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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後,他下意識要在第一夜刀姜沅,抬起手指向姜沅的瞬間,他又僵硬地改變了方向,指向了姜沅身邊的小荷。
在場只有他和姜沅有點小摩擦,如果第一夜他就被刀死的話,所有人的目光肯定朝他聚集,天亮之後他恐怕會被第一個投出去。所以在電光火石的剎那,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把小荷投了出去。
他覺得這樣肯定萬無一失,最起碼第一夜會躲出去。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接觸這種遊戲,在沒有完全熟悉遊戲套路之前,所有人的發言都算不上高明。
不管是「狼」還是「平民」,一般發言只會說自己是民。這種情況對狼人來說很不妙,如果投票必然會從那群自稱是「民」的人當中來選,而且場上有預言家,照這幾頭狼這樣玩,遊戲很快就會結束。
第一輪投票有驚無險,由於場上知道的信息太少,他們只能從一大群平民中隨便投出去一個。男人一瞧,運氣可真好,被投出去不是套著平民外皮的狼,而是一個真平民。
很快就到了第二夜。男人這次不再猶豫,指向姜沅,刀人的意圖很明顯。
雖然不明白姜沅為什麼還要再玩一次,不過很明顯,這局遊戲他們「狼」就要勝利了。
再睜眼,男人心里暗自期待著夥計宣布姜沅被殺,只可惜事與願違,夥計一板一眼地宣布:姜沅雖然被狼殺了,可是又被女巫救活了。
正巧這時輪到預言家發言,那個小哥兒指著男人的狼隊友:「昨晚我驗了他,他是狼。」
男人一聽,也不知道哪來的衝動,立馬跟著跳出來:「我才是預言家,你肯定是狼!」
場上出現了兩個預言家,原本看熱鬧的眾人眼前一亮,居然還能這麼玩。有的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試一試了。
男人見狀攥緊了拳頭,他明明設法想讓商場的人氣下去,怎麼現在看好像有點適得其反?
他的一個狼隊友儼然以他為頭目,聽到他說自己是預言家,立馬跳出來站隊:「我覺得他是真的預言家。」
狼隊友指著他,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託詞:「如果他是狼的話,第一夜就會把那位夫郎投出去了吧。」
真預言家氣得滿臉通紅:「你怎麼這樣,明明我才是預言家,你肯定是狼!大家千萬別被他騙了。」
一直安安靜靜分析局勢的姜沅突然說:「萬一他就是摸透了你這樣的想法,所以第一夜才沒有動手的呢?兩個預言家都不能留。」
「對,寧可錯殺,還是把兩個預言家都投出去比較保險。」場外有聽得認真的客人摸著下巴說。
由於那個狼隊友一直保著男人說話,意圖實在太明顯,好人方最終在姜沅的帶領下走向了勝利。
男人面色難看,忍不住刺了姜沅一句:「哈,這局你的確沒睜眼,但是上一局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你別想著狡辯了。」
姜沅把面上的布條取下,他看向圍在一起,一臉意猶未盡的圍觀者們:「這一局應該可以很好的證明我上局沒有作弊了。」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很多人聽了都摸不著頭腦。腦袋靈光的倒是聽出來了姜沅話里的意思:「也是。這位夫郎玩遊戲的水平在這,他根本沒必要睜眼偷看。」
如果一個人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根本用不著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來奪取勝利,姜沅這算是最有說服力的澄清了。
原本還在觀望的客人紛紛站到姜沅這邊:「你這漢子是不是看錯了,人家確實不用作弊。」
「哎呀,還好這夫郎讓我們看了一局,不然這事還真不好說。」
「不過這遊戲可真有意思。老李,要不要我倆來玩兩把?」
周圍人鬧哄哄地說著話,卻沒有一個人站在男人這邊,反而大家都對這個玩法多樣的遊戲躍躍欲試。
男人聰明反被聰明誤,在別人戲謔的目光下一甩衣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姜沅留了個心眼,暗暗記住男人的長相和衣著,打算馬上把這事和邵煊說說。
邵煊和程旭停在三樓的服飾專區。
那個裝著布簾的小鋪子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阿煊,你瞧那位夫人。」程旭盯著面前走過去的那位貴婦人,她身旁跟著四個低眉順眼的丫鬟,下人擁簇著她進了那個鋪子。
邵煊不認識她:「聽你的語氣,你似乎知道她是誰?」
「他是城裡劉員外的夫人,劉家行事高調,家裡講究也多,你說這位劉夫人會不會惱羞成怒把鋪子掀了?」
很明顯她不知道鋪子裡邊賣的什麼,進去也只是隨便逛逛。只是裡面賣的小衣對她們大戶出身來說肯定是不堪入目的,說不定現在心里已經在罵商場怎麼會有這麼腌臢的地方了。
「不會吧。」邵煊一聽也開始擔心了,「她敢當街把別人家的鋪子砸了?」
程旭只是說著玩玩,劉夫人半老徐娘的年紀,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即使她不能接受鋪子裡賣的小衣,也只是心里厭惡慢慢遠離,斷然不會像潑婦一樣把鋪子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