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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瀚看著春花變了臉色,突然覺得這個小哥兒不可小覷,警惕性堪比他的侍衛了。
「你要做什麼?」
那軍醫也不在意春花的態度,繼續不恥下問,
「我是……額,一個府醫,對你說的止血的藥草頗為感興趣,所以想詢問小哥一下。」
「府醫是什麼?」
春花不明所以,回頭問那些鏢師,有鏢師趕緊湊過來說,
「老大,府醫就是那些富貴官紳家裡養的郎中。」
聽到富貴官紳,她第一反應就是那黃大公子和不明黑白抓人的官差。
後知後覺的看了一眼對面那群人,八成還是個大富貴,罵了一聲晦氣,也沒有閒情逸趣和他們消磨時間了,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回頭躺下睡覺。
留下不知怎麼成晦氣的俞景瀚和府醫。
第6章 鹿王
瓢潑的大雨慢慢變的淅淅瀝瀝,太陽好似洗了洗把臉,漸漸地透過樹林,照進了洞內。
春花被刺眼的光線喚醒,睜開眼睛看著對面那群富貴人家已經準備出發了。
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去看了看被蛇咬的弟兄,見沒有事兒了,讓其他鏢師扶著他往外走,她自己率先出去感受一下久違的陽光。
「那是鹿群?主子,讓我射下一隻,今晚加餐。」
聽到旁邊興奮的聲音,春花眯著眼睛迎著太陽看了過去。
只見一群健碩的鹿圍著幾隻小鹿和母鹿在極速前進,看到一隻最靠近他們這邊雄鹿,它的大腿處的撕咬傷口不斷流著血,它往這邊看了看,隨後也越走越慢。
看見說話那人已經架起弓,搭上箭,已然蓄勢待發。
春花握住拳,閃身的功夫將那即將離弦的箭握住了,回頭看到那人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等那人回過神,怒氣沖沖的推了一把春花,怒吼道:
「你有什麼毛病?」
春花的雙手搭在兩側,握緊了再松,再握緊,不斷的默念老秀才讓她背的什麼錦繡文章。
一道聲音打破了春花的忍字訣,春花抬頭,是那個有藥的,走近來制止了拿弓箭那人。
不知道為什麼,春花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不是春花最喜歡的草木味兒,卻是一種讓人沉靜的味道。
春花很喜歡,看著俞景瀚的眼睛,她的情緒一點點平穩下來。
聽到他問,
「莫衝動,聽聽這位小哥兒這般做的理由?可是同情那鹿群了?」
很明顯俞景瀚也發現了那鹿群里有幼鹿和母鹿。
欲搭弓射箭的人心中還是不服氣,對著春花鄙夷的說,
「婦人之仁!如你要餓死了,看你什麼不吃?」
春花抬眼看過去,搖搖頭,
「如果我有婦人之仁,我應該去給那鹿療傷。我問你,你可要射那受傷的鹿?」
被問的侍衛面子略微掛不住,
「是又怎麼樣?受傷了,又離我最近,難道我射最遠的嘛?」
春花望著那鹿群遠走的方向,篤定的說,
「那受傷的鹿是鹿王,它是自己走近的,不是它離你最近。而且那鹿群剛被狼群襲擊過。」
聽到春花的話,俞景瀚突然來了興致,問道,
「你何故如此篤定?」
春花低了低頭,又不能說她小時候經常和狼兄弟姐妹一起圍獵鹿群吧。
她不僅喜歡兔肉,更喜歡甜甜的鹿肉,即便如此,她也懂得狼群會控制食草動物的數量,狼在圍攻獵物的時候永遠秉持著適可而止,絕不貪婪。
雖然她不會說話,狼也不會說話,可是她就是知道狼娘的意思,比黑老大還能承接狼的傳承,狼娘教的,她學的最快。
看著俞景瀚,春花鄭重回道,
「鹿喜歡群居生活,它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將幼鹿和懷孕的母鹿圍在中間,接下來由強壯的鹿來保護它們,最外面的是年長的鹿或者殘鹿。很明顯剛才的那鹿群已經受過圍攻了,那受傷的鹿腿上的傷口便是狼撕扯過的痕跡。」
那侍衛頭一次見人如此了解動物的習性,不由得好奇,
「那狼吃鹿是天經地義,我們射鹿怎就不可?何況你如何得知那就是鹿王?」
春花突然感受到了老秀才的樂趣,心中愉悅,
「看你主子是個懂禮的人我才告訴你,你要看它的角,最大的,最喜歡頂著草的鹿就是鹿王。那受傷的鹿是它們群體的王,它在有意引導你去射殺它,就是為了保護其他鹿。
如今暮春,正是它們繁衍和養育幼崽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鹿王死了,新的鹿王很難接受那些不是它的幼鹿,那明年的鹿就會少,狼就沒得吃的了。」
聽到春花又繞回了狼吃鹿,不由得好笑,可是俞景瀚聽到話卻不由得有神起來,喃喃地問,
「那如果是鹿王的幼崽,也不被接受是因為什麼?」
問出來之後便後悔了,剛要轉移話題,轉身離開,就聽見春花認真的說著,
「鹿群都要保證種族的未來生存能力,如果親生的也不受待見,那應該是耽誤鹿群的未來了吧。」
聽著春花的話,俞景瀚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難道在他父皇心中,他耽誤了大衛國的未來了嗎?而他的弟弟們更有能力帶衛國走向更好的未來嗎?
春花看他沉思,眼睛轉了轉,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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