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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45章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蘇希錦每日與秦非衣、邱笙笙三人奔波與各地,漸漸也闖出了些名聲。

    這日,蘇希錦應完卯,出門就被人攔住。

    「蘇大人。」

    來人長腿美體,精神健鑠。

    「聶公子。」蘇希錦淡淡打了聲招呼。

    還有幾日便是聶吟風與韓珠玉成親之日,她腦袋輕輕一轉,便明白了他的來意。

    「下官今日找蘇大人,是想向蘇大人求一件事。」

    聶吟風開門見山道,「下官不日將成親,玉兒心繫祖父和大哥。所以下官想請蘇大人幫忙給韓樞密和韓左丞帶個話,希望兩位能出席下官與玉兒的婚宴。若蘇大人能幫忙帶話,下官感激不盡,他日有能用上下官的地方,下官必親歷而為。」

    蘇希錦敲了敲手指,「聶大人為何自己不去?」

    「下官與韓樞密使並無往來,貿然上前,恐起到反作用。」聶吟風沉吟,「蘇大人乃太傅之徒,又與韓左丞情誼篤定,想必大人說的話,兩位能斟酌一二。」

    「聶大人,」蘇希錦沒有立刻拒絕,想了想道,「此忙本官可能幫不了。」

    見他張嘴欲勸,蘇希錦伸出一隻手制止,「本官雖與韓府有淵源往來,韓樞密待本官猶如親生。然韓家之事,非外人所能調和。」  

    「下官只是想請蘇大人幫忙帶個話。」對面的男子言辭懇切。

    「聶大人讓本官帶話,是陷本官與不孝不義啊。」

    聶吟風心中一跳,「何解?」

    「若本官帶到了,老師自然會考慮本官感受。他若拒絕則擔心本官失了顏面,影響我二人師徒之情。若答應又違背自己的意願,置心中的堅持與不顧。如此為難,不是陷本官與不孝不義嗎?」

    「作為學生,知老師心中所憂,當不以此事煩擾他,才是學生的本份。」

    她雖明說他心中所想,然話里話外都點名了他的小心思:以她的身份說服韓國棟祖孫參宴。憑韓國棟對她的欣賞,和韓韞玉對她的喜歡,兩人定然難以拒絕。

    「聶某慚愧,萬不敢陷大人與不孝不義,」他羞愧地低下頭,「今日打擾蘇大人了。」

    蘇希錦垂眸,「若韓小姐真心誠意,為何不親自前去?」

    聶吟風笑道,「玉兒膽小,什麼事憋在心裡不說。此事乃下官自作主張,還請大人莫要見諒。」

    蘇希錦擺了擺手,等他走遠才收回目光。上車時秦非衣跟著走了過來。

    「蘇大人,且等等,捎下官一程。」他三步作兩步跨過。  

    「秦大人,」蘇希錦看著他走近,心中為難,兩人男未婚女未嫁,她還有婚約在身,同乘不合時宜。

    然對方於蘇義孝有救命之恩,兩人又是同僚,拒絕不能。

    秦非衣見她為難,以手指了指逐日,「下官與這位小哥一同坐前面便可,不進車廂。」

    如此,蘇希錦答應,「你且隨意。」

    「秦大人去南巷為何?」隔著帘子蘇希錦問。

    秦非衣頭也不回,「下官在南巷租了一家小院,如此與您和邱大人近些,辦事也方便許多。」

    「秦大人當真隨性敬業。」蘇希錦稱讚。

    心中疑惑他莫非不是京都人?否則怎會出府自立。

    路上秦非衣提出找蘇希錦拿點辣椒種子,回府自己種植。

    馬車抵達蘇府,蘇希錦邀他入內,進門才發現院裡多了幾個熟悉面孔。

    「怎的才回來?韞玉等你好久了。」林氏端著木盤出來,見到兩人同進,先是一愣,而後驚喜交加,「秦公子也來了?快請進。上次你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道謝。」

