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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門主殿,秦顧的腳步一頓。
門主殿給他的感覺不太對勁,好像一腳踏空,從懸崖踩入深淵。
他與季允對視一眼,目光轉向殿中央被法陣包圍的懸浮物。
那是一片青色的鱗片,末端泛著黑,被層層疊疊的法術包裹,依舊有源源不斷的魔息散逸出來,將空氣都扭曲。
魔息如潮水般湧來,南君竹感到胃裡一陣翻湧,再一看,金槍似乎都不敢靠近鱗片,站得老遠開口:「這就是我們在山上找到的巴蛇鱗。」
秦顧眉頭緊鎖,抬手便是一道紅色鎖鏈纏繞上去,為鱗片再加上一層封印。
空氣里的失重感減輕許多,秦顧的面色卻並不好看。
這是一片貨真價實的巴蛇鱗。
難道是他想錯了?
第三十七章
巴蛇鱗貨真價實,讓秦顧不得不推翻此前的全部設想。
秦顧收回手,側身看向五米開外的金槍,問:「傷亡如何?」
金槍乾咳:「除了最開始受到巴蛇襲擊的五人…在我們的抵抗之下,目前沒有進一步傷亡。」
秦顧微笑:放屁。
這片蛇鱗足有巴掌那麼大,絕對屬於一條成年的巴蛇。
成年巴蛇,修為可達化神期,哪怕是他遇上,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何況是全門上下沒有一個出竅期的狂刀門,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心裡罵了一句,秦顧臉上依舊面色如常:「辛苦掌門了。」
這些年他也算是練出來了,此刻神情嚴肅中帶著隱隱敬佩,似乎真是對金槍的話深信不疑。
金槍暗自鬆了口氣,趕忙道:「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我們…」
「應該做的」四個字還沒出口,便見秦顧倍感欣慰地點了點頭:「掌門深明大義,實乃我仙盟之幸。」
金槍一愣,旋即客套道:「少盟主這話太見外了,狂刀門地界出現巴蛇,就是拼了我這條老命,也得抵擋住啊,您說是吧?」
秦顧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我深知掌門的不容易,正是為此而來。巴蛇屢屢侵襲,實不能忍,我與師弟便在這裡住上幾天,與狂刀門共同迎敵。」
金槍:…
不是說送完請帖就走麼,怎麼莫名其妙就要住下了?
秦顧的桃花眼眯了起來,像狐狸打量著獵物:「可是打擾掌門了?」
金槍怎麼敢說打擾,只能一個勁地搖頭。
「那便好,」秦顧看了一眼殿外,陽光正好,他倒要看看狂刀門能演到什麼地步,便道,「時間還早,掌門帶我們去看看巴蛇襲人的那處山林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目光移動到金槍臉上。
金槍唇角抽動著,一副快要厥過去了的樣子。
秦顧「好心」地喚了金槍一聲:「掌門?」
金槍立刻猛掐人中,步履蹣跚好似蒼老十歲:「少盟主請,請…」
說來也巧,芋鄉是丘陵地貌,沒有高山,狂刀門就建在其中最高的一座山丘上;
而那巴蛇初次出沒的地點,也正在這座山丘上。
秦顧聽著金槍在耳邊第無數次強調這是「巧合」,一縷神識已然從指尖散入風中。
他已是化神期,神識的分離不過轉瞬之間,在場諸人只有季允有所察覺,抬眸看過去,就看到秦顧背在身後的手指輕輕一勾,指尖微紅,似是被冷風吹的。
兩年前仙舟一戰,秦顧的身體至今未能大好,即便藥監司用靈藥法術溫養著,依舊比之前虛弱許多,就連風都能肆無忌憚吹紅他的指尖。
季允注視著那隻白皙的手,喉結滾動了一下。
秦顧渾然不知,他察覺金槍的步子邁得很緩慢,時不時在一些莫名的地方停駐,偏要給他們介紹什麼狂刀門的奇聞異事,似乎有意拖延時間,這才選擇放出神識。
他的神識御風而行,已順著山坡來到了山的陰面。
前方略有喧囂,他悠悠掛在樹枝上,俯瞰下去。
只見許多狂刀門修士,正拿著鐵鍬在地上敲著,卻不是挖,只在地上留下坑坑窪窪的泥坑。
「你們說這少盟主是不是有病?有什麼好看的,山下的芙蓉還在等我呢,偏要我在這裡挖什麼巴蛇痕跡。」
「他媽的,要我說天高皇帝遠的,仙盟平時也不管咱們,現在裝樣子給誰看呢…唉!你土挖我臉上了!」
修士們罵罵咧咧地工作著,殊不知他們口中「腦子有病」的少盟主正盪著樹枝凝視著他們。
秦顧透過神識看到這一幕,勾唇輕輕笑了笑。
難怪金槍的步速像蝸牛一樣,原來是現場創造巴蛇襲人的場景呢,真是難為他們了。
不過,雖然已經看破他們蹩腳的把戲,秦顧卻不打算此刻就揭穿。
他要知道巴蛇鱗是哪裡來的。
此等魔物,他必須要查清來源,為了…
秦顧側目看向他身後身姿挺拔的季允,系統貼心地調出任務界面,展示在他眼前。
【您的主線任務成功率為:92%】
是的,繼祭祖大典後又是兩年過去,加群污二思酒靈把以酒爾看嗚嗚開車視頻他正好借著身子虛弱的藉口,將飲楓閣內的大小事務都交給季允處理,而需要拋頭露面的場合,自然能讓則讓,盡數由季允出面。
而季允不愧是主角,對內將飲楓閣打理得井井有條,對外則有禮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