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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深玄:「……」
謝深玄本就略有些窘意,偏偏高伯還要湊上前來同他說這件事,他不由深吸口氣,急忙道:「我沒興趣了。」
高伯:「我知道的,少爺麵皮薄。」
謝深玄:「……我沒有!」
「此事簡單,我悄悄去同老齊說一聲,把人給介紹給他。」高伯認真說道,「讓老齊去處理,這樣這件事,就同我們謝家沒有關係了。」
謝深玄:「本來就沒有關係!」
「當然,我還是建議您直說。」高伯嘆了口氣,「反正我看諸大人好像也看出來了。」
謝深玄:「……我走了。」
他是想不明白,怎麼除他之外,好像人人都同諸府關係不錯,看高伯稱呼諸府那門房齊叔的語氣,他們兩倒像是老熟人,他不由又想起小宋曾同他說過的話——高伯時常過去同齊叔下棋,這麼想來,謝深玄偶爾自諸府門外路過時,聽見那鬼哭狼嚎般鋸二胡的聲調,著實……很像是高伯精心練習多年的水準。
他不知還在屋內不曾出來的諸野,究竟如何看待外頭的這一通鬧劇,可他是絕不想再留在此處了,不管高伯說了什麼,謝深玄都當做未曾聽聞,而小宋左右看了看,站起身跟上謝深玄腳步,還未來得及問謝深玄接下來要做什麼,忽地便見謝深玄的耳尖微微泛紅,顯是因為方才眾人的舉止與高伯的那通話,令他實在無法應對。
小宋沉思片刻,還是跨步上前,湊得離謝深玄近了一些,問:「少爺,我們是要去書房嗎?」
謝深玄仍舊裝著鎮定:「是。」
小宋:「還是要寫那檢討?」
謝深玄點頭:「是。」
小宋深吸了口氣,發出了些響動,謝深玄下意識回眸,看向身後的小宋,便見小宋一副意味深長般的神色,頭上還頂著一行大字。
小宋:「這該死的謝深玄」
謝深玄:「……」
怎麼又罵他?
那字果然一番,換作了另一行字。
小宋:「口是心非吧,他明明超愛啊!」
謝深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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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深玄將小宋關在書房之外,決定自己研墨自己抄,反正今夜這些人,他是一個也不想看著了。
可他顯然忘了他府內可還有諸野這麼一個「外人」。
他不過方寫了兩頁紙,外頭便傳來了小宋低聲與其他人說話的聲響,而後有人敲了敲房門,小宋在外大聲說道:「少爺,諸大人過來了!」
謝深玄:「……」
謝深玄想,此時此刻,他若將諸野拒之門外,才顯得有些心虛反常,他就該大大方方讓諸野進來,同他一道抄寫這該死的檢討,於是謝深玄應了聲,讓小宋請諸野進來,還故作鎮定令小宋為諸野沏茶,而後便悶著頭一聲不發,將注意全都放在了面前那份該死的檢討上。
他等了片刻,諸野也不曾開口同他說話,小宋為諸野取了紙筆,諸野便坐在窗下那小桌旁,似乎也同他一般抄起了這該死的玩意,令謝深玄略鬆了口氣,總算不必分心再去思考此事。
二人便這般沉默著抄了好一會兒,小宋進來添了幾次茶,謝深玄倒不知過了多久,只是覺得越來越困。大約是因為他犯了風寒,小宋將書房內的窗扇全都緊閉,令他覺得悶熱不堪,有些頭昏,再過片刻,那紙頁上的字似乎也有些模糊不清,又隱隱覺得有些頭疼。
至此謝深玄方發覺自己這風寒大概是又加重了,這哪是屋中悶熱?諸野看起來便不曾有任何異樣,他大概是自己有些發熱,還不好說是不是要起低燒。
謝深玄一點也不希望諸野覺察此事,反正如今時間應當已不早了,倒不如讓諸野早些回去,他睡一覺應當便沒什麼事了——賀長松也說過,他不過是缺些休息,只要休息好了,很快便能恢復。
謝深玄道:「諸大人,時日已不早了——」
諸野抬眼看向他。
謝深玄:「您該回去了。」
說完這話,他便起了身,想著送諸野到門邊,他一起身便覺得頭昏,不得不伸手扶了桌面,稍緩了片刻方才恢復,這不算是什麼大問題,他可以編出無數藉口應對此事,只是這一晃眼的功夫,諸野竟然就已到了他身前,與他就隔著那書桌的桌案,微微向前傾身看著他。
謝深玄勉強笑了笑,說:「起身太急,有些頭昏……」
可諸野已伸出了手,試了試他額間的溫度。
謝深玄嚇了一跳,匆匆往後躥了幾步,險些撞倒他堆放在後頭的一摞書冊,驚慌失措道:「諸……諸大人!您這是要做什麼!」
諸野一怔:「你說你頭昏,又面色帶紅——」
謝深玄:「哈哈!胡說八道!」
諸野:「……現在更紅了。」
謝深玄:「……」
第94章 代課事項
其實不必諸野多說, 謝深玄自己也覺得自己面上發燙,實在燒得厲害。
只是一時之間,他分不清自己此刻這滿面通紅, 究竟是因風寒而發熱,還是因為諸野方才對他的觸碰。
當然, 若依謝深玄自身所見, 他是絕不願承認他會因為諸野這偶然的靠近便臉紅的, 諸野不過就是伸手試了試他額間的溫度罷了,又不曾與他有過什麼「肌膚之親」,大家都是這個年紀的人了, 又不是什麼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尋常家庭這年紀娃都能抱兩了, 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麼點小事便覺得臉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