    「娘,秦大人與女兒同朝為官。」蘇希錦指出她稱呼不恰當。  

    秦非衣搖頭失笑,「夫人不必多禮,晚輩找蘇大人拿點東西,一會兒便走。」

    剛說上兩句,韓韞玉與蘇義孝齊齊出來。前者目光深沉,後者心生感激。

    「秦大人,」蘇義孝上前拉住他,感謝他上次的救命之恩。

    秦非衣一邊迎合,一邊示意蘇希錦為他拿種子。

    韓韞玉眉頭微緊,淡然垂眸。

    待東西到手,秦非衣提出離去,卻被蘇義孝夫婦留飯。

    「秦大人不如留下用過飯再走?」

    秦非衣推辭,「下官剛搬遷,家中事多,下次再叨擾蘇大人。」

    蘇義孝欲再勸,卻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我送秦大人出去吧。」

    蘇義孝一愣,眨了眨眼,由著兩人去了。

    一白一藍,兩道身影並立而出,皆人中龍鳳。

    出了府,秦非衣轉頭笑問:「韓大人想對下官說什麼?」

    「裴公子靠近師妹有何企圖?」韓韞玉與之平視。

    秦非衣,裴秦,裴閣老之長孫。

    被戳穿身份,秦非衣半點不慌,「裴某隻不過愛仵作推官之流罷了。」  

    這種藉口,只有蘇希錦那個傻瓜才信。

    顯然韓韞玉不是,「若本官沒記錯,裴家有家規,凡裴府後人不得入朝為官。裴公子不惜違背祖制,當真為了大理寺那微薄的俸祿?」

    何況不止大理寺有仵作、推官,刑部沒有?京兆府沒有?怎就偏偏選了大理寺?

    「不過裴某一時之興罷了,」秦非衣態度隨意,從容不迫,「人生在世幾十年,自該隨心所欲。」

    言下之意,不在乎家規如何。

    他態度隨意,不似作假,韓韞玉目光越緊,「那日師妹與裴老論道,裴公子在現場吧?」

    「在,」秦非衣不否認。

    韓韞玉看著他道,「她非你能碰之人,若公子有其他不該有的心思,趁早放下。」

    秦非衣愕然,抬頭仔細看他,見他一慣疏遠平靜的臉上,冷凝一片,不由無語:「韓大人,不管你信不信,下官只是喜歡這份工作。」

    韓韞玉淡淡道,「所以將房子租隔壁?」

    「自然,」秦非衣答得乾脆,「一是離蘇大人和邱大人近,好辦事。二是這裡安全,祖父必定想不到下官藏在這裡。」  

    他祖父被蘇希錦氣得不清,聽到她名號便冷臉,府中之人都不敢提「女狀元」「大理寺蘇大人」之類的話。

    前腳蘇希錦與裴老論道,後腳蘇義孝受傷被他所救,隔天他就去了大理寺成了蘇希錦下屬。

    這樣巧合的事,別說思慮複雜的韓韞玉,便是周綏靖聽了都說巧。

    秦非衣走了,韓韞玉沉思片刻,一轉頭就遇見了蘇希錦。

    「這麼冷,出來怎的不拿手爐?」韓韞玉擰眉,環視一周,未見有禦寒之物。

    「一會兒就進去了,」蘇希錦將手縮進袖子裡,她剛換了身粉色冬襖,整個人水靈清麗又帶著骨溫婉,「秦大人走了嗎?」

    韓韞玉目光閃動,「走了,他府就在你隔壁。」

    「這麼近?」蘇希錦挑眉,「以後有事隔牆喊一聲就是了。」

    他腳步微頓,「你兩竟這般熟悉了。」

    縱使感情再遲鈍,蘇希錦也聽出了這話里的不對勁兒。

    「他跟笙笙算是我手下能將,」蘇希錦小心窺覷著他神色,「韓大哥,有何不妥嗎?」

    韓韞玉忍不住嘆息,「沒,不如明兒我也搬過來?」  

    到時世人肯定傳他兩等不及了,私相授受之類的。

    蘇希錦想想就頭皮發麻,「那師父怎麼辦?對了,方才回府遇到了聶大人,他讓我幫忙帶話。」

    帶什麼話,不用她說,他亦知道。

    「你怎麼說?」他摸了摸她腦袋,頭髮鬆軟,讓人心暖。

    「自然拒絕了,」蘇希錦將方才的話複述一遍,「我做的對吧?」

    「沒有對不對,」他失笑,只想到裴秦,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你覺得秦大人如何?」

