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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野:「……」
謝深玄蠢蠢欲動:「反正都是記我的過,那能給我看看嗎?」
第124章 賞賜
不知為何, 謝深玄總覺得自他說完那句話後,諸野便微微有些發僵,像是對謝深玄這句話心生警惕, 幾乎立即便說道:「此事不是你該知道的。」
謝深玄:「既然那冊子上記著的都是我的過錯,那我本人看上幾眼, 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諸野冷冷說道:「有問題。」
諸野越是拒絕, 謝深玄心中便越發覺得好奇, 他實在找不到諸野拒絕他的理由,畢竟如今諸野連玄影衛內的許多事都會直接告訴他,甚至還能代他去罵皇上, 大家都已經是這麼親密的關係了,一本小冊子而已, 真的有必要這樣藏著掖著也不願告訴他嗎?
如若那冊子上還記載了除他之外其他人的「罪行」,那諸野此刻的隱瞞或許還能有些道理, 可玄影衛分明為他一人專開了一本冊子, 那上頭除了他一人得罪皇上的事跡外什麼便不會再有任何其餘之物, 他自然想不明白諸野為何不願將這冊子給他。
可畢竟他此時對玄影衛冊子的執念還並未有那麼深,他盯著諸野看了片刻,見諸野沉著臉色加快腳步朝前走,他便也不再問了,而是盡力跟上諸野的腳步,隨諸野直至御花園外,見著了候在此處的安平公公與幾名宮人。
安平公公在此, 那皇上自然也在此處,只是謝深玄下意識抬首看了看此刻的天色, 他雖然不知此時的具體時辰,可日光看起來這麼好, 他進宮也一路順暢,並未花上多少時間,這時辰顯然不是應當休息賞花的時候,更不用說他入宮本就是責罵皇上拖延政事,那他自然看皇帝的一切舉止都不順眼,而今忽而來上這麼一遭,更添了幾分他心中的怒意,幾乎已迫不及待要逮著御花園內大約正十分開心的晉衛延,再好好將人罵上一頓了。
安平公公緊張同謝深玄打了招呼,又在一旁與諸野說了幾句話,最近御花園內的花開得很好,晉衛延總喜歡在此處休息,而今日皇后娘娘也在此處,他二人一道在抽查大皇子的功課,若謝深玄想要現在過去,只怕還要多等一等。
說完這話,安平公公便遣人過去同皇上通報了,可出乎所有人預料,他們只稍待了片刻,進去傳信的宮人便已出來了,說是皇上很開心,讓謝大人早些進去,這段時日未見,他對謝深玄還有些想念。
可這段話聽起來怎麼也不像是晉衛延所言,謝深玄覺得晉衛延這輩子也不會想念他,此事古怪,必然內有玄機,令他不由心生警惕。
謝深玄同諸野一道隨著安平公公入內,見皇后抱著小公主坐在一旁,他便不敢抬頭多看,只是垂首行禮,晉衛延的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說他身體未曾康復,給他賜了座,讓他在一旁稍候片刻,而後便繼續看向正局促不安站在他面前的大皇子,準備繼續抽查大皇子這段時日的功課。
在以往謝深玄還是太傅時,便是由他來教授大皇子的課業的,他卸任太傅之職也未曾過上多久,短期之內,大皇子的學業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太大改變,他便只是隨意聽著,那心思早就落在了一旁的諸野身上,他總記得以往隨諸野面聖,諸野似乎總是下意識站在晉衛延身後,今日倒有些稀奇,諸野一直在他身旁,令他止不住側目。
而後幾眼,他忽地便發現了些許不同。
諸野平日要上朝上值時自然要穿官服,他早已習慣了,可今日這官服簇新,像是剛換過一身,令謝深玄不由側目,偷偷地多欣賞了幾眼,唇邊不由帶了幾分笑,想著他入宮那麼多次,見過宮中那麼多禁衛,可卻從未覺得有人能比得過諸野,而後他卻又想起了諸野那總是黑色近乎一模一樣的常服,心中不由又多了個念頭——他都找藉口將諸府內的地磚換了,要不再想個法子,把諸野的衣服也給換了吧。
晉衛延忽地深深嘆氣,提高了些音量,道:「如此簡單的問題……」
皇后嘆氣:「往常謝先生在時,皇兒總是能答上來的。」
晉衛延:「……」
謝深玄忽而被提及名姓,不由嚇了一跳,卻又不得抬眸,只好將腦袋垂得更低,不願去摻和晉衛延同皇后的交談。
皇后又嘆了口氣,道:「皇兒也說了,這徐太傅授課,他不怎麼喜歡。」
晉衛延:「……」
皇后:「老頭食古不化,一點也不行。」
晉衛延:「……」
晉衛延壓低聲音,同皇后說了幾句話,勉為其難勸住皇后心中對更換太傅一事的不滿,對大皇子答不出功課的怒意也已消散了大半,而他心神疲倦,卻還要面對來尋他的謝深玄,他更是不住嘆氣,問:「謝深玄,你又是為了何事來見朕的?」
謝深玄在此處坐了這麼久,終於輪到他說話了,他幾乎立即便板直了身體,以一種超乎晉衛延想像的聲調大聲說道:「皇上!此事都已拖了這麼多日了,您是不想管了嗎!」
他的風寒雖已好了大半,可咳嗽仍舊未曾痊癒,如今忽地提高音量,他自己的嗓子倒是先扛不住了,話音未落便止不住咳嗽了起來,令晉衛延不由蹙眉,道:「謝卿,你這病已這麼多日了,怎麼至今還不曾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