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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封河理直氣壯道:「是啊!臣也覺得奇怪!」
晉衛延:「……」
裴封河:「也就醉了那麼一會兒,現在不知為何便沒事了!」
晉衛延:「……」
這藉口編的也未免太過不走心了一些,謝深玄深吸了口氣,正欲代裴封河解釋,那晉衛延卻又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謝深玄,你閉嘴,朕待會兒再罵你!」
謝深玄:「……」
不是啊?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啊?
他只是單純來宮宴上坐了一會兒,他壓根不知道裴封河上來就想要打人啊!
說完這話,晉衛延又狠狠瞪向了一旁的諸野。
「諸野啊諸野,裴封河是喝醉了酒,那你呢?」晉衛延近乎全力方才能忍下心中的怒火,「你神志清醒,你怎麼也跟著裴封河胡鬧!」
諸野的神色更為平靜,他甚至都不覺得自己錯了,冷靜說道:「皇上看錯了,臣沒有打人。」
晉衛延咬牙:「……你是沒有打人,可朕讓你將裴封河拉住,你呢?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是拉架嗎!」
諸野平靜說道:「上前拉人的玄影衛已經很多了。」
晉衛延:「他們誰打得過裴封河?」
「謝大人不會武。」諸野直白說道,「臣答應過會護好他。」
謝深玄:「……」
晉衛延:「……」
這回謝深玄沒有說話,他只是略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移開目光,看向殿中另一角,幾乎壓不住唇邊要揚起的笑,以至於晉衛延惱怒朝他看來的時候,謝深玄只能勉強咳嗽著清了清嗓子,一面小聲嘟囔道:「……這也能怪我。」
晉衛延指著諸野,那手顫了又顫,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出來,他最終皺起眉,看向一旁的趙瑜明,沉著臉色冷冰冰道:「趙瑜明。」
「皇上,臣可沒什麼都沒幹啊。」趙瑜明天真無邪朝晉衛延眨著眼,笑得頗為可憐,道,「臣就在一旁觀戰來著,連半步都不曾朝他們靠近。」
「觀戰?」晉衛延冷笑一聲,「你是在觀戰,看得開心了,是不是還朝人群里丟了兩個酒杯啊!」
趙瑜明:「……臣沒有,臣只是在吃飯。」
晉衛延:「還正中了嚴斯玉的腦袋?把人家頭上都砸出血來了!」
趙瑜明:「哎呀,那血是封河兄用酒壺砸的,同我的小酒杯有什麼關係嘛。」
晉衛延:「……」
晉衛延還想再罵,安平公公卻緊張搗騰著小碎步快步入內,道:「皇上,嚴太師來了。」
晉衛延倒吸了口氣,幾乎不願去想,自己接下來該要面對的,到底會是怎麼樣的血雨腥風。
他回過頭,看向正樂呵呵看著他的裴封河,面無表情的諸野,以及滿臉無辜的趙瑜明。
「謝深玄。」晉衛延忽然開了口,「看看你都給朕惹出什麼事來了!」
謝深玄:「啊?關我什麼事啊!」
晉衛延:「你是禍首!」
謝深玄:「這事能怪我嗎?」
晉衛延瞪他一眼,顯是已在心中將此事全都算在了謝深玄頭上,謝深玄如何辯解他才不管,他再轉頭吩咐安平公公,讓他快些帶著這群惹事精從宮中離開,以免待會兒在他的御書房內同嚴端林再打上一架。
「你帶他們從側門出去,不要撞見嚴端林。」晉衛延深深吸了口氣,道,「令人送他們各自回府,明日全都給我告假,不許來上朝了。」
裴封河好好似霎時便從醉酒中清醒了,他樂呵呵看著晉衛延,還同晉衛延眨了眨眼,道:「皇上,臣釀下大錯——」
晉衛延直接打斷了裴封河的話:「你好好在家中呆幾日,便是為朕積德祈福了。」
趙瑜明謹慎詢問:「皇上打算怎麼辦?」
「朕還能怎麼辦,回回都是如此,你們惹禍,朕來替你們抗。」說完這句話,晉衛延還狠狠瞪了謝深玄一眼,道,「到了最後,謝深玄還要寫摺子來罵朕。」
謝深玄:「……臣這回不會了。」
晉衛延又瞪他,說:「也不許寫摺子罵嚴家人。」
謝深玄:「……」
這有些難辦,方才裴封河打人時,他可就已經想好了這摺子大部分應當怎麼來寫了,這時候皇上要他克制,就好像是要他將已要出口的話語,全都給憋回去。
可晉衛延已煩了,他揮手讓幾人快從他的書房內滾出去,一面還忍不住罵罵咧咧,道:「架你們打了,麻煩事可要朕替你們處理。」
說完這話,晉衛延的聲音更小了幾分,嘟嘟囔囔道:「打架也不帶朕,哼。」
謝深玄:「……」
第180章 游湖
照著皇上的吩咐, 謝深玄老老實實在家中帶了幾天。
他不知此事的處理結果,只是自諸野口中方才稍稍得知一二,嚴端林希望皇上能夠嚴懲裴封河, 可皇上咬死了裴封河是醉酒,人總不能同醉酒的人講道理, 更何況軍中都是莽漢, 這些人解決事情的辦法, 當然就是同人動手了。
嚴端林不服氣,可也沒什麼辦法,裴封河畢竟與他人不同, 而今邊關離不開他,若他出事, 長寧軍軍心不定,最後這帳肯定還要算到嚴端林身上, 更何況裴封河與謝深玄不同, 謝深玄若記恨一人, 至多只是動動嘴皮子罷了,可裴封河若是記恨上一人,他更可能下朝後去小巷子裡蹲點,一定會找機會將這人狠狠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