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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顧藉機打量著它。
不對,太不對了。
這頭魔物雖看似張牙舞爪,但每一次前撲,都帶著過分的氣勢。
換言之,它就像在用誇張的襲擊,掩飾內心真實的情緒。
是什麼呢?
秦顧看向魔物腳掌邊緣,不斷扭動的黑色線圈。
它們扭動的節奏是向外的,就好像…
想要逃跑一樣。
「呵。」
齒間沁出聲輕笑,秦顧抬腿上前一步,汁源由扣摳群以,麼五爾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更多汁源可來諮詢翻腕將橫秋劍自縫隙里拔起,劍光於黑暗劃出金紅光暈,向前一送!
魔物瞬間發出悽厲哀嚎,身軀下匐,幾乎要與地面貼合起來,線圈扭動得更加劇烈,讓人毫不懷疑下一刻就要各奔東西。
秦顧並沒有真的動手,橫秋劍懸停於魔物鼻前不動。
這一招雷聲大雨點小,但業已足夠他看出端倪。眼姍停
魔物在害怕。
未必是害怕他,但害怕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現在,震懾起了效果,本該有化神實力的魔物,變成了一條喪家之犬。
而這只是輕輕揮了一劍。
劍之所指,黑暗便散開,是魔物在拼盡全力躲避。
秦顧卻不再與它試探了,一劍向魔物腹下捅去——
魔物最大的嘴劇烈顫抖起來,舌尖前壓,像是生理性反胃那樣,「哇」地吐出一團混著黏濁液體的圓形球體。
吐完,魔物的身軀驟然縮小十倍不止,四肢並用爬回了角落。
秦顧:…雁扇廷
魔物怎麼被他嚇吐了?
心裡吐槽,面色卻紋絲不亂,秦顧用劍撥弄著粘液,翻看那圓形球體:「…魔丹?」
…
此刻的院中,林隱與一戴著貓形面具的男人面對而立。
「荊楚何,我一直…」林隱的胸膛劇烈起伏,「一直把你當做父親那樣尊敬…」
荊楚何盯著他看了兩眼,又環視一圈院子,似乎在確定這裡是他的住所,撲哧一笑:「少主,潛入別人宅邸的可不是我吧?」
林隱跺了跺腳:「少轉移話題!我且問你,你在暗室里…」
此話一出,荊楚何表情一變。
他「嘖」了一聲,向前壓近一步:「你進去了?小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這副作態儼然不打自招,林隱大喝:「站住!你在暗室里養了什麼?你和我爹的死——」
「等等!」
質問徹底出口之前,秦顧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進門處,一滴冷汗順著鼻尖滾落。
天知道他在荊楚何的屋子裡兜了多久才找到門口。
幸好趕上了。
林隱扭過頭:「秦顧?你這就出來了?」
荊楚何也是一愕,旋即「嚯」了一聲:「這位就是死而復生的少盟主吧?久仰久仰,就是不知道少盟主怎麼從我家裡走出來了?」
秦顧只當沒聽見荊楚何話里的譏諷,抱拳道:「不敢當,見過荊長老。」
林隱狐疑地眨了眨眼,表情好像在說:你對他態度這麼好幹什麼?
秦顧一邊陪著笑臉,一邊在荊楚何的目光洗禮下,硬著頭皮用眼神示意林隱稍安勿躁。
好不容易挪到林隱身邊,秦顧壓著嗓子:「搞錯了,我們搞錯了。」
不僅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那魔物…」
面前傳來一聲乾咳。
秦顧迅速噤聲,只聽荊楚何語帶笑意地重複:「那魔物?」
那魔物——
秦顧往袖中掏了掏,取出一個渾圓的黑色丹球,此刻正被紅色靈力鎖住,在兩道力量對沖之下不斷爆出激烈的光。
此球魔息繚繞,正是魔物獨有的魔丹。
秦顧手掌向上,讓魔丹懸浮在他掌中:「它…吐出來的,晚輩不知該如何處理,只能用靈力暫且封存,請長老見諒。」
魔丹魔息太盛,長時間接觸甚至會改變谷中草木,荊楚何唇瓣微動,伸指一勾,將魔丹從秦顧掌中吸引至自己指尖。
他反手壓下,魔丹便被他攢在手心,安安靜靜,好比夾緊了尾巴的犬類。
荊楚何快步向他們走來,秦顧本能地繃緊身子。
卻見荊楚何與他擦肩,突然玩味道:「少盟主把魔物嚇吐了?這可是個新鮮事。」
秦顧:…
他也沒想到啊!
荊楚何越過他,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屋子,看起來是向暗室去了。
等腳步聲徹底遠去,憋了許久的林隱總算找到機會:「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倆打什麼啞謎呢?魔丹什麼情況?還有你說我們誤會了荊楚何,又是什麼意思?」
秦顧鬆了口氣,回道:「魔物是被他囚禁的,我在暗室里還發現了爐鼎和陣法,我想荊楚何應該是在用魔丹做什麼試驗…」
而從荊楚何剛才的反應來看,暗室被撞破,他並不生氣。
是什麼試驗?
為了確認,在上來之前,秦顧還湊近檢查了下。
但爐鼎被放置在陣法中心,而陣法則由各類蟲毒花汁畫就,只是靠近,眼前就一陣陣眩暈,也不知是不是只要接近就會被這些劇毒之物散發的無味氣體影響,更別說用手去觸碰。
秦顧只得放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種劇毒之物,絕對不屬於正道修士該修習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