    「博覽群書,反應靈敏,率真隨性,」蘇希錦想了想,很認真回答,「最主要是沒有世俗之見。」

    上次幾人路過怡紅院,同行士官皆揶揄偷笑。唯有他神色如常,說女子立世不易,不過是謀生的手段。

    蘇希錦掰著手指數,卻見他腳步加快,「唉,韓大哥,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

    年前一個月,聶家辦了兩場婚事,一嫁一娶,一進一出。

    據說這兩場婚事辦得很不體面,一個是韓少仆令妾室高坐主位,受女婿敬茶。妾室身著正室才能穿的正紅色,拉著女兒啼哭不止。  

    另一邊吳王側妃肚子微顯,聞到爆竹味便孕吐不止。吳王心疼她,草草結束婚事。。

    等到鬧洞房環節,臻郡王喝高了酒,帶著一眾兄弟分享孕期洞房之事。

    吳王有氣不能發。

    離過年還有半月時,京里發生了一起命案。

    案子被劃分到大理寺,卻無人敢接,最終裘徳海只能將此送到蘇希錦桌上。

    「鮑大人方才安排了事務給本官,若事情不緊急,你們自己審理吧。」

    自打府尹事件後,蘇希錦對裘徳海添了幾分戒心。他自己也識趣,非大事從不找蘇希錦。

    「蘇大人,此事真得您或者鮑大人出面。」

    能驚動鮑大人,絕非一般案子。

    蘇希錦接過,隨意一觀。

    這是一件簡單的殺人案,人證物證俱在,之所以驚動她和鮑大人,只因加害人身份特殊。

    臻郡王。

    蘇希錦玉手捏緊文卷,越看越氣憤。

    原是臻郡王看上一位美貌女子,無奈女子有了相公。於是買通婦人之夫,餵了藥親自將她送到自己床上。  

    婦人抵死不從,兩人起了爭執,臻郡王失手錯殺了婦人。

    「渾蛋!」蘇希錦怒罵,「無恥小人。」

    同屋的馬大人深深點頭,可不是,這臻郡王太不是個東西了。

    裘徳海目光閃爍,「大人,此案只有您與鮑大人有資格審理。」

    說到底不過普通的殺人案罷了,哪裡只有他們能審理?

    老匹夫欺軟怕硬,阿諛諂媚,身份顯貴之人,他是有多遠躲多遠。

    蘇希錦心中不喜,然也知除了她與鮑大人,大理寺無人敢接。

    「臻郡王人呢?」

    「探子說在怡紅院。」

    殺了人恍若無事,仍瀟灑自如,蘇希錦眉峰忍不住跳了兩跳。

    「既知他為罪犯,為何不抓?還放任他自流?」她長長吐出一口氣,「你們是大理寺的官員,替皇上辦事,維持律法公正,就這樣欺軟怕硬,敷衍了事?」

    裘徳海叫苦連連,牙齦犯酸,「回大人,實在是郡王爺身邊能人太多,下官怕傷了皇室宗親。」

    臻郡王為陛下親侄兒,其父乃當今天子唯一兄弟,這樣的血親,他們哪裡敢惹?  

    蘇希錦也知他們心中忌諱,於是帶了一眾官兵,打算親自出馬抓獲。

    怡紅院,臻郡王強摟著一青樓女子灌酒,口裡道,「昨夜本王未舒爽,今日你讓本王爽了,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郡王爺,」女子搖頭躲避,「小女已經被靖郡王包了。」

    「又是他,」臻郡王不耐煩,冷笑道,「既是他的人,本郡王更要嘗嘗才是。」

    說完猛喝一口酒,嘴對嘴灌了進去,女子躲避不及,雙頰通紅,咳嗽連連。

    眼見著他要欺身上前,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呀?」臻郡王瞬間火冒三丈。

    無人回答,敲門聲又起。

    臻郡王忍無可忍,兩步跨過去,開門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打擾你爺爺好事……事?」

    門外赫然站立著一群官兵,為首之人相貌姝麗溫婉,不是蘇希錦是誰?

    「喲,這不是咱們的女狀元嗎?」臻郡王調笑,不懷好意,「怎的?不在大理寺待著,來怡紅院找本郡王做甚?」

    離得近,渾身酒氣撲面而來。

    蘇希錦皺眉,退後一步,示意身後的官兵將他抓起來。  

    「你想幹什麼?」臻郡王掙扎,厲聲恐嚇,「知不知道本郡王是誰?」

    「知道,」蘇希錦站在他身後,神色肅然,「本官依法辦事,郡王爺涉嫌殺害人妻,還請跟我們回大理寺協助調查。」

    「那是她自己想不開往我剪刀上撞,蘇希錦你敢抓本郡王,本郡王讓皇叔治你的罪,讓楚王將你碎屍萬段。」

    「聒躁,」蘇希錦揉了揉耳朵,秦非衣很有眼色的遞上兩團紙,「等你出來再說吧。」

    怡紅院耳目眾多,很快大理寺少卿蘇希錦抓了臻郡王的事便傳了出去,舉國震驚。

    一同傳出去的還有臻郡王殺人案。

    一時間民意四起,究竟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還是「士族威嚴,神聖不可侵犯」。

    眾說紛紜。

    臻郡王屬下見事不對,連忙跑去楚王府,請楚王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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