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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王妃,自然是被禁足了,奴婢聽下人說,她在屋裡不吃不喝,還把屋裡所有的東西都砸了遍,不過——」
巧兒話音一轉,幸災樂禍道:「王爺這次好像鐵了心想要懲罰她,對她不理不睬的,昨日更是忽然接到聖上的急招,今日天不亮就領兵出征了,如今整個王府都是大郎君說的算。」
「三娘,我們終於苦盡甘來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們了。」
丁若溪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可聽到巧兒頻頻提到蘇會,心頭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思念,似不舍,還摻雜著某種難以言說的負罪感。
當日~她被王妃李氏和蘇慕涼逼的走投無路時,是他答應幫她生孩子並救她於水火,她本想著待她和他生下孩子後,便能和他銀貨兩訖,各不相欠,可萬沒想到她姑母中途橫插~進來,提前幫她解決了蘇慕涼和王妃李氏,如今她還沒懷上胎,那兩個惡人就已伏誅,她和他的協議也跟著終止,再無繼續的必要了。
她是時候該和他坦白,說清楚她姑母的安排和她的想法了,可她又不知該怎麼開口,抑或是不願開口。
如此想著,丁若溪眼前恍惚一瞬,不由問:「長兄——」
巧兒以為她傷口又開始疼了,忙把話口搶過去:「您昏迷的這段日子大郎君一直衣不解帶的守著您,秦侍衛過來催了他好幾次,說是軍營有什麼要事需他親自處理,他都沒去,直到今晨大夫說您今日一定會醒,讓他放心的走,他這才走的。」
丁若溪聽後心頭更不是滋味,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侍寢衣,莫非——
巧兒忙補道:「哦,就連您身上的衣服都是大郎君幫您換的。」
丁若溪默默地把目光收回來,沉默半晌,轉而問自己最不願提起的人:「那蘇慕涼呢?」
話音方落,忽想到自己竟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臉色一白,忙掀開被褥就要下榻:「糟了!」
巧兒一驚,忙扶著她胳膊急聲問:「您的傷還沒好還不能下床走動,您要什麼,奴婢幫您拿。」
丁若溪一把拂開她的手,急聲道:「我昏迷這幾日我五哥和七妹還在他們手裡,不行,我要親自過去問他他們的下落。」
巧兒這幾日一直守著丁若溪也忘了這茬,小~臉跟著一白,見勸不住,忙喊來下人,「快,快抬過來個肩輿。」
*
王妃李氏被禁足的院子離丁若溪住所頗遠,巧兒怕丁若溪身子扛不住,便隨從丁若溪一同去了距離稍近的蘇慕涼處。
蘇慕涼的院子被十幾個將士把守,季無垂手站在門外,目光呆滯的看著地面,不知再想什麼。
緊閉的房門裡頻頻傳出蘇慕涼痛苦的呻~吟聲,和打~砸器具的動靜。
這一點倒和王妃李氏如出一轍,唯一不一樣的是,王妃李氏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蘇慕涼卻被貶為庶人,再無人聽他使喚,也無人願意近身伺候他。
丁若溪聞到酒味不適的用帕子捂著口鼻,令巧兒打開房門。
入目所見屋內昏黑一片,刺鼻的酒味充斥著整個房間,蘇慕涼便醉倒在屋中央最大的圓桌下,他身上穿的月白色錦袍前襟被酒水打濕髒污一片,頭上束的白玉冠不知去向,滿頭青絲披落肩頭,蓋住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乍一看上去,仿若路邊乞討的乞丐。
驟然敞開的房門似是將他眼睛刺痛,他伸手擋著臉,無力的踢一腳散落在腳邊的空酒瓶,含糊不清的罵道:「你們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兔崽子,趕緊給老子拿酒來,否則老子要了你們的命。」
門口的侍衛無動於衷。
蘇慕涼見狀罵咧咧的用雙手撐著地面想要起身,可剛爬起來兩寸高,就一屁~股跌回原地。
丁若溪無視他的慘狀,徑直走到離他五六步遠的地方站定,冷聲問:「你把我五哥和七妹到底藏哪了?」
蘇慕涼聽到她的聲音艱難的抬起頭,被烏髮蓋住的臉看起來無比滲人,只見他眼神先是迷離了好一會兒,才似想起還有這號人一般,狀若癲狂的哈哈大笑:「你五哥和七妹?」
可那笑聲說不出的悽厲。
丁若溪心頭一緊,指甲不由的狠狠掐入自己掌心。
蘇慕涼笑夠了,仰頭看著她慢悠悠的道:「我早就把他們給殺了。」
丁若溪眼前一黑,險些站立不穩,巧兒忙一把扶著她,「三娘,他說的未必是真的,您別動氣,萬一再牽動傷口就——」
蘇慕涼聽到巧兒的話,臉上荒唐的神色緩緩斂住注視她。
丁若溪一把推開巧兒的攙扶,她整張臉慘白無血色,雙肩抖的厲害,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騙我。」
蘇慕涼唇角勾起,「我可是我的妻子,我為什麼要騙你?」
丁若溪無視他前一句話,張嘴就要反駁,可因他的話給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令她的頭感到一陣陣眩暈,她無力的用手撐著旁邊的桌案,痛苦的喘息道:「為什麼不會?我沒有做到答應你們的事,你們,不會輕易動我家人的。」
蘇慕涼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斷斷續續道:「本來是如此的,可你五哥實在是難纏,還口口聲聲罵我是畜生,我一不小心就把他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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