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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得罪啊!
得罪了,就得死!
「沒有!」
江玉隕抹了把臉,將那名為傲嬌的小面子抹下,立時笑眼彎彎:「你聽錯了,我是說,這個水,真——香!」
他生了雙秋波剪水的狐狸眼,笑起時,帶著點慵懶的好整以暇。但更多的,是勾人心癢的意味。
像是穿著人皮畫的魑魅魍魎,最擅長勾人心,攝人魂,奪人魄。
帝贏看在眼裡,莫名有些口乾舌燥,聲沉沉的罵了聲:「強詞奪理!」
「是,王爺說得是,我強詞奪理,我胡說八道,我口無遮攔……」江玉隕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還輕掌著自個的嘴,只希望這狗比王,能饒他一命。
「哼!油腔滑調!」帝贏一把抽走他鬢邊的粉梅,丟掉,「少轉彎抹角,你還未回答本王,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啊這,這個嘛……」
江玉隕暗暗叫苦:鉤玄啊鉤玄!你他媽這是在救我嗎?你他媽這是在坑我啊!估計那什么小桃花,是這玩意兒的白月光吧?
白月光是別人能模仿的嗎?
那是人家心底的神啊!模仿就是玷污!你這是讓我提著腦袋往人槍口上撞啊!
「這個嘛,說來話長!」江玉隕想搪塞過去,思緒飛轉,突然靈機一動:「對了,我還給你帶了見面禮!」
說著,他忙摸出自製的牙刷,往男人眼皮子底下一晃:「噹噹當!就是這個,這個叫作牙刷!你們古代人,絕對沒有!這個不但可以清潔牙齒,呵護牙齦健康,還能……」
話未說完,帝贏伸手,從水池邊撈過來一隻玉盤。
玉盤裡放著只錦盒,一隻晶瑩剔透的翡翠杯,杯中有枚指長玉雕的小龍。龍嘴大張,嵌滿扇形的軟毛,像是一把小刷子。
帝贏打開錦盒,長指一勾,颳了些墨綠色的膏狀物,粘在小刷子的軟毛上,遞給江玉隕。
還故意咧嘴一笑,露出口瀅白齊整的牙:「要不,你試試這個?」
江玉隕看著那精雕細琢的小玩意,嗅著那膏狀物上面的藥香,再看看自己丑丑的小牙刷,欲哭無淚。
「不了,王爺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哦,那便無需多言,開始吧!」帝贏將手中的小玩意放回翡翠杯,從水中站起身,一把逮住江玉隕的胳膊,將他摔趴在水池邊緣!
嘩啦啦!
江玉隕腦子全是水線被拉扯的響聲,還有那匆匆一眼的龐然大物,整個人驚懵。
納尼!這他媽還是人嗎這?
在震驚中尚未回神,突覺,一隻有力的大手貼上了他的腰!
他害怕得一顫,哆嗦開口:「開,開始什麼....」
單薄的小身板抖得像只兔子,叫人慾罷不能。
帝贏喉結滾動,一條充滿張力的胳膊撐到了江玉隕臉側,勾唇一笑:「當然是用你這爐鼎之體,為本王療傷!」
「啊!」
巨大的疼痛破開身體,江玉隕哀莫大於心死,終於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只希望這狗比王,還能殘存一絲人性。用痛得不著調的嗓子求饒:「王爺,您,您輕一點……」
奈何這樣的求饒聲,帶著少年酥軟又啞透了的無助,可謂是百轉千回,還不如不求。
狗比王更凶了。
江玉隕支離破碎,明顯感覺到生命力和那點微不足道的靈力在大量流失,有種被掠奪一空的錯覺,頭頂和尾椎骨痒痒的,連狐狸耳朵和尾巴長出來了,亦未曾察覺。
良久之後,帝贏總算修復了胸口的傷,頓住動作趴在了他背上喘息。
江玉隕哪裡承受得了他的重量,胳膊一顫,一軟,直接被壓趴!
渾身冷汗涔涔,顫得不成樣子,聽著帝贏在耳邊氣喘如牛,氣若遊絲地問:「結束了嗎?」
帝贏卻掐住了他的腰,悶聲道:「剛開始!」
江玉隕眼眶一熱,嗓子一啞:「王爺……不帶你這樣摧殘人的……」
這聲啞得不著調子的「王爺」,可謂是天雷勾地火!
「閉嘴!「
帝贏暴怒。
江玉隕氣得磨牙,忍著痛,故意裝出委屈又不安的樣子:「王爺……我好痛,您憐惜我一下好不好?你親親我,抱抱我好不好,別把我折騰死了,不然您下次受傷,就沒人……」
「你還沒資格,碰本王的嘴!」
「還有,本王說了,閉嘴!」
「嗚……王爺……人家是第一次唔……」
許是這樣的一聲王爺,能摧毀男人所有理智!
帝贏的大手,從後面饒來,滾燙的掌心捂住他的口鼻,捂得嚴嚴實實,不帶一絲縫隙!
江玉隕瞬間喘不過氣!
紅透的指尖不停顫抖,不停曲展,掙扎著想要抓住什麼,卻只抓著被水打濕冰冷的地磚。
一氣之下,他照著那人的手心,惡狠狠咬下去!
帝贏悶悶地哼了一聲,卻並未鬆手,只是將他鼻尖露出,好給他呼吸的餘地。
江玉隕咬著咬著就沒力氣了。
靈力還在大量流失,腦子也變得渾濁,視野開開闔闔,最後定格在那枝被帝贏隨意拋棄,熱水澆濕的梅花間。
耳邊隱隱聽見男人啞著嗓子,低喚了聲:「小桃花……」
所有的意識,便隨著那沉厚的聲音,如潮水般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