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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我不喜歡她,你信我...」
樂言一直不理他,路過衛生間門口,宋宇之間把人推了進去,並且反鎖了門。
宋宇雙手扶在樂言肩膀上,掐得很緊:「小言,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生氣了? 是不是聽說我跟妗妗在一起,心裡不舒服?」
「鬆開!」樂言豈止不舒服,在他一個人身上摸清了物種的多樣性,「你讓我覺得...噁心。」樂言用詞直白,抬手將他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下去,「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走開。」
「我就知道你會不舒服,」宋宇竟然笑了,是那種如釋重負,放下心來的笑:「你心裡是有我的位置的,對不對?」
「你說什麼?」樂言蹙眉,看他往前邁了小半步,立刻想起那天在更衣室的衝突,瞬間心底發慌。
慢慢地,看著宋宇這個人就有點害怕。廁所每一個蹲位都是獨立的,他這次長了記性,第一時間就想跑,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推門進去扭上門鎖。
他已經不敢和宋宇待在同一空間內,越呆越緊張,這種緊張在對方抬手拍門的瞬間達到了頂峰。
門很薄,拍得又脆又響,同時就像快要塌了一樣。
「小言,你聽我說,我不是真想和宴妗妗在一起,我只是想知道,你知道我和她在一起後的反應,現在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在乎的就好。」宋宇邊說的,試圖將門打開,彎腰下來捏著底部使勁拉。
樂言看到手進來,驚得頭皮的麻木直串到了手心。他有預感的,所以抬手時,時隔好久兔耳朵又出來了。這個時候出來了,怎麼辦...
宋宇拽不開門,重新站起來,「小言,我這就和她分手,我是喜歡你的,你出來,出來聽我解釋好不好,別生氣...」
樂言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脫了工作服的外套緊緊裹在腦袋上。極度的慌張讓他拿手機都困難,解開鎖屏又費了好一會兒才撥通奕煬的電話,聽到對方的聲音,樂言繃不住哭了。
奕警官接到電話的時候人還在外邊,打算吃完飯再回局裡。這次他不光自己來了,還帶著吃飯的同事一起,這通電話是報警,罪名性騷擾。
四名警察進來引起了館長的注意,無頭蒼蠅一般想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奕煬沒說別的,問他員工衛生間在哪裡,館長抬手指了指,「警察同志,怎麼了?」
後邊的王警官說:「有人報警。」
「報警?」館長驚訝,「哪裡?什麼事兒啊?」
還在問呢,就隱隱約約聽到了聲音。
「開門,開門說吧,嗯?」宋宇大概沒什麼耐心了,又一腳踹在門上,「小言,開門啊。」
不需要人帶路,奕煬腳下的步子突然加快,敲門都省去了,兩腳把門踹開。宋宇手還放在隔間的門上,所有的動作都頓住了。
不光有警察,門口圍著其他聞聲過來看熱鬧的同事。
奕煬一把甩開宋宇,背後兩名警察一人壓一邊先把人帶出去,完全無視對方的疑問。宋宇恢復以往的溫和,一臉不明所以,路過同事時,又問:「幹嘛,他們幹嘛!」
王警官:「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人告你性騷擾。」
奕煬接電話時聽見樂言在極力克制哽咽,心裡急得不得了,好幾次差點闖了紅燈。這會兒抬手敲門,呼吸都沒穩住:「樂樂,沒事兒,我來了。」
樂言縮在角落裡沒動,視線下滑,在從門底下的縫隙看到了奕煬的鞋,猶豫幾秒踉蹌起身挪過來開門。
打開後整個人又快速縮了回去。
兔子耳朵靈敏,他聽到還有好些人在場,本能縮著不動。
「寶寶。」奕煬蹲在他面前小聲喊他,抬手從他包裹著腦袋的衣服縫隙里伸進去,意料之內摸到兩團毛茸茸。
「奕煬...」樂言不知道怎麼說,好像也沒發生什麼,耳朵就是出來了。沒有任何保護措施,他已經好久沒把漁夫帽帶在身邊了。
「沒事兒,自己還能走嗎?」奕煬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在他腦袋上,一點點把他的衣服拉下來整理好,「走不了我抱。」
「不...」
現在也是奕煬的上班時間,而且還穿著制服,直接抱影響不好。樂言借著他手的力量站起來,「我可以走。」他沒抬頭,不敢看門口的人,一雙兔耳朵把突然之前在動物園積攢的勇氣全都滅乾淨了。
「樂言?」宴妗妗喊他一聲。
兔子頓了頓步子,也僅僅是頓住。奕煬把人打橫抱起來,貼著才知道,人還在發抖。
總共來了兩輛車,宋宇先被帶過去了,剩下駕駛座的白微等他二人過來,以往見著樂言都會張嘴逗兩句,今天看著嚴肅不少,「樂言怎麼樣?」
「嚇著了。」奕煬伸手拉安全帶幫他扣上。
樂言揪著他的衣裳,小聲囁嚅:「回家...」
「先回一趟警局,沒關係,我一直在的。」奕煬順著他的脊背,望一眼腦袋上的帽子,心裡放心不下,「宋宇動手打你了?」
「沒有,他很兇地踹門,門要塌了...」樂言頓了頓,把心中的憂慮說出來,「宋宇之前不是這樣的,他剛才的樣子,像是...像是要變異了。」
性騷擾。本來是很嚴肅的一個案件,『變異』一詞出口,開車的白微真的憋得很辛苦。緊咬牙關也不小心漏出一聲笑,時機不對,他心裡過意不去,安慰道:「我估計這人可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小樂言,你別怕,奕煬給你討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