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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她的話似更惹怒了男人。
修長有力的大掌落在她腰上, 男人粗糲的掌心帶著灼熱的溫度隔著她身上穿的薄薄的衣衫, 不輕不重的捏她腰上的軟肉,另外一隻手輕佻的挑起她的下頜,目光滿是沉怒和鄙夷:「知道?」
丁若溪被迫和他對視,他眸底仿似有百尺旋渦,能將人深深的吸進去。
她逐漸不能呼吸, 而握著她腰上的那隻大掌,所到之處如星星之火燎原,令她身子更加無力, 她忍著想要掉頭就跑的衝動,難耐的輕哼一聲。
男人卻仿若未聞, 頭低下來湊近她頸子處輕嗅。
仿佛她是一件以色侍人的物品。
比起羞恥感更加令她難以忍受的自輕自賤感,令她的眼眶一剎那紅透了。
她不是沒歷過人事,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她夫君為了子嗣,已經拋棄她了,甚至還毫無底線的同婆母一起逼她和別的男人生孩子,她不能再對他抱有希望。
而今她渾身上下唯一值錢的就是這具身子,若能拿來換全家人安危倒也值了,故而她對自己的行為並不感到難堪。
可前提是若此刻站在她跟前的人是旁人,她心理上定能欣然接受,可偏生這個人是蘇會,她夫君一母同胞的兄長,她當成自家兄長尊敬的人。
面對這樣的他,哪怕她早已做好心理建設,可事到臨頭,依舊有點膽怯和無地自容,身子更加抖的厲害,仿佛自己在染指一個純潔無瑕的好人。
與這個相比之下,更要命的是隨著男人的靠近,被她死死壓制在體內的藥效也如烈火烹油般越燒越烈,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整個身子幾乎貼在了他身上,可這卻遠遠不夠,她還想要更多。
抓著他衣襟的手指尖不自覺的用力到泛白,她感覺自己被切割成了兩半,一半想要更靠近他,一半又理智的告訴她,等在她前面的是一條不歸路,眼睫抖的厲害,卻控制不住的閉上眼。
男人的吻遲遲沒有落下。
丁若溪強忍著羞恥,緩緩睜開眼。
男人正襟危坐,仿佛剛才那一切都只是他的試探,他望著她輕嗤一聲,「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輕易許諾。」
說罷,鬆開握著她腰肢的大掌,做勢就要起身再次離去。
腳剛一動,少女滿臉緊張的忽然撲進他懷裡,如藤蔓般帶著決然吻上他的唇。
與此同時。
和瀰漫著旖旎氣氛的屋內相比,院外的氣氛便顯得劍拔弩張了。
季無帶著人把府中都搜遍了,依舊沒找到人,可此事又是頂頂的大事,若一個不慎,恐怕不止是他的腦袋,就連王妃和二郎君都不能善了。
季無急的滿嘴是泡,氣的一把抽出腰間佩劍,大怒:「你百般阻撓我們到底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包藏禍心,藏掖了見不得人的東西?」
而季無嘴裡說的「見不得人的東西」,自然是從屋中走失的丁若溪。
因王妃逼迫丁若溪和別的男人生子之事極為隱秘,所以,人甫一從屋中跑掉後,守在院中的下人立馬通知了王妃,王妃命他以府中闖入飛賊為由,暗地裡搜拿丁若溪。
他能如此說,已是極為掩人耳目了。
「唰唰唰——」
站於秦用身後的下人見狀,紛紛抽出腰間佩劍,虎視眈眈的盯著季無,拒不相讓。
秦用笑著的臉也跟著驟然一沉,「我家大郎君向來行事光明磊落,從不和宵小為伍,你可不要空口白牙污衊好人,小心項上的腦袋!」
季無畢竟是個下人哪敢和蘇會公然叫板,再怒也只能忍住,他嘴裡荷荷吐著怒氣,重重將劍插入劍鞘,退一步道:「那好,既然如此,你就請你家大郎君出來一趟,當著常嬤嬤的面解釋清楚。」
說著話讓開一條道,露出站在人群後面的常嬤嬤。
常嬤嬤緩步走到兩人之間,掐著一把尖細的嗓子,趾高氣昂的道:「王妃有令,今夜若抓不到那賊人,府中的侍衛明日各領二十大板,秦侍衛您在府中多年,不會不懂鎮南王府的規矩吧?」
此話一出,秦用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只因早年鎮南王府曾混進來過奸細,府中侍衛一時不察,差點釀成大禍害死蘇會,鎮南王得知後震怒,當即下了鐵令,直言以後若府中再闖入飛賊抑或是奸細,皆是他們這些護衛失查,為了以儆效尤,府中一眾侍衛皆要一同受罰。
秦用試圖拖延些時間,藉口道:「可事有從急,大郎君這幾日休息不好,今夜將將躺下——」
不等秦用把話說完,常嬤嬤一甩袖子,率先走到前頭,「秦侍衛若執意不肯叫大郎君,就讓老奴來好了。」說罷不忘給一旁的季無使個眼色。
季無得令,鑽了空子三步並兩步竄上台階,猛地推開房門。
與此同時,「啪——」的一聲,一個褐色硯台從漆黑的屋中飛出,精準的砸中季無的額頭。季無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東西,便捂著頭摔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
常嬤嬤臉色大變,嚇得不敢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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