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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了。」
蘇慕涼每說幾個字就要咳嗽幾聲,燭光下那張慘若厲鬼的臉白的如同透明,甚至能看到皮膚下道道青色血管,形容癲狂如魔鬼,只見他望著她桀桀怪笑,露出一口染滿血的森然白牙:「你不是缺男人嗎?那我今夜就做回男人讓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管你!」
丁若溪只覺五雷轟頂,拼命的掙扎:「我不要,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可手腳卻根本動彈不得,情急之下狠狠咬在蘇慕涼手背上。
蘇慕涼吃痛「嘶」了聲忙甩開手,引的其中一個丫鬟分神去看。
丁若溪忙拼盡全身力氣抬手拂落床榻邊的小几,只聽「咚」的一聲巨響,小几上放著花瓶應聲倒地,碎屑四散。
與此同時,紛雜腳步聲伴隨著秦用詢問聲從門外傳來:「快去瞧瞧屋裡發生什麼事了?」
緊接著,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蘇慕涼正怒意上頭張嘴就要呵斥來人滾出去,下一瞬脖子劇痛,被什麼掐著掀翻在地摔個狗啃泥,半天爬不起來,而剛才摁著丁若溪的幾個丫鬟沒比他好到哪去,直接砸地上摔暈了。
這一切只發生在瞬息,等丁若溪反應過來時,人已被蘇會打橫抱起來放在地上,蘇會臉色陰沉,緊張的巡視她周身一圈,邊壓抑著怒氣問:「有沒有傷到?」
丁若溪剛才被蘇慕涼強迫時都沒覺得有什麼,可偏生被他這麼一問,清亮的眸子霎時蒙上一層霧氣,還未出聲就已哽咽了,她輕輕的沖他搖了搖頭:「幸好長兄來的及時,我沒事。」
蘇會臉色稍緩,幽深的眸子如利刃般射向蘇慕涼。
蘇慕涼再沒料到蘇會剛才竟然沒走,瞪大雙眼:「長,長兄。」
丁若溪身子輕~顫一下,似是極其畏懼他剛才的行為。
蘇會輕拍她的後背,低聲道:「你先出去等我。」
蘇慕涼見狀掙扎著就要從地上爬起來,何耐身子太虛弱,「咚」的一聲又摔在地上,不甘心的怒吼:「我沒讓她走,她不能走!」
可無人再聽他指使。
丁若溪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從他身邊快速離去。
蘇慕涼伸出手一拳砸向地面,身子也因這一重擊咳嗽不已,他力竭的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地上,惡狠狠的盯向蘇會,不甘心的費力吐出:「長兄,為何要幫她?」
秦用忙將蘇慕涼攙扶回床榻上,並又喚來兩個丫鬟餵他幾勺參湯吊命。
蘇會站在距離床前幾步遠的位置,一直冷冷的看著,待蘇慕涼喘氣喘順了,才淡聲道:「她是你的妻子,你萬不該當著下人的面給她難堪。」
蘇慕涼自知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才想在臨死前完成所有未了的心愿,此刻丁若溪不在,他也跟著漸漸冷靜下來,捂著唇邊咳邊咒罵:「還不是因為她不守婦道,和別的男——」
驟然想起蘇會還不知阿娘給丁若溪找男人替他產子的事,遂軟了語氣改了話鋒:「我也不會這樣對她。」
但又想到蘇會和他同樣心心念念丁若溪卻又愛而不得,心頭那股憤然悉數化為了酣暢淋漓,她沒把身子給他,沒有便宜他,但也沒有便宜蘇會。甚至蘇會此刻頭頂都綠成草原了,還猶不自知,心頭就越發泛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報復的快~感。
「長兄,我的事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他便不信,他臨死都不能讓她折服在自己身下。
不成想,蘇會聞言撩起眼皮幽幽望向他,燭光倒影進他的眸底,仿佛兩簇熊熊燃燒的火焰,銳利異常:「若我偏要管呢。」
蘇慕涼沒由來的心裡一慌,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蘇會已轉身走到窗前,冰冷如實質般的話透著追憶傳到這邊:「當初你讓我把她讓給你的時候,曾對天發誓此生此時都會厚待她,結果你現在做了什麼?」
兩人皆不願提起的舊事又被重提,蘇慕涼原就慘白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當初丁若溪一顆芳心全系在蘇會身上,縱然時常將他和蘇會認錯,可對蘇會的情誼卻是真,而蘇會嘴上沒說什麼,可心底始終在意這件事,他瞧準時機便鑽了這個空子,用了不太磊落的手段離間了兩人,令兩人勞燕分飛,成功取代了蘇會。
但這還是其次,如果後面沒發生那件事,恐怕他後面裝的再像蘇會,也不可能能趁虛而入。
說到底,還是他倆感情本就不牢固,經不起任何風~波,和他無關。
遂不甘心的張口狡辯:「我,我剛才也是怒火上頭才會那麼對她,並不是有心的。回頭,回頭我給她道歉就是了。」可臉上卻毫無悔改之意。
蘇會原本以為他這個弟弟生命已到強弩之末,行~事會比從前收斂一些,能承擔責任一些,未料到他依舊事事不反省自身錯誤我行我素,臉上顯出失望之色,轉身緩步走近床榻:「你剛才對她做的事,就算死都不能贖罪,竟還想道歉了事?」
蘇慕涼本就怕他,又見他語氣忽然嚴厲,心頭突跳,身子不自覺往後仰,呼吸都要停了:「要不然還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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