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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鬍子老頭只好咬破食指,指尖穿花走蝶般飛舞,在黃符上畫符文,口中碎碎念,末了,一點紅血點於江玉隕眉心,手中黃符,隨之貼上。
江玉隕整個人一僵,不再動作!
無數雙眼睛大瞪,朝臣們紛紛屏氣凝神,等狐妖顯形!
甚至龍椅上的蕭錦年,亦站起身,一探究竟!
蕭若安撇了撇嘴,面露惡色,「國師,他要多久才顯形?」
國師抹著鬍子:「彈指一揮間!」
語落,朝江玉隕眉心,彈出道指決:「破!」
視線筆直,江玉隕仍紋絲不動!
就在眾人迷惑不解時,他一隻手,突然僵硬抬起!
「啊!」
眾人大驚,紛紛後退一步!
琉璃般的瞳仁輕輕一轉,黃符下的唇角,牽起一抹詭異的笑!
突然,江玉隕下垂的指尖,好似活了一般,機械地動了動,而後節奏感蠻強地顫抖,作出在虛空中爬行的動作,拖著他胳膊,帶動整個人,朝前滑去!
有膽小的朝臣,嚇癱在地,「妖孽!妖孽顯形了!」
老太監正要喚武肇將軍,卻見江玉隕纖腰一扭,閒庭漫步般,踩著太空步,開始跳舞!
還嬉皮笑臉地唱:「我家二環有樓房,我家豪車好幾輛~我有好幾家銀行,我有好多丈母娘~我能吃一斤砒霜,我能救活武大郎~誰是我我是誰~吹牛從沒不怕誰~我能讓驢端水杯~我跟毒蛇親過嘴……」
「江、玉、隕!」
帝贏越聽,臉色越黑,終於在「跟毒蛇親過嘴」這一句,氣到發飆!
江玉隕趕緊收起拐來拐去的手腳,規規矩矩站好,「師尊,這歌不好聽嗎?」
眾人見他說人話,兀自鬆了一口氣!
不然,還以為他瘋了…
反觀蕭若安,就沒那麼淡定了!
他一把揪住白鬍子老頭衣領,橫眉豎眼:「怎麼回事?他怎麼沒顯形?!」
老頭一臉無辜:「他沒顯,只能說明…」
「說明什麼?」
「他不是妖孽。」
「哼!」
蕭若安扔開老頭,氣得磨牙!
帝贏摘掉江玉隕眉心的黃符,扔給老頭,面寒心涼道:「本王這徒兒,雖活泛了一些,但還不至於,是麟王口中的妖孽!倒是麟王殿下,如此栽贓本王,不知是何居心!」
蕭若安暗暗心驚:怎麼可能?他擺明就是狐妖?難道,國師被帝贏,收買了?
思至此,他眉心一跳,不理帝贏,向蕭錦年抱拳道:「啟稟陛下,春宵樓一案,委實蹊蹺,微臣願孝犬馬之勞,徹查此案!」
「麟王殿下,你現在,可是最大的嫌疑人,還妄想接手包庇?」帝贏陰陽怪氣道!
蕭若安冷笑兩聲:「攝政王,你的嫌疑,也蠻大的呀!莫不是,也想包庇?」
眼看朝中兩方最大勢力爭執不休,蕭錦年斟酌須臾,作了個折中的辦法:「這樣吧,諸位愛卿,此案事關重大,不如讓武肇將軍,以及刑部聯手,徹查此案。兩位王爺,意下如何?」
帝贏與蕭若安對瞪一眼,皆無意見。二轉狗si
朝會上又說了些有的沒的,在江玉隕昏昏欲睡時,總算結束。
帝贏並未第一時間回府,而是帶著江玉隕,去了國師所在欽天監。
欽天監最高的藏星閣內,魚嘴銅爐吐檀香,御製金銅星象儀不停轉。
面對悠然飲茶的白鬍子老頭,帝贏禮貌抱拳:「國師,叨擾了。」
「攝政王來了?來坐。」老頭並未起身,只是給他倆添了茶。
江玉隕這裡瞧瞧,那裡看看,很是稀奇。
這會兒握著熱騰騰的茶杯,早就乾渴難忍,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帝贏則是朝老頭道謝:「多謝國師,今日在朝上,替本王解圍。」
「呃,老朽可不是替你解圍,你命犯天煞,老朽可不敢賣你人情債哦!」老頭笑眯眯地抹鬍子。
帝贏一愣:「國師何出此言?」
國師笑而不語,忽然拉住江玉隕的手,「我是替他解圍。」
江玉隕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見老頭像抹鬍子一樣,摸他的小手手,尬笑道:「老頭,你該不會是個老北鼻,饞小爺我的身子吧?」
帝贏一口茶差點沒噴出,茶杯一撂,面若寒蟬,「江玉隕!」
老頭卻半點不顯尷尬,繼續摸他手,「你叫江玉隕?」
「是呀?」江玉隕想抽走手,奈何他握得極緊,「那個,能,能鬆開嗎?」
老頭反而握得更緊了!
還定定地盯著他看,白眉微鎖,慢吞吞道:「寒江無情,玉損香隕……你母親,可是叫白香玉?」
「你,你怎麼知道?」江玉隕大驚!
要知道,他在此書中,只是個炮灰角色,活不過三集就掛了,怎會有人,知道他媽的名字?
難道,這老頭,也是穿越過來的?
第23章 自己的爐鼎,自己來…
「哎!」
老頭重重嘆息一聲,鬆開江玉隕的手,望向不停旋轉的星象儀,像是沉浸在過往的神思中。
良久方道:「老朽年少時,遊歷天下,被魔修所傷,幸得你母親所救,方能保住一命。」
「三月的江南,細雨如絲,白狐似雪……明知她是妖,身為修士的我,卻被她的美貌迷住,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可惜,她心儀之人,卻是那萬妖王江亦寒。任憑我如何追求,她都說只把我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