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
她目瞪口呆,被我氣得跺腳,讓趙方羨來評理。
我生怕她真要慌不擇路,要委身給一個男人來求取依靠,便哭得更厲害:「你們兩個一起欺負我,我死了算了!」
「三哥!你倒是說句話呀!」
趙方羨此刻盯著我的目光出離憤恨,似要殺了我:「秦音你先回家,我有點事要處理。」
秦音走了,屋裡安靜不少,窗外院裡也萬籟俱寂。
我收起哭聲坐在地上等他發落,他因此要怪我罰我,我都認了,誰讓我看不得再有人重蹈覆轍,學我愚蠢地飛蛾撲火。
「三爺怎麼不說話?是在想怎麼殺我才解恨嗎?」
他起身穩穩地走到跟前,把我從地上拽起來:「演得越來越真,倒不如送你去唱戲。」
我鄙夷:「你也去唱戲,肯定比我受歡迎。」
他單手捏住我下巴,硬是抬起我的臉,微皺眉頭仔細掃視一遍:「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越來越放肆?」
「我就怕你這種人渣害了她。」
「你嫉妒她?」
「我只是噁心你!」
這傢伙再仔細研究了我的表情,揚起嘴角,一把收我到臂彎里:「我知道了,你想霸占我?」
他果然醉的不輕,淨說噁心人的胡話,又強迫我在他擺布里受折磨,有時覺得他真醉了,有時又覺得他明明清醒冷靜到可怕,最後染了一身他的氣味和酒味,在他炙熱的桎梏里哭著睡去了。
第二天醒時,枕邊早就空蕩蕩到冰冷,碧紗櫥緊閉著,外屋傳來隱隱約約的交談聲。
我拖著被他強拆到散架的身子到門後仔細偷聽,還沒聽到什麼,院外傳來秦音的嘹亮呼喚:「三哥!出事了!」
門一開,有個人影在趙方羨的掩護下躲進來,並迅速合上門。
他餘光捕捉到我,登時嚇了一跳,慌忙捂緊嘴巴才不至於喊出聲。
我見是鄭可麟慌裡慌張,小聲問道:「鄭公子怎麼一大早就來家裡?」
他邊往外觀察邊講:「這你不必知道。」
「你們昨天是不是派人夜行去做壞事了?」
這麼一問,果然鄭可麟慌了,差點鬧出動靜:「你你你你……怎麼知道?」
我誆他是趙方羨告訴我,他才放心道:「剛才與三殿下講了,昨晚派去的人半路劫道,順利砸掉了秦家從酒窖里調運出來的酒。」
原來那群黑衣人拎的石頭是拿去砸酒缸了。
鄭可麟繼續講:「兩京諸市署前段時間查到一批假酒,我在追查過程中被人使絆追丟了線索,現在我已經確定是秦家監守自盜,買通了各方來賣假酒,就等三殿下這次配合我行動,一舉揪出這幫人。」
假酒也敢賣?我震驚秦家真是藝高人膽大,在天子腳下做這等殺頭生意。
等待秦音離開的間隙,鄭可麟無所事事,便與我講起他任職這個八品小官後的所見所聞,我方才知曉這京城裡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都安插有秦家的人脈,酒只是其中一方面。
「皇后之所以能成為皇后,不僅僅是秦父身居高位,當年聖上剛剛登基百廢待興,便是仰仗秦家傾力相助,沒有秦家每年貢獻的銀兩支持,也就不會有今日的盛世繁榮。」
他說時,我的思緒漸漸飄遠,皇后的父親是重臣,我的爹爹也是,她最後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而我呢,卻落魄至此。
雖然想成為皇后是我無知的童言,但事到如今,我已愈加不甘心,於是打斷鄭可麟的滔滔不絕,問他:「鄭公子上回講三爺的優點,說他有王侯之相。」
「是,可麟雖然愚笨,但觀人很是準確。」
「那你說我有沒有皇后之相?」
「啊?」
鄭可麟並不情願地觀我面相,搖頭道:「趙小姐無論怎麼看,都沒有母儀天下之相。」
我很是不服氣,拉扯他的袖子追問幾遍,他掙開我:「沒有就是沒有!趙小姐我不騙你,觀人有術數,你不相信我也可以去找高深的師傅幫你看看。」
我甚是鬱悶,乾脆問他:「照你這麼說,你是看準了三爺能繼承皇……」
「噓!」
他趕緊比手勢,但也不否認:「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事我從來沒想過,對此很是懷疑,趙方羨憑什麼能爭過趙忡奪嫡?趙忡身後是強大的秦家做靠山,而他自身難保,現在光是開個酒肆就能花光他所有的積蓄。
我敷衍應過:「你說是就是吧。」
我倆不再搭話,仔細聽著外屋那兩人的交談,趙方羨卑鄙極了,逼她一定要在今日運來充足的酒。
秦音毫無辦法間,跺一跺腳:「三哥你等著!我今天一定會幫你安排好!」
「快去快回!」
她一出門我也跟著出去,推開趙方羨的阻攔,追到馬車邊上擒住她的手臂:「秦小姐你考慮清楚!」
「怎麼又是你!」
秦音已經爬上馬車,抬腳把我往下踹,我不肯放手因此胸口受了她幾腳的威力,重重摔到地上爬不起來。
我捂著胸口不停喘息,眼睜睜看著馬車絕塵而去。
天還未黑,僅僅過了幾個時辰,張公公便慌裡慌張趕回來找趙方羨:「殿下?老奴在慈元殿聽說酒務出事了,怎麼還牽扯到你了?你沒事吧?」
趙方羨坐在外屋的床榻邊,閉目養神捻念佛珠,等了一會兒才幽幽講道:「秦音應該是來不及與她哥哥商量,就私自去截了假酒貨源運送到我的酒肆里,我從酒鋪採購手續正當,不會礙到我什麼。」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