「娘娘是還想要?」
皇后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只輕點一下頭。
德妃已經坐到皇后身側,笑嘻嘻道:「娘娘想要,就叫慧慧給您做呀。」
「這,我怎麼說!」皇后急道。
「就說那是您的心上人,您一日不得他陪伴在側,便心神不寧,魂不守舍。慧慧心軟,肯定會給您做的。」德妃故意道。
皇后瞪了一眼德妃:「本宮怎麼可能跟她說這個。」
「不能嗎?我就是這麼說的。」德妃道,「慧慧到現在都認為,這是我戰死沙場的心上人呢。」
皇后愣住,過了幾息道:「但是她見過裴築啊?」
「我知道,上元的時候,但她一直低著頭,也不記得裴築的長相,我叫她做了兩次了,她沒認出來。」德妃道。
「兩次?」皇后問。
「先做得了一個,準備給娘娘的,娘娘不是不肯見我麼,被我不小心弄壞了。」德妃不甚在意地道。
皇后有點心疼被弄壞的面人,還不如給她呢……
「既然,你都說是你心上人了,那便還是你去和慧慧說吧……」皇后道。
「那娘娘給我和慧慧什麼好處?」德妃道。
「自然不會叫你們白做。」皇后說著,從身後拿出一個錦盒,打開給德妃看,只見裡頭是一套珍珠頭面,珠子個個比大拇指還要大,一看便知是好東西。
德妃卻好不掩飾地鄙夷道:「你這還不如慧慧的蓆子呢。」
皇后一時噎住,繼而氣道:「那物件世上也只有那麼一個,就是皇上也拿不出更好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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