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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煬想制止,但是抱著他騰不出手,心有餘力不足,眼睜睜看著小兔子摸到了自己的耳朵,然後驚訝地瞪大眼。那兩隻本就不算大的毛耳朵垂直了,至少放大了半倍……
奕煬面色不變,繼續安撫他脊背的動作,毫無破綻地關心道:「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我…就是我的……」樂言這才兩隻手都按住了耳朵,急出了淚花,語無倫次道:「怎麼辦,我怎麼辦啊,出來了,為什麼總是出來……」
兔子是掐著那對耳朵的,特別用力,奕煬都怕他掐出血,忙繼續問:「什麼出來了?」
樂言不敢說。
奕煬於是繼續剛才的事兒安慰:「不怕,真只是一個老人和他的孫子,沒人跟著咱們。」
「不是這個……」樂言悲傷搖頭,心慌的都忘了現在最該做的應該是掙脫奕煬,然後快逃回家。
奕煬則怕他揪壞耳朵,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他放樂言下來自己站著,然後抬手揉他的腦袋,連帶著那隻嚇得炸毛的兔耳朵一起揉,邊安慰他別怕。
樂言端著腦袋不敢置信地望著奕煬,實在憋不住了就問:「看不到嗎?」
「看到什麼?」奕煬泰然地明知故問。
「就是我的……」樂言支支吾吾,「我的頭上……很奇怪。」
「你是說頭髮?」奕煬贊同道:「頭髮確實有點長,不過對你來說剛剛好,這款髮型最招小姑娘喜歡。」
「啊?」
樂言似乎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奕警官竟然看不到他的兔耳朵!難道是沈老師最後給他的那管藥劑發揮作用了?
兔子故意送耳朵去蹭奕煬的臉,來來回回耳朵都蹭翻邊兒了,蹭完收回來盯著奕煬的臉,觀察他的面目反應。
「嘖,嚇傻了。」
奕煬彎腰把兔子直接扛起來邁腿上樓。
樂言:真的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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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言睡前又想:是只有奕煬看不到還是所有的人類都看不到?不行,我一定要想個辦法實驗一下!
奕煬叫苦不迭:祖宗,別鬧…
第23章 可以睡嗎?
樂言到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特意在鏡子前,正面反面來回欣賞自己的耳朵。
如果這雙耳朵真的處於別人看不見的狀態,那麼長在腦袋上還是挺和善的…比較親人……不,親兔。
他又折回床上躺著,摸來陶瓷口哨,研究它的發聲原理,舉著累了就側身躺著琢磨。這是奕煬送給兔子的兔子,真好看。樂言明顯察覺今晚的自己有點亢奮了,亢奮得快十一點都沒有一點睡意。
側躺久了還沒消下去的兔耳朵有點麻,樂言抬手去揉搓,沒抓幾下想起樓下那位光頭保安,手上的力道突然輕了許多。
上次就抓禿了一塊,耳朵好幾天都沒消下去。這麼想著樂言收了手,醞釀醞釀準備睡了。可能害怕兔子口哨弄丟,他學著奕煬的樣子套回在自己的脖頸上。
眯了一覺被擾人的『嗡嗡嗡』聲吵醒,樂言床頭柜上放著一個電子表,顯示凌晨一點零五分。
這道『嗡嗡』一直在,樂言偏頭往窗外看,他臥室的玻璃窗外懸浮著一個閃紅光的機器,距離他家的窗戶大概有一兩米距離。樂言兩隻耳朵都敏銳無比,更別說現在有兔子耳朵加持。
他不知道那個吵人的東西在了多久,反正兩天晚上都來,導致樂言兩夜沒睡好。奕煬送他去考試路上也萎靡不振,准考證等一系列必要的證件資料都是奕警官親力親為。
兔子估計喝不了咖啡,奕煬怕他考試考睡著,買了瓶紅牛讓他喝。
小可憐要是拿不了證書,估計會躲在家裡哭鼻子。
樂言喝完一整瓶還是困得想哭,好在他知道什麼時間該做什麼事,一隻手拿筆,另一隻手撐著眼皮不准眼睛閉上。教室里總共四位監考老師,沒有一個能忍住不笑。
從他身上可以同時看到認真和擺爛兩種狀態,仿佛人格分裂,認真人格奮筆疾書,時不時或咬或掐一下擺爛人格,就這麼忙忙碌碌,亂七八糟的情況下,樂言準時準點寫完了試卷。
兩條腿灌了鉛,走出來的每一步都煎熬,兔子開始默默流眼淚,不影響任何人的情況下把自己的悲傷發揮到了極致。
奕煬等他出大門,以為是發揮失常,安慰的話都在腹中打好了草稿,不料兔子黑著眼眶說想睡覺。
坐上車乾哭又不睡,奕煬摘了他的漁夫帽,拿紙擦眼淚順帶把他額頭憋出的汗一併擦了,「今天在家吃飯,我做,你正好補補覺。」
「嗯。」樂言張嘴要咬自己的胳膊。
「誒誒誒,」奕煬連忙伸手攔著,「什麼毛病,張嘴就來。」
「我很困。」樂言不開心,甚至憤怒。
「你靠著睡。」奕煬調下座椅,好奇兔子整天沒事做,連覺也不睡,這麼多時間都花去哪了,難道……備考?
樂言則問:「可以睡嗎?」
奕煬迷惑,「怎麼不能睡?」
「白天不是用來睡覺的,有午睡時間,但通常在下午一點到兩點。現在……」樂言看一眼奕煬擺在方向盤上的手,腕上有一塊黑色的表,這種表的刻度沒標數字,對樂言來說有點複雜,他嚴謹地數了兩遍分針,模樣過於專注,專注得手錶主人懷疑自己手上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