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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做誰的妾?」
他低迷的語氣間已是心猿意馬,繼續吻著我唇邊,試探我的情慾。
我狠心推開他:「我不做誰的妾,我要做皇后。」
他停頓住,慢慢睜開眼睛,緊緊注視著我。
「趙方羨你聽清楚了,我,元喜,福大命大的元家三小姐,就算現在一時落魄了,命中注定也是未來的皇后!」
我咬牙惡狠狠講,學著他平日的模樣,將眉頭皺緊,試圖讓目光看起來更加兇惡與陰狠些。
他果真放開手,一言不發,起身從低矮的移門裡出去了。
裹緊散亂的衣物,我一下泄氣摔在破棉被裡,閉上眼不斷回味剛才與他糾纏的片刻,他的每一次氣息都撩撥在我心上,餘味不斷。
想做皇后是我亂說的,不過是為了不想被他拿捏到隱藏在心底的那一點隱晦,因為我已經失去一切,只剩這具能把他一點即燃的身骨和一張我自己瞧不大見的皮囊。
連我們元家這般根深蒂固的大樹,都能被一夜之間斬斷根莖,無數財富珍寶轉瞬即逝,那區區一個元喜又能算什麼?
我想,如果自己真的依附於他趙方羨,最後的結局不過就是重蹈覆轍元家的悲劇。
胡思亂想著睡去,第二天醒時著涼受了風寒盡打噴嚏,正要出門找點熱水與吃食填填肚子,頭上包著白布的阿蓮端了一個小托盤來了。
她左看右看,確認沒人經過才敢進來:「你大哥呢?走了嗎?」
我看著盤中的糕點和熱湯,饞得兩眼發直:「走了……昨晚就走了……你是過來給他送這些的嗎?」
「給你的,我今天休息,所以過來看看你。」
她與我坐一起,看著我狼吞虎咽,並講了很多話。
我耐心聽著覺得她不像是窮苦人家出身,想問她哪兒來的,但想起說我可以做貴妾的女人,也說過這裡很多淪落的富貴女兒,那阿蓮在這裡燒火也並不為奇,也許與我一樣,家道中落了被賣到這裡苟延殘喘。
於是我改口問她:「你來了這裡之後,就一直在灶房燒火嗎?」
她點頭:「不想唱歌跳舞,也不想彈琴,更不想看見那些醉醺醺的男人。」
「可是燒火很辛苦,你看你都受傷了。」
我覺得惋惜,單單從她水靈到令人心動的眼睛,就能想像出她毀容前有多麼美麗,如此美麗,讓我不禁想問昨天趙方羨提過的問題:「你到這裡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選中一個達官貴人帶你脫身嗎?」
阿蓮頷首,眼裡泛起漣漪般的微光,搖頭微笑道:「我有意中人,他說來富貴,但是好像也不那麼富貴,最重要的是他不喝酒,不會和我哥哥他們一樣喝到爛醉。」
我好奇有什麼男人能在宴席上不飲到爛醉,畢竟京城裡酒氣成風,除了本地釀的米酒,還有西域駝隊運來的葡萄美酒,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貪杯。
「他……永遠都是安安靜靜,好乖,乖乖坐在那兒不說話,問他什麼他都只會傻笑。」
阿蓮抱住雙膝,埋了半張臉在手臂上,沉醉在春風一樣的心事裡,我些許嫉妒:「說你不幸,但你還能遇到這麼好的郎君。」
「有些可惜,他並不喜歡我。」
我八卦她的情事,她搖頭不說,正與她鬧成一團,門外傳來氣呼呼的責難:「阿蓮?你個死丫頭去哪裡了?快給我出來!」
阿蓮臉色立變,示意我不要說話,自己鑽出移門到走廊里。
我在門後聽找她的男人劈頭蓋臉一頓謾罵:「灶房著火了知不知道!」
「但今天不是我生火……」
「你去不去?」
兩人沒了聲音,應該是走遠了。
我在臉上纏好白布,跑出去尾隨他們到灶房,隨後出來一男一女,我看得一清二楚,這兩人前後走到後院角落裡,開始你儂我儂、摟摟抱抱,然後人影一閃就沒了行蹤。
我靠近換個位置,發現他們藏在大樹後邊激情野合。
原來今天本應頂替阿蓮的女人與監督她們的伙夫有一腿,怪不得聯合起來欺負她!
正當我想辦法要為阿蓮抱不平,本來安靜的後院響起吵鬧。
一群官兵衝進來直奔灶房,圍堵住門口,直到有著一頭白髮的男人背著手匆匆過來,質問道:「昨晚灶房裡的水是誰燒煮的?」
這樂營里能來的人陸陸續續都來了,齊刷刷跪在地上磕頭:「波公公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是波曲靜。
他面色難看,眼神憤怒到要殺人:「什麼事你還來問我?我的人昨晚喝了你們送的熱水,差點被毒死!你們怎麼解釋?」
「昨晚……昨晚灶房只有伙夫和一個燒火的在!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收我入營的女人顫顫巍巍,驚魂不定,忽然指向角落的大樹:「他們在那裡!」
本在野合的男女被拖出來扔到波曲靜跟前,大聲哭道:「 波公公饒命!不是我下毒不是我下毒!」
波曲靜氣到眼角都皺起來:「不是你們還有誰?」
伙夫慌亂間瞥向廚房,立馬指過去:「是阿蓮!昨晚灶房只有她在!是她下的毒!一定是她!」
第二十四章 命運斷弦
阿蓮躲在灶房門後顫巍巍地看著伙夫的指點,裙子都沒斂上便撲通跪下:「昨晚並非我值守灶房,波公公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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