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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做農活的人手勁兒都打大,李雙雙欺負欺負體弱的姜沅還行,和這大嬸卻很難硬碰硬,她很不情願地被大嬸架到了一邊。
邵祿名自詡讀書人,當然不屑於打架,李雙雙扶著倒下來的姜沅已經有了哭腔:「大嬸,你在這邊看一會兒,我去把三哥他們叫回來。」
他不敢看姜沅的傷勢,撇下哭的撕心裂肺的虎頭,直直地向田間跑去。
冷靜下來的林小芽看著地上的姜沅有些心虛,但是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誰叫他先打祿名的,我不過是小小的教訓他一下。」
邵祿名卻覺得有些壞事:「小芽,你快去把奶奶叫回來。」有奶奶在家裡坐鎮,想來邵煊也不敢真做什麼。
林小芽把大嬸的胳膊甩開,出門去找在外閒聊的老太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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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煊走到姜沅身邊,根本不敢伸手碰他,把他散亂的頭髮拂到身後,邵煊發現他居然流血了。
姜沅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明明剛才他還能逼著自己堅強,現在看見摟著自己的人是邵煊,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委屈的不行:「阿煊,他和林小芽打我。」
邵煊的手輕輕在他身上按了按,好險骨頭沒裂:「大嬸,麻煩你去找個郎中過來給我家夫郎看看。」
他的表情明明算不上兇惡,卻把大嬸嚇了一跳:「好、好,我現在就去。」說完忙不慌出去找大夫了。
邵祿名暗叫不好,還沒看清邵煊的動作,腹部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霎時間他人就飛了出去。
他慣愛出沒那些花街柳巷,人又懶散不愛運動,身體其實虛的很,這一腳差點把他胃給頂了出來。
邵煊可不給他緩衝的機會,拽起他的衣襟迎面就是一拳,邵祿名嘴巴里鮮血直冒,末了居然吐出一點碎牙。
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一邊雙腳蹬地往後退,一邊慌不擇路地說道:「三弟,你聽我說,這當中有誤會。」
邵煊充耳不聞,迎面而來又是一巴掌,直接把人打成了豬頭,等到邵祿名癱在地上不能動彈,邵煊一把把他薅起來扔到姜沅面前:「道歉。」
邵祿名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大著舌頭含含糊糊地說:「對、對不起……」
「你們在幹什麼!」老太太終於回來了。
林小芽看著地上的邵祿名,駭的幾乎說不出來話,哪裡還敢往煞神一般的邵煊面前湊,直接躲到了老太太的身後。
邵煊長臂一揮就把她揪了出來,左右開弓也給了兩個巴掌,但是她比邵祿名的待遇好,最起碼邵煊沒有拳打腳踢。
「我之前從來沒有打過女人。」邵煊聲如寒冰,「你是第一個。林小芽,你可真有能耐。」
老太太才不管被扇的林小芽,連忙撲到她的寶貝大金孫身上:「祿名!」
邵祿名嗚嗚咽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回事!阿煊,你為什麼要打你大哥!」老太太恨聲道,「你們兩個可是兄弟。」
邵煊力氣不小,扇完林小芽直接把她丟在了一旁,然後蹲在邵祿名的另一邊:「大哥,不如你來告訴奶奶發生了什麼,說謊的話,你知道下場。」
邵祿名連忙往老太太懷裡拱,對邵煊避如蛇蠍:「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去欺負姜沅。」
話音未落,邵煊又給了他一腳,這可給老太太心疼壞了,可是邵煊又是她一手帶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總不能把他抓到衙門去。
就不應該讓姜沅進門,現在好了,讓邵煊和邵祿名兄弟鬩牆。老太太把怒火都撒到姜沅身上。
門外已經有鄉親伸著腦袋往裡看,估計不出片刻全村都知道邵煊把邵祿名打了。
鄰家大嬸也在這時候帶著郎中進來了,被老太太先攔住:「快給我們祿名看看。」
「先看姜沅。」邵煊冷酷地說道,「邵祿名讓他自己想辦法,郎中是我請來的。」
老太太無計可施,只好讓郎中先給姜沅看。
邵煊沒再看地上垃圾一樣的夫妻倆,抱著姜沅回到了屋子裡,姜沅的身體剛有起色,邵煊真怕今天這場飛來橫禍讓之前做的努力前功盡棄。
郎中一邊讓邵煊按他肚子和胸口,一邊問他疼不疼,得到答案之後對邵煊說:「還好沒有傷及內里,都是一些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邵煊放心了一點,然後就發現了姜沅手心的傷口。他的手心有幾個很深的月牙型掐痕,好在已經不流血了。
「大夫,這傷口要不要搞點藥塗?」他的臉上一片擔憂。
郎中摸了摸自己的藥箱:「這傷口不礙事,但是要想早點好起來,可以塗一塗藥膏。」
等郎中把藥給他之後,邵煊一把抱住了姜沅,聲音居然有些哽咽:「邵祿名一直欺負你,你怎麼不和我說?」
剛才看到姜沅被他們夫妻兩個按在地上欺負,邵煊只感覺自己的心裡好像有針扎過,密密麻麻的疼痛雖不劇烈卻延綿不絕。
姜沅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臉:「我們搬出去住好不好?」
邵煊本來還打算存出磚瓦房的錢再分家,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他要立刻搬出去,不然和邵祿名夫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揍他們。
「好,馬上出去我就和奶奶說。」
屋裡的郎中看著面前若無旁人的兩人有些尷尬:「那什麼,外面還有人需要治,我就先出去了。」說完弓著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