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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車馬的動靜,喧鬧嘈雜,我回頭,看到趙忡大步飛奔到三部面前,氣喘吁吁,很是焦急:「現在什麼情況?元平沒事吧?」
三部官員向他行禮,為難道:「元郎已經沒事了,不過不肯說話。三皇子還昏迷著……」
「你別廢話!就說元平會不會有事?元家會不會有事?!」
趙忡很不耐煩,雙手緊緊抓住大理寺卿的臂膀,把他晃得身子骨都要散架。
大理寺卿立馬求饒道:「太子息怒!按照律法,還是要有三皇子的指證才能議刑……」
「趙方羨是個傻子!你們不知道嗎?你們等他說話?啊?他說的話,你們能信嗎?」
一提到他,趙忡暴躁無比,指天指地,又指向三部官員:「你!還有你們!趕緊回去告訴父皇,是趙方羨自己摔了受傷的!和元家無關!」
三部面面相覷,無人敢應。
趙忡吃憋,顏面掃地,氣得撞開他們,到我們前拉我站起來:「元喜你說,趙方羨受傷,是不是他自己太蠢?」
我眼神咕嚕嚕望著他:「太子殿下,大理寺已審問過我,是我粗心大意,害三皇子受傷的。」
趙忡愣一下,立馬指向我:「哦!原來是你!你你你……你也太不小心了!」
他嘴上念著,不時往圍觀的三部官員瞟。
我也打量,只見他們看不下去,紛紛無奈搖頭,重新聚在一起各聊各的。
無人再理會趙忡。
我便放低聲音:「太子殿下,我求你件事。」
趙忡假裝咳嗦:「你說。」
「我現在不能走開,你幫我去找哥哥通氣。」
趙忡便找個藉口走了。
他辦事倒是很利索,走後不久,有人來通報元平願意開口了,去了幾個人問詢。
緊接著,張公公後腳來了:「三殿下醒了,你們要問的趕緊過去。」
於是又過去一批人。
這兩撥人幾乎同時回來,內容也對得上,一下子坐實趙方羨身上的傷,應是他在花園裡與我玩鬧時,不小心摔的。
大理寺卿問:「那元郎中的一刀,又是怎麼回事?」
鞫司講:「元郎回憶,是他問候三皇子傷情時,三皇子貪玩搶走了腰間的匕首,搶奪回來時,怕傷到三皇子,只好將刀尖對準自己,而後三皇子見血嚇暈了過去。」
大理寺卿又問張公公:「此話屬實?」
張公公笑笑:「動刀子的事,剛才三殿下已經說清楚了。」
我聽著,應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大理寺卿與各部講:「既然案件初查結果已明朗,那便開始錄問。」
各部安靜地忙碌起來。
趙忡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從元平臥房回來,沖我偷偷豎起大拇指。
我正是得意之際,攙扶阿娘起來:「沒事了,我們元家一定會平……」
「等等。」
張公公忽然吊起嗓子,尖銳吆喝一聲。
在場幾十來號人倏地抬頭望向他。
「剛才三殿下讓我來問問,有誰往他下榻的偏房裡落了一把戒尺?」
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沒想到是尋物啟事。
「沒事了娘。」
阿娘眉頭解不開,思索片刻,忽然抓住我的手臂:「等等,我打你的那把戒尺去哪裡了?」
我不以為意:「在……」
在三皇子那兒,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不敢看她。
阿娘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死死捏緊我的骨頭:「你說實話?」
我咬緊嘴唇,兩頰燙紅。
「我說元喜,你是不是糊塗了!」
阿娘搖晃我的手臂,我鼓起勇氣望向她,她的眼睛裡除了眼淚,一片血紅。
「娘你不要擔心,雖然糊塗,但我不是還好好的?」
「你說實話,他對你做了什麼?」
她逼著我坦白。
我繼續不吭聲。
「你說不說?!」
阿娘忽然失控,歇斯底里質問一句。
我著實嚇了一跳,阿娘再凶,也從沒像此刻失控。
趙忡過來幫我解圍,張公公也湊過來,笑笑問道:「難不成是元喜小姐落下的?」
我餘光掃過周圍,旁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我趕緊搖頭:「你都說了在他住房裡,男女有別,又怎麼會是我進去落下的?」
「哦?那老奴怎麼記得,那把戒尺上刻了元家的印記?」
張公公陰陽怪氣的,分明就是挖了坑等著我。
我趕緊懟回他:「張公公說這話,也得看看自己在哪裡,這裡是元家,不要說一把戒尺,我們家多的是珍奇寶物找不見的。」
「那也是,不過這戒尺已經斷成了兩節,剛才鞫司過去問詢時,他一直攥在手裡不肯放,說有人丟在他那兒沒收回去。」
大理寺卿皺眉,與鞫司問道:「三皇子身上傷痕累累,剛才檢查時,是否有見到戒尺所致的傷痕?」
我心想明明是趙忡用磚頭砸的,趙方羨總不可能自己偽造出來吧?
鞫司立馬應道:「有!剛才驗傷時,我們還奇怪是什麼東西致傷,原來是戒尺!」
我愣住。
很快有人押著我到趙方羨休息的客房裡。
外面天蒙蒙亮,屋內此刻燈火還是通明。
我杵在床榻前,眼看著鞫司卸下趙方羨的中衣,拿著兩節戒尺往他身上對比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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