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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丁家滿門獲罪時,她父親和母親葬身火海,連一片衣袖都未找到,丁若溪想給兩人立衣冠冢都不能,於是,這件事也成了她壓在心底最深的痛,此刻被蘇慕涼驟然提起,她也顧不得和他的嫌隙忙攤開手掌仔細端詳。
並沒被磕破角。
但丁家的家財當年都被抄了,並充了公,怎可能被他輕易找到?
丁若溪直接將生辰的事拋之腦後,她哽咽著抬頭問:「你從哪找到的?」
蘇慕涼這些時日何曾見她對他這般溫柔過,心里一動,趁她不注意靠近了些,低聲解釋道:
「在一家當鋪里,鋪子裡的掌柜說,是你們家以前的丫鬟拿來當的,後來一直沒來贖回,前幾個月的時候恰好過了贖回的日期,他就把這鐲子對外出售了,如若不然,也不會讓我找到。」
丁若溪摩挲著手中白玉鐲子,一時間心緒萬千,也自然沒留意到自己的手被蘇慕涼輕輕~握住。
蘇慕涼見她沒拒絕,臉上神色更顯柔和,歉疚的低語:「昭昭,這段時日我想了很多,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我發誓,只要你原諒我這一回,無論用什麼方法我都會去說服阿娘,讓她不再逼~迫你,至於孩子,你以後也不用和旁的男人生,我........」
蘇慕涼眸底閃過一絲希翼,咽了口唾液:「我會和你生,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好的過日子,好不好?」
丁若溪聞言驟然回神,如甩蒼蠅般立馬甩開他的手,冷聲道:「你做夢。」
蘇慕涼臉色發白,但還是忍著被羞辱的怒意,語氣不覺明歷:「為什麼?」
語氣一句比一句沉厲:「難道你寧願被那些骯髒的人羞辱,也不願和我生?」
「是!」
蘇慕涼臉色又是一白,沉聲道:「昭昭,你非要這麼激怒我嗎?」
丁若溪不知他怎麼還有臉和她說這種話,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他是怎麼把她推給別的男人的,而今,他做出著委屈小媳婦的模樣,是做給誰看?
丁若溪竟被氣笑了,她唇角掀起一絲冷笑,「為什麼不?蘇慕涼,我早和你說過,我們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你若真的為我好,真的知道痛改前非了,早就說服你阿娘把我家人放了,而非把我繼續扣在府里。」
「而你今日在我跟前這般惺惺作態,無非是覺得自己的老婆被別的男人睡了丟臉而已,所以才想讓我繼續回來做你的妻子,你的臉面,你,真讓我噁心。」
蘇慕涼藏掖在心底最深的心事被戳破,頓時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她:「你........」
丁若溪握著他手往後一推,蘇慕涼霎時被推的往後退了數步,差點摔個狗啃泥。
丁若溪用帕子仔仔細細將剛才被他握住的手擦拭乾淨後,丟在地上,「鐲子我拿走了,算是我對你討回來的一點賠償。」說罷,毫不留情的抬腳跨出門檻。
蘇慕涼氣的臉漲的通紅,一拳砸在床榻上,罵道:「這個賤人!氣死我了!」
遲早有一日,他非要她跪在他身前討饒不可!
守在門外的季無聽到聲音,忙進屋小心翼翼的回稟:「二郎君,到喝藥的時辰了,要不要奴才把翠蘭喊來伺候您?」
蘇慕涼閉著眼深吸幾口氣後,才喘著粗氣道:「讓她進來。」
*
這廂,丁若溪剛跨過院門,便見蘇會正站在院外蔭蔽處,他身形蕭索,面色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站在這多久了,到底有沒有聽到她和蘇慕涼吵架的話,腳下一頓,心頭不安起來:「長兄,你怎麼.........」
蘇會眸色深沉的透過院門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輕描淡寫的解釋他為何出現在這:「路過。」
丁若溪頓時鬆了口氣,再吸氣時,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看到蘇會在此會如此緊張,忙轉頭看了眼四周,見有幾個丫鬟散落在院中角落打掃除塵,壓低嗓音道:「那我,先走了?」
「不急。」蘇會伸手拉著她的手,轉身朝側邊的林蔭小徑上走。
丁若溪還沒落回肚子裡的一顆心猛地提起嗓子眼,想也不想的忙掙了掙,小聲解釋:「有人看著呢。」
意思是讓他趕緊鬆手。
蘇會卻似沒聽到一般將她的手握的穩穩的,他今日心情似是頗佳,帶著她繼續朝偏僻的地方走:「你嫁入王府至今,還沒在府里好好逛逛吧?我這會兒正好有空,帶你逛逛。」
丁若溪:「..........」
你哪隻眼看到我想逛院子的?但見周圍沒有下人,便漸漸放了心。
可轉念隨即想到昨夜他那懵懂好騙的模樣,不覺好笑,心想:也不知道他今日醒來後有沒有想起昨夜的事,若他想起來自己在她面前那麼失態,會不會覺得丟臉想掐死她???
她思維正發散著,冷不丁的被丟過來一個沉甸甸的油紙包:「給!」
「什麼?」
丁若溪忙手忙腳亂的接住,拆開,往裡一看,登時眼睛一亮,「合記的板栗?」竟然還是熱的。
可合記的店離鎮南王府頗遠,上次她嘴饞令巧兒去買時,熱騰騰的板栗到了府里早就涼透了。長兄他怎麼做保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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