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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種玩法可是地主和狗腿一個陣營,這時候應該沒人敢拿地主打趣。邵煊覺得這玩法十有八九沒有琢磨出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要去找程旭確認一遍。
「下午我去城裡一趟,找阿旭問問柳城有沒有這種玩法。」邵煊恨不得現在就見到程旭。
姜沅雖然不清楚什麼是「打狗腿」,不過一看邵煊穩操勝券的樣子,就知道他有辦法去救邵祿名了:「嗯,那你早去早回,要是回來的晚,我可不等你了。」
「你本來就不該等我。」邵煊說,「今晚我若是又回來遲了,你就早點睡吧,別叫我擔心。」
姜沅既不拒絕也不接受,叫人摸不准他的意思:「我先去看看孩子們交上來的作業。」
不過二人夜夜同床共枕,邵煊又怎會不知他的態度——這分明就是一種拒絕。
他無奈地看著姜沅的背影遠去,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換個角度轉念一想,要是天黑了姜沅也沒回家,他肯定早就跑出去找他了,這樣一看,姜沅只是乖乖待在家裡等自己回來也沒那麼不妥了。
邵煊自己把自己說服了,他不再糾結姜沅到底會不會聽話這件事,而是去了一趟老木匠家。
「又缺什麼東西了?等我把這個木盆做好,下一個來做你的。」老木匠看清楚了來人,笑著說。
「我要一副竹牌,等你把手頭東西做好,我再來和你說樣式。」邵煊道。
既然已經想好了辦法,一副肖似撲克的竹牌定然必不可少。
第五十三章
老木匠手腳十分利索, 按著邵煊的要求磨出來五十四張大小一致、方方正正的竹牌,上面印著他看不懂的圖案。
「阿煊,你弄這竹牌幹什麼用的。」老木匠左瞧右瞧, 沒看出來什麼名堂,只當是用來裝飾, 「要不要我在上面打孔?」
「不用。」邵煊抽出來一張捏了捏, 竹牌削得薄, 握在手裡是又硬又韌的觸感,「這竹牌得帶到城裡去。」
老木匠和他熟絡,說起話就沒有那麼多顧慮:「神神叨叨的, 幾塊竹片帶去城裡做什麼。」
邵煊但笑不語,老木匠見他不願多說, 也識趣沒有追問:「我家阿景在書院裡學的怎麼樣了?」
若是學的不錯,明年他還能繼續讀書, 若是不行, 阿景就得跟著他爹學點木匠的手藝了。
邵煊想到邵關景那一□□爬字, 心裡也不確定:「可能還不錯?」
老木匠稍稍放心:「每天晚上回來都會趴在桌子上寫字,只是我看不懂,也不知道他寫的對不對,還得勞煩你們教他。」
「既然阿景進了我們書院,阿沅自會好好教他,談不上什麼勞煩不勞煩的。」邵煊擺弄了兩下手裡的竹牌,「我先走了, 吃完飯還得去城裡。」
「那你先走吧,我還剩一個椅子沒做好。」老木匠說著, 低下頭又拿起了刻刀。
午飯有菜有肉還算豐富,邵煊卻沒那麼多時間慢慢品味, 簡單吃了兩口他就要離開:「阿沅你慢慢吃不用著急,我先去城裡找阿旭。」
姜沅往嘴裡塞了一口飯,邵煊還在叮囑他:「水缸里的水還沒化凍,等下你去雙雙家接點熱水,回來讓逸思洗碗。」
卓逸思點點頭,意思是他明白。
今天恰好趕上黃叔去城裡,邵煊搭了一趟他的順風車,黃叔沒叫他給錢。
「今年就屬你最照顧我生意,反正我本來就打算進城一趟,加個你還能聊天解悶,快上來吧。」黃叔坐在外面趕牛,邵煊聽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今年是個豐收年,地里收上來不少糧食,不用省著吃也能挨到明年下一茬糧食收上來,哈哈,我們桃花盪也要迎來好日子嘍……」
或許是他話中的喜意太明顯,邵煊也被這份輕鬆感染,他在牛車上找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聽黃叔自豪地介紹家裡今年殺了幾隻雞又醃了幾條魚。
今年家家戶戶或多或少都攢到了一點錢,除了到現在依然死氣沉沉的邵家。
想到邵家就想到現在還在牢里蹲著的邵祿名,邵煊失去了閒談的興致,只想快快進城。
進了城,黃叔把他送到飛雲閣門口才離開,門口的店小二迎他進去:「邵老闆稍等,我們掌柜的就來,您先喝口水。」
邵煊倒了一杯水沒喝,把袖子裡的竹牌掏出來給他看:「見過這種牌沒有?」
小二面露迷茫:「沒見過這樣古怪的牌,難不成也是用來賭錢的?」
「要不要教你一種新玩法?」邵煊把牌洗得嘩嘩作響,「規則很簡單,保證你一學就會。」
小二還要忙著上菜,要是被掌柜的發現自己再這裡躲懶賭錢非得完蛋,他哭喪著臉:「現在還是算了,邵老闆你找別人和你一起玩吧……」
「玩什麼不叫上我?」程旭忙好了走過來,對著端個盤子欲走不走的小二吩咐一聲,「你先下去吧。」
老闆發話了,小二抱著盤子慌忙小跑離開了。
「你又想了什麼主意,這麼還和我家小二玩起來了?」程旭坐到他的對面,「不如我來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