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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又是一聲巨響,閃電從窗邊划過,映亮丁若溪不可置信的眉眼,她雙手劇烈抖動,那封被讀了一半的信沒了支撐從半空中飄然落下。
第64章
昏暗的房間內, 三兩個下人正掐著蘇慕涼下頜灌藥,躺在床榻上的蘇慕涼雙目圓睜,手腳並用的拼命掙扎, 嘴裡不停發出「嗚嗚嗚」聲,黑褐色藥汁糊的滿臉, 滿身都是。
就在這時, 房門忽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下人們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就被一股大力扯住後頸甩出老遠,更甚的其中一個瘦弱的下人竟狠狠撞在後面的牆壁上,雙眼一翻, 暈死過去。
這一番動靜徹底嚇壞了其餘下人, 為首的下人捂著額頭抬頭, 正要張嘴罵是誰狗膽包天,下一瞬看到是丁若溪, 震驚的雙目瞪的滾~圓, 磕磕絆絆的道:「二夫人, 您——」
話音未落, 便見她雙目緊盯著床榻上苟延殘喘的蘇慕涼,:「都給我出去!」
下人們哪敢再言,忙屁~股尿流的跑了。
乍暖還涼的冷風從敞開的房門灌入,床幔浮動,蘇慕涼被寒氣侵了一身, 趴在床榻上撕心裂肺的咳嗽。
丁若溪眼珠子機械的轉了下,抬腳走過去將房門掩上,再回身時, 蘇慕涼已止了咳嗽,正雙手撐著床榻艱難的翻身似是想要倚靠在背後的大迎枕上。
半個月未見, 他的身子比之前還要瘦骨嶙峋,那張曾經溫潤的臉此刻鷹鼻鷂眼,透著一股子即將入土的腐朽感,大敞的衣襟後,灰白色的胸膛綴著斑斑點點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丁若溪眼裡仿若無物般緩步走過去,「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蘇慕涼灰敗的眼珠子動了動。
丁若溪掩於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仿佛要從中吸取力量般深吸口氣:「當年救下我的人到底是誰?」
蘇慕涼先是一怔,繼而雙眼放光,仰頭放聲大笑起來。
*
蘇會回府後聽下人說丁若溪在他書房等他。
他唇角一勾,抬腳就要去書房,然,剛走兩步,低頭聞了下自己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是適才被同僚拉去喝了兩杯小酒之故,昭昭最不喜歡聞酒味,說會反胃,便折返先回臥室,沐浴更衣後才去往書房。
走至半途,秦用從廊下急匆匆奔來:「郎君,屬下有要事稟告。」
蘇會腳下不停,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秦用斟酌了下,硬著頭皮道:「適才郎君不在府中時,陳世子派人來給三娘子送信,屬下一時不查沒攔住。」
蘇會腳下一頓,皺眉道:「三娘可察覺有異否?」
「應當是沒有。」秦用仔細回想丁若溪當時的神情,若她當真察覺異常,定然不會再如平常那般去郎君書房等郎君。
蘇會聞言臉色稍霽繼續朝前走。
就在這時,一名下人急匆匆趕來,氣喘吁吁的稟告道:「大郎君,二郎君處不好了。」
秦用立馬問:「發生何事了?」
下人似是畏懼吞吞吐吐道:「是二夫人忽然去找二郎君去了,還把奴才幾人都從屋子裡轟了出來,奴才們攔不住。」
蘇會心下一跳,忙調轉腳尖快步朝蘇慕涼院子走去。
待主僕兩人走到地方,秦用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刺目的陽光霎時透過敞開的房門撒了一地。
蘇會沉著臉站在門口,巡視屋中一圈沒看到丁若溪,朝斜倚在床榻上的蘇慕涼沉聲道:「她人呢?」
蘇慕涼看著他臉上焦灼的神色,嗤笑道:「你不是把她金屋藏嬌了嗎?這會兒反過來問我是何意?」話音方落,就用帕子捂著嘴撕心裂肺的咳。
蘇會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欲走。
「等等。」身後傳來蘇慕涼沙啞無力的喊聲:「我人之將死,有幾句話想要同你說。」
蘇會不予理會。
蘇慕涼慘笑一聲,譏諷道:「是關於三娘的,你若不聽,一定會遺憾終身。」
蘇會這才停下腳步轉身入內,居高臨下的盯著蘇慕涼,沉聲道:「若是說當年的事,大可不必。」
蘇慕涼臉上的慘笑更大了些,他剛張嘴就咳個不停,胸膛劇烈起伏,猶如一個頻死的老人:「為什麼不?」
他語無倫次的道:「咳咳,咳,當年你雖救下了她,可還不是因為阿娘的一句話,就把她拱手讓給了我。當年你是怎麼說的?咳咳咳,說你此生絕不插手我和她的事,可你卻一再出爾反爾,甚至為了得到她,不擇手段的把我貶為庶民,遭世人唾棄,我不服,咳咳咳,明明你我都是同一種人,可憑什麼你可以高高在上繼續做你的大將軍,而我就得接受你的算計,落個妻離子散的下場?」
蘇會原先對他還心存一絲憐憫,而今看,他就不該對他心慈手軟。
蘇慕涼越說越憤恨,雙眼狀若噴火惡狠狠的盯著蘇會:「還有,明明你對她所做的事,比我對她做的還要惡劣百倍,憑什麼她依舊選你,而不選我?我不服!」
蘇會沉聲道:「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沒有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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