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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時行抬手為她拭過唇邊水痕,方才生起的燥意抬頭,叫他克制不住地想對小公主作出更加放肆的事。
可她的肚腹已經隆起很高了。
被輕容煙紗遮掩在下, 倒仿佛將他見不得人的罪孽也一併遮掩去。
他垂眸望去, 這處弧度極美。
前次是因他, 可如今卻是因了他們的小兒。
男人的掌背青筋縱橫, 順著妻子柔嫩的腰肢慢慢撫上去, 幾乎遮住她半背。
掌中的女子因他的舉動繃緊了背,坐的極不安穩。
似乎本能地察覺到他的攻擊性。
可惜她原就是被困在這惡徒懷中, 驚惶地往前伏湊而去, 欲要避開他帶著熱意的掌。
卻又不自知地更偎進了裴時行懷中, 令他眼中的墨色更黯。
當真是左右支絀, 疲於應付。
長公主芙蓉面上生了紅雲, 更顯濃麗多華, 裴時行方才擦拭的那隻手不知何時已變了意味。
正目色沉黯, 一下下揉碾在她紅唇之上。
不輕不重,卻似乎蠢蠢欲動, 要她含進去。
仿佛嬌艷欲滴的紅艷被摧揉, 那不懂品賞的摧花之人要探入,將這花珠碾出香穠花汁。
她終於掙紮起來,辛苦地在他指間含糊出聲道:「裴時行……」
仿佛是想同他說些什麼。
裴時行頓下動作, 又恢復以往的溫和之態。
偏偏元承晚才吐出他的名字便無言。
動了動唇,頓聲片刻, 而後化作一聲極難辨清的輕嘆。
裴時行仿佛看見她有一瞬顯出難過的神色,可又如頃刻恢復平靜的湖水,化為無痕。
「狸狸,你想同我說什麼?」他不安心,還是要問出口。
受他一問的女子卻搖了頭,輕垂下皙白頸項,不欲再令他窺見自己的神色。
她此刻當真是乖巧極了。
安靜地坐在男人懷裡,軟軟地攀住他肩頭,由裴時行一下下順過她纖薄脊背。
二人都望不清彼此的面目,裴時行眼中沉沉,若有所思。
卻不再逼問。
玉帳燭火交織出一對璧人相擁的影,元承晚美目半闔,蹙眉怔怔望了那影子許久。
終於記起方才未完的話題:「裴時行,你還未說隴上之事究竟如何了……」
裴時行終於有了動作,將懷中人調了個姿勢。
他似乎愛極這般她只能依附於他的模樣。
目含笑意欣賞片刻方繼續道:「隴上之事也快有結果了。」
「只是,這結果是賊人主動送到我們面前,要我們相信的結果。」
於明面上入隴上搜問查究的官員之前,皇帝曾派出十二個皇城衛秘密入隴。
可至今音訊全無,死不見屍。
這潭水遠比他們想像的還要深。
長公主聽懂了他話中之意,一時消沉下來。
「殿下不必憂心,算一算程期,桑大人和盧左丞也該回京了。立法之事不日便可步入正軌。」
她明明聽見了,卻不言,只定定望住他。
秋水雙眸剔透,似乎要把人看的纖毫畢現。
裴時行自其中看出了打量的意味。
好似在估量一樁買賣做的值不值當。
此間的每一息都變得漫長黏稠,紅帳里竟也漫起入骨的清寂。
終於聽她道:「好,本宮信你。」
裴時行忍不住又啄一吻,她生的嬌嫩,唇上已微微泛腫。
他大大方方地得寸進尺道:「那麼,殿下既然信臣,能否容臣搬入正殿,與殿下同眠?」
他慣會妄生穿鑿,將她的話意混為一談。
長公主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臣覺得此事甚妙。」
哪怕是打他的杆子,裴時行也能厚著臉皮往上攀:
「歲寒之時,臣可為殿下暖衾;夏日天炎,臣為殿下打扇。若殿下夜間口渴,臣也可為殿下遞水;兩個人睡在一處,心中亦不會害怕。」
聽起來像是非常不吸引人的賠本買賣,元承晚心下無波。
「可本宮有湯婆子,有涼簟,自己會打扇,口渴亦不用你操心。」
「更重要的是,」她雙眸又彎成懇切無害的模樣,「同你睡在一處才當真叫本宮害怕。」
裴時行眸色落寞下去,又是一副無措又無助的可憐模樣。
好女不跌第二跤,元承晚蹙眉道:「裴時行,不許裝相。」
「臣不敢。」
他說著不敢,卻又敢將整張面埋進她泛著奶香氣的頸窩裡。
她此刻坐他懷中,裴時行又高出她許多,不免侷促,亦讓元承晚偏著頸,應付的有些吃力。
「可臣實在狼狽。
他悶聲道:
「大理寺諸人皆知臣三年無俸之事,那些個碎嘴的男子保不齊便會回家同夫人說嘴,夫人們再經了一二次百花宴賞春宴,手帕交復有手帕交,傳上幾回,豈不就滿城皆知了麼。」
「且臣還頂著傷痕,孤身獨居於廨房數日。您都不知道,那些大人怎麼看臣。」
他語氣一聲聲低落下去,叫元承晚以為他不是唇上破了塊皮,卻是被她喊了八大壯漢蒙頭痛打過一頓。
顯然他有恃無恐:
「臣如今負責新政一事,若號令之時,叫眾人望見臣,心裡眼裡記起的便只有這些事,豈不取笑臣。臣又如何能夠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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