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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莊書怡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她離開青陽快兩年了,一點家裡的消息都沒有,她進宮前曾托教她認字的先生寫了一封信回家,也不知道他們收到沒有。
一整日莊書怡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來,在書房捏了娘親的面人,捏著捏著就哭了。
莊婕妤好好的突然哭了,伺候的素香慌了神:「婕妤,您怎麼了這是?」
「想家了。」莊書怡嗚咽道。
素香聽莊書怡這麼一說,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哄,反而自己也跟著想起家來。
蕭承熠晚上到凝萃宮時,感覺凝萃宮氣氛怪怪的,比平時要沉悶些,宮女們瞧著似乎都不太開心,莊書怡今日也沒有歡歡喜喜地出來迎他。
進了寢宮,只見莊書怡坐在榻上,手托腮正在發呆,連他進來了都沒發現。
春雪要提醒莊書怡,被蕭承熠抬手制止了,直到他快走到她跟前,她才回神,但也沒有像平日那樣撲進他懷裡,而是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蕭承熠上前輕捏她的臉:「還沒下霜呢,怎麼就把我們慧慧給打蔫了?怎麼了這是?」
莊書怡咬著唇,看向蕭承熠,過了幾息才道:「想皇上了。」
蕭承熠失笑:「我前日和昨日都來,怎麼就想我了。」
「就想了。」莊書怡說著拉著蕭承熠的衣袖,叫他抱住自己,她則貼著蕭承熠的腹部,抱住他的腰,倒像是真的離了他很久,十分想念似的。
蕭承熠撫著莊書怡鬢角的發,一言不發,過了好一會兒,莊書怡才抬頭看蕭承熠道:「皇上,中秋的宮宴臣妾可以不去嗎?」
「就那麼不喜歡宮宴,要不是你去年參見了除夕的宮宴,你現在還在北苑做小才人呢。」蕭承熠低頭看著莊書怡,嘴角噙著笑,又回想起當時的情境來。這大半年,自己能有這般大的變化,全是她的功勞。
莊書怡也想起那日來問道:「對了,皇上是怎麼看到臣妾的呢,明明臣妾坐在末端,又有那麼多人,臣妾也不是樣貌最出眾的。」
蕭承熠捏了捏莊書怡的小臉:「雖然有那麼多人,但只顧著吃,吃飽了就睡的,就只有你一個,想叫我看不見都不成。」
「果然是因為我能吃能睡啊……」莊書怡摸著自己被蕭承熠捏過的臉頰,憨笑一聲。
蕭承熠笑笑:「所以你得參加宮宴,你若不參加,我一個人,多孤單。」
莊書怡嘟噥道:「全後宮不都是您的人……」
蕭承熠在莊書怡額頭彈了一下:「小沒良心的,是不是,你心裡不知道?」
莊書怡笑嘻嘻:「好啦,臣妾參加就是了。」
跟蕭承熠這麼一鬧,莊書怡思鄉之情也淡了。
蕭承熠坐到莊書怡身側,將她攬進懷中,小聲道:「不會一直叫遠遠坐著、看著,一直離我那麼遠的。相信我,不會叫你等太久。」
莊書怡若是不明白皇上這話里的意思,就真是傻子了,她將蕭承熠抱緊,輕輕應了聲好。
天公不作美,中秋這日,下著大雨,賞花賞月皆是不成,常春閣內,雨聲太響,把絲竹聲都蓋過。
宴席散場時,雨非但沒停,還越下越大,太后以不捨得孫兒受怕為由,將恭親王幼子帶回了懿和宮。
今日來參加宮宴的宗親不算少數,太后此舉,不得不叫他們多想。恭親王幼子在懿和宮一待就是好幾日,於是宗親之間,開始傳皇上身子弱,不能有後,要過繼恭親王幼子為太子。
這話很快就傳到宮中,傳遍六宮。
這日,蕭承熠下朝,更衣過後,高良稟告道:「皇上,太后娘娘請您過去。」
蕭承熠道:「知道了。」
高良又道:「太后今早派人將六公子送出宮去了。」
蕭承熠嗯了一聲,表示知曉,便往懿和宮去。
到了懿和宮,只見太后滿臉怒意,未等蕭承熠開口便道:「哀家瞧著宗親里有些人也該整治一番了,竟然那般胡言亂語!」
蕭承熠行了個不太規矩的晚輩禮,自行落座,道:「母后倒不必這般動怒,不過是謠言罷了。」
太后怒道:「這豈是尋常謠言!這是要動搖我大梁朝的根基呢!」
蕭承熠看看太后:「他們說了又不算。」
「話是如此,母后心裡還是氣不過。」太后說著嘆了一聲,看著蕭承熠,臉上換上愧疚的神情,「也是哀家不好,對恭親王家的小六兒確實親近過了頭,母后往後不了。」
蕭承熠道:「雖說與您沒有血緣關係,到底也算您的孫兒,祖母疼愛孫兒,無可厚非,回頭敲打他們一番便是。」
太后又道:「皇兒也說了,他與哀家沒有血緣關心,哀家還是想早點抱上的嫡嫡親親的孫兒。」
「快了。」蕭承熠道。
太后見蕭承熠對此事十分敷衍,似乎並不在乎謠言怎麼傳,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頗感無力。
當日,恭親王夫婦也進宮請罪、表忠心,蕭承熠依然是一副大度的模樣,似乎半點都不介懷。
莊書怡也聽說了這個傳言,她性子直,腦子不會轉彎,還不知道這裡頭的玄機,可氣壞了。她不但生氣,背地還嘀咕,自己怎麼還不有孕,她要是有孕了,這個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蕭承熠到凝萃宮,莊書怡也不提這事,怕他生氣,只和他說東道西,話比平日多得多,還專挑有趣的說,非把蕭承熠逗得開懷大笑,她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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