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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見皇后一直垂首不回話,有些恨鐵不成鋼,便道:「將來的太子必須是從我們曲家姑娘肚子裡爬出來,你要是一直對皇上不上心,可別怪姑姑無情,曲家有的是姑娘。」
「姑姑!」曲茹靜心一驚,忙看向太后,又喊了一聲:「母后,再給兒臣一些日子。兒臣,一定會儘快懷上的。」
太后覺得皇后話裡有話,聽她的意思好像是之前是她不想懷似的,她剛才還說沒辦法呢……但太后也沒有多問,只要有皇后這句話便成。若是皇后實在不中用,她到時候也不會手軟。
安泰殿內,蕭承熠等來了那沉香木雕的來歷。
「皇上,查出來了,那沉香木雕是袁昭儀的陪嫁,進宮後一直為袁昭儀所有。」高良道。
「知道了。」蕭承熠道。「今晚賜浴袁昭儀。」既然一直在她身邊,那定是她出手,沒人借刀殺人了。
「是。」高良應道,「皇上,老奴還有一事稟告,宮裡這會兒都在傳,莊婕妤有喜了……」
蕭承熠臉一僵,稍想便知為何會有這樣的傳言。
「還是太閒了。」蕭承熠黑著臉道,「昨晚和中午送來的面都不成,她們倒還有心思傳謠言!」
高良垂首不敢言語,心說,除了莊婕妤親手做的面,旁人做的可不都是不成……皇上賞給他吃了,味道並不差。
蕭承熠想,若是旁人,他倒是可以利用這個謠言做些什麼,但是對莊書怡,他不想利用她。
慧慧有孕……若是她真的有孕倒好了。
還有諸多政務要處理,蕭承熠暫時把這些事都放到一旁,看起裴築送來的奏疏。今年春耕後,西北雨水一直很少,恐怕影響今年糧食收成。越是收成不好的年份,大梁與西陵越是會發生摩擦甚至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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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有身孕了?」莊書怡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小腹,低頭看了看。
春雪去浣衣局送衣裳,無意間聽到別宮的宮女在議論此事,忙跑回來告訴莊書怡。
「奴婢是聽別的宮女說的。」春雪也看莊書怡的小腹。
「好像小肚子是有些變點大呢。」莊書怡邊摸著肚子邊喃喃說道,「但是早上盧太醫沒說有呀!」
「您不是午膳吃上等席,吃多了肚子才大的?」青竹道,「您不是月事才來過沒多久?」
莊書怡想了想:「好像是,哎呀,那我這真是是胖啦!」說著她又摸了摸肚子,小聲嘀咕道,「一定是最近給皇上試菜,吃太多了。」
「晚上該走兩千步了。」春雪道。
莊書怡假裝沒聽到春雪說的,繼續做手上的麵塑了。
晚膳過後,莊書怡到底被春雪幾個看著走了兩千步。臨睡前,莊書怡說自己的肚子已經小了,明日不用走了,惹得宮女們一團笑。
戌時,該是皇上傳旨賜浴的時候,安泰殿很快傳出來消息,皇上今晚賜浴袁昭儀。
「婕妤,皇上今夜賜浴袁昭儀了。」春雪來到床邊,稟告莊書怡。
莊書怡哦了一聲,翻身朝里說自己睡了。
春雪見狀,心道自家婕妤心真大,不在乎皇上賜浴給誰,便轉身去放帳鉤,她兩側紗帳放下,又滅了幾盞宮燈,室內一下子暗了許多。
春雪忽然聽到床上婕妤似乎在嘟囔著什麼,便又來到床邊道:「婕妤您有什麼吩咐?」
莊書怡聲音悶悶地道:「沒有,你們都歇著吧。」
春雪覺得莊書怡聲音不太對,又掀開紗帳去看她。
「怎麼了?」莊書怡轉頭看春雪。
春雪笑笑:「無事,奴婢就是看看您。」
莊書怡又轉過頭去:「嗯,我無事,你去歇著吧。」
春雪退出紗帳,心道婕妤這是心裡不好受了吧。就算她心再大,肯定也是在意的,尤其是近來皇上偏寵她,如今突然又賜浴給旁的妃嬪,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在意。婕妤身邊多了幾個伺候的宮女,她心裡還酸溜溜的呢……
春雪想到這,又希望婕妤還像之前一樣,心大點,不要太在意。畢竟那是皇上,不可能獨屬於哪個嬪妃,受寵只是一時的,冷落才是長久的。想到這,春雪嘆了口氣,往隔間走去。
紗帳內,莊書怡生著悶氣,皇上身子才大安怎麼就招妃嬪侍寢!下次他要是再病了,自己可不去侍疾了!
莊書怡迷迷糊糊,一會兒想著皇上招別的妃嬪侍寢會做什麼呢,一會兒又想自己「侍寢」的兩次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比以往入睡的速度也稍微慢了那麼一點。
安泰殿內,已經沐浴過的袁昭儀,手抱古琴進了寢殿。
蕭承熠坐在榻上,斜靠著憑几看袁昭儀朝他走來,倒像是古畫裡走出的美人,美則美矣,就是在這夜裡,有些瘮人。
袁昭儀走近後,略屈膝,淺笑道:「皇上今日想聽什麼曲子?」
蕭承熠看看她,面無表情道:「鷗鷺忘機。」
「是。」袁昭儀走到琴案前,將琴放好,剛一入座,看到香爐架上本來該擺放香爐的地方,放著一個她眼熟的沉香木雕擺件,她心下一驚,卻聽皇上冷冷道:「見過嗎?」
袁昭儀感覺不妙,心道要出事,本來放在琴弦上的手,縮回到琴案下,柔聲道:「瞧著像臣妾昨日送給莊婕妤的。」
在袁昭儀身旁,擺著一盞琉璃宮燈,蕭承熠將袁昭儀的神色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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