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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捂緊他的賤嘴:「咳!姐姐別難過,沒有秦公子,我幫你再介紹一個!」
元梅兒抬頭問道:「真的嗎?」
我沒想到她想嫁來京城的意志如此堅定,本來只是寬慰她,這下簡直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往裡跳。
我只好硬著頭皮應道:「我在京城長大,之前還沒家道中落認識了那麼多富家子弟,現在一定可以幫你物色到好人家。」
元梅兒擦乾眼淚點點頭,很是不好意思:「那就麻煩元喜了。」
蘇聲見今晚破局成功,立馬喜笑顏開地組織我們落腳的落腳,回家的回家,阿娘與元鶯也回來了,兩人臉色沒有剛才那般不好看,這讓我鬆了口氣,就算阿娘讓我明日一早帶她們去給爹爹掃墳也一口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早,我帶上一籃子紙錢貢品上了馬車,與趙方羨因為昨晚的事吵吵嚷嚷著來到山野間的墳前,帶頭將一疊超度的經文與一筐紙錢扔進火桶里。
我看著半人高的火焰帶著星星點點的灰燼不斷隨風而散,元鶯與元梅兒在一旁添紙錢,聽她們邊哭邊訴說爹爹的無情還有他離開後的苦難,我心裡極不是滋味,想勸又不好意思開口。
幸是趙方羨突然學會安慰別人:「兩位對元忠公的離開不必難過,他當年犯的是逃兵的死罪,又與不明不白的西域女子成婚,如若哪一步不對,或者中途有人向我父皇摻上一本,都很可能株連九族,他說自己是孤兒,也從未來探望過你們,應是最後的保護。」
元鶯冷哼:「他當初就不該拋下家裡去從軍,也不會有這些事情!」
「萬一當年還有別的情況我們並不清楚呢?」
我們三人都愣住,趙方羨又講:「我只是說說我的揣測罷了,元忠公這人對我父皇極其忠誠,並且沉穩可靠,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得我父皇重用。」
他這麼一說,我也開始懷疑蘇聲說的是不是假的,自打我年幼有記憶起,爹爹向來穩重可靠,話少踏實,與那無故拋妻棄子的形象截然不同。
元鶯與元梅兒互視一眼,只能嘆氣道:「不論怎樣,他都已經過世,隨他去吧。」
紙錢繼續往火桶里焚燒,我學著和尚超度的模樣,雙手合十嘴裡念叨自己都不懂的經文,忽地聽到有人呼喊著從遠處走來。
趙方羨回頭時勾起嘴角,甚是得意:「昨晚不是說要給元小姐介紹好人家嗎?」
我們好奇望過去,只見鄭可麟踩著崎嶇山路,磕磕絆絆而來,他還是披著那件破披風,當寶似的,分外得意到面前講道:「沒想到這山里如此冷冽,幸虧有殿下送我的披風!」
趙方羨再次替他拉平整褶皺,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現在應該沒有婚約?」
鄭可麟有些意外:「沒有了,因著上兩次婚約頻出意外,家母已經找師傅算過八字,說是我姻緣將到未到,前兩位都不是。」
「哦?這就有意思了,要不今日我做個媒,介紹你與『將到未到』的姻緣認識一下?」
趙方羨明顯熱心過頭,我都覺裡面有陰謀,馬上擋在元梅兒身前,不讓鄭可麟見到他:「省省吧,鄭公子之前差點與我姐姐成親,現在又來搭線我姐姐!」
他冷哼:「現在知道叫姐姐?昨晚是誰哭著說不是一家人的?」
我朝他跺腳:「我們家的事你別多嘴!」
「放肆!」
趙方羨怒意明顯,要不是這裡山野空曠,怕不是又要來教訓我,我趕緊躲到元鶯身後很不服氣:「姐姐你別聽三爺亂介紹,與鄭公子訂婚的前兩位下場悽慘,沒一位有好事,所以才孤單到現在!」
鄭可麟霎時臉色蒼白,似是回憶起很不好的事情,扭頭要走。
元梅兒迫切叫住他:「鄭公子等等!」
鄭可麟頭也不回地講道:「可麟還是不給這位小姐添麻煩了,免得你也落得沒有好下場。」
元梅兒邁開小碎步追上去,但一陣疾風吹迷我們的眼睛,再睜開時,鄭可麟已經無影無蹤。
我還在奇怪他怎麼能跑這麼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沒有了他的身影,一回頭,卻見趙方羨黑著臉到身後把我的路堵死。
我心虛撇開臉:「要打要罵回家再說,這裡是我爹爹墳前,小心他半夜出來找你報仇。」
他果然沒有下一步,冷哼一聲:「回去了。」
下山後,我過意不去自己的賤嘴亂講,因此把元梅兒的姻緣斬斷,趕緊請她們到家中品茶吃飯。
院子裡剛好下過一層薄雪,踏在上邊簌簌微響,元鶯難得開心:「梅兒你快看雪,臨安還是少見下如此乾爽的雪,就像糯米粉似的。」
元梅兒滿臉失落,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里,我越感內疚,很後悔自己剛才一時貪圖嘴快,茶也不煮了,馬上起身往外走。
趙方羨叫住我:「你又去做什麼?」
「我去把鄭可麟喊過來!」
話音剛落,門外有個披著披風的身影歡快進來:「趙小姐是在叫我嗎?這麼巧,我也有事找你。」
我見他滿身輕鬆,一點沒有受剛才的影響,甚是寬慰:「鄭公子沒有生氣吧?是我不好,一時嘴快說了不該說的話。」
鄭可麟走到雪地上的桌邊,一步一個腳印,更是不解地問我:「趙小姐這是在說什麼?」
我詫異他這麼快忘記在山上的事,他比我更驚奇:「山上?我今天一整天都在酒務磨我兄弟趕緊漲酒稅,終於成功了,馬上到這裡來與你們講這個喜訊,不曾去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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