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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來貴妾那套,我本不想接話,但她罵我時叫我不要臉的阿蓮,我忽然反應過來,此刻我不是元喜,是可憐的阿蓮。
「等等!」
我低著頭叫住要離開的女人:「我想通了,我要找個皇子做靠山,讓他幫我贖身。」
「想通就好,不過我也不敢保證,你現在這醜八怪的面容,還有誰能看上你。」
「他姓趙,叫趙方羨。」
天快黑之前,女人在前邊帶路,把那總是一席黑色長衫的身影引到面前,我只沉浸在亂彈琴的嘈雜里,並不看他:「是三皇子嗎?不是的話,我阿蓮絕對不見。」
女人又是客氣又是驚恐地與他講:「三殿下恕罪,之前沒認出你,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灶房的阿蓮之前是宗……」
「我知道,你不必多說。」
趙方羨打斷她並且趕走了廊上其他的樂官,冷言道:「為你贖身?」
我不看他:「幫阿蓮贖身做個好事,我覺得挺好。」
他在跟前來回踱步,隨後把等待在不遠處的張公公叫過來,讓他去和教坊司打個招呼,他要把阿蓮撈出去。
張公公看看我,有話不說的模樣,只是點著頭退走:「老奴這就進宮張羅此事。」
「滿意了嗎?」
趙方羨又氣又毫無辦法,催促我趕緊去和真正的阿蓮換回來,不要等晚上真要上台了讓人貽笑大方。
我繼續亂彈琴:「讓人笑又怎麼樣?笑一笑也不會少塊肉,難道三爺是怕我丟了阿蓮的臉面?」
「胡鬧!給我起來!」
趙方羨拉扯我的手臂,我收回來不肯走:「姐姐馬上就要被送去西域代替十二公主和親,晚宴是我再次見到她的唯一機會了,三爺就讓我和她道個別,勸慰勸慰她,不然她真要服毒自殺了怎麼辦?」
他氣呼呼的,在原地束手無策一會兒,催促我:「你讓開。」
我挪開半個屁股,他坐下來順手試了試琴音,便從身後拿起我的雙手按到琴弦上:「我讓你怎麼彈你就怎麼彈。」
我幾乎被他圍困在懷中,連他的呼吸都起伏在耳邊,吹動我的鬢髮飛起落下,讓我不免想起與他初遇那晚天雷勾地火的原因。
「這樣不太好,男女授受不親,三爺還是放開我吧。」
我聳起肩膀不讓他貼近,他低聲呵斥,甚是生氣:「我只教一次,你記不會我也絕不來幫你。」
「不幫就不幫!」
「看琴!」
他強迫我按琴弦,我試著按照他的節奏撥動,果然有並不規整的曲子響起,我開始分外認真,但是他一鬆開手,我就又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趙方羨不多話,只要求我練習:「你至少把手型學會,剩下的我去解決。」
我心想他還能讓琴自動演奏不成,想想就知道練了也是白練,於是把手放到腿上。
他拍我的手背:「拿起來,不許偷懶。」
我很是不情願:「算不算又給你闖禍了?」
他無言,聽我絮絮叨叨自己在這裡兩天就幫他闖了禍殺了人,現在還要丟他的臉,忍不住哽咽到說不下去。
「等晚宴結束我帶你離開這裡再算這幾筆帳,現在給我打住,不許哭。」
他的手伸到面罩里,用掌心把我眼淚抹乾,我張嘴咬他虎口,他吃痛但忍著不收回去。
「夠了嗎?要不要另一隻也供你咬?」
他繼續氣呼呼怨懟,我抓過他另一隻手也張嘴把牙扣上去,他忽地收緊手臂在我腰身,抱住我氣到笑出聲:「讓你咬你還真敢。」
他氣息撲在我脖頸上頓時癢嗖嗖的,眼淚一時間也掉不下來,跟著笑:「男女授受不親,趕緊放開……有人!快放開!」
他不但不放開,大膽吻到我脖頸上,我轉過半邊臉迎上這突如其來的熱吻,也許是附近時不時經過的路人投來的目光,讓我感覺到比那晚跨越雷池更令心跳加速的刺激,一時間血液倒流過全身,激起強烈的衝動。
擺在腿上的琴隨著趙方羨橫抱起我哐當落在地上,走過這段不長不短的迴廊,他用肩膀頂開一間空房的門,把我安放到床鋪里。
現在已是黃昏時刻,房裡沒有點燈,只能用耳朵感受他起伏不定的喘息,有時在我耳邊,有時在我被架起的雙腿間……
「誒,剛才在廊上阿蓮同三皇子親熱,你們看到沒有?好像到這附近的房間裡去了……」
有人剛好聚在門外竊竊私語,一下子把我從神魂顛倒里拉回現實。
趙方羨正緊抱我快活,我拍他肩膀示意他先停下,他不聽,偏偏還要故意惹我叫出聲音。
門外的人忽然打住對話,警惕地到處張望,談論的話題也更加長話短說:「不賣關子,直接告訴你們,別看阿蓮的落魄樣子,她之前可是右軍都督宗天澤的小女兒,宗水蓮!」
我怔住,轉過大汗淋漓的臉,望向門窗上模糊的人影。
趙方羨打住在此,抓起衣物要出去驅散他們。
我攔住他不讓走,他的呼吸比剛才動情時更急促。
外邊的人繼續講:「宗水蓮原本三歲時就與三皇子定了親,但後來天公不作美,一個肺癆成疾成了傳屍,一個落水得病成了傻子,兩人雖然都還有意,但皇上與宗家都不同意,最後只好散了。」
第二十八章 火焰化紅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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