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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將你罰入這末流的下界,竟反而讓你變成了這般,竟連這雷雲都不懼,那這樣呢~」
臨淵還想繼續出手,卻不成想原本空蕩的周圍突然展開一塊十分巨大的光幕,那之上是被壓在斬龍台的龍族長者,他們雖在龍族並無實職,可因著地位頗高在他們這些小輩中是不可觸碰的存在,沒想到天道竟然敢拿他們逼自己就範,他還真是張狂。
「畜牲,你就不怕龍族與你同歸於盡嗎?」
天道看著臨淵這模樣,瞬間嗤笑出聲,「同歸於盡?你在說笑話嗎?」
隨即並不等臨淵的回答,揮手一指,方才還活生生的長者瞬間沒了生息。
若說方才,眾人見到天道只是畏懼,卻並不算了解,可如今,對他的狠毒深惡痛絕。
清夢和羨魚將周圍的這些小嘍囉迅速解決,同樣也在那塊光幕中看到了天道的所作所為,臨淵此時更是險些走火入魔。
還未等羨魚和清夢趕到臨淵身邊,方才躍躍欲試的雷便盡數劈到了臨淵身上,痛徹心扉的呼喊,就連一直在暗處觀戰的月卿等人,也緊緊的握緊雙拳。
「沒想到,人人稱頌的天道,竟是這般狠毒。」
「原先只覺得妖族最是可惡,行事沒有章法全憑喜好,如今看來這所謂的天道倒是更勝一籌的心狠手辣。」
六長老對於這次與妖族的合作,並不算太過上心,可看到此時,他倒是對他們幾人的經歷有些心疼了,當然只是一瞬間罷了。
羨魚上前接住搖晃著身體險些墜落的臨淵,「還好嗎?」
臨淵吃力的搖了搖頭,看向天道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殺意,可如今他這副模樣,確實半分威脅也無。
「我給你時日想想清楚,你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今日便算是一次小小的教訓,至於一直躲在暗處的老鼠,既然來了便也別空著手走了。」
「快閃開...」
清夢大聲的朝著遠處呼喊,卻遠遠趕不上天道攻擊的速度,幸好他們也算是有些修為在身上,不然今日想要全身而退完全不可能。
天道並未在此處久待,只是雖說是早有準備,可計劃遠趕不上變化,說他們賭贏了,可每個人身上都帶了傷,更是險些喪命,臨淵此時情緒有些低落,眼睜睜的看著親人死去,那份無力比身上的傷更讓他痛苦。
「我一定要除了他。」
羨魚用力的撐住臨淵隨時要倒下的身體,對於臨淵的話也只是默默的聽著。
整個計劃從天道出現的那一刻,便已經不受控了,可臨淵卻賭對了一件事,因著心中強大的執念,天道竟是連裝都不想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手除去本是無辜的長者,無論有什麼理由,那粒種子便算是埋下了。
此事雖是因他們而起,可六界並無一人能夠逃過,畢竟玉牌的所在雖是隱秘,卻並不算什麼不傳之秘,龍族只是開始罷了。
相信今日這事一傳十十傳百,或許也算是暫時緩解了人族與妖族的劍拔弩張。
「羨魚小友,今日這事不怪你們,可下不為例。」
月卿到了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雖然一開始確實存在些許善意,可這麼一鬧,他就算再傻也已是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就算是被迫與其站在一條船上,可既然合作便要拿出合作的誠意,今日這一番利用好在沒有太大的傷亡,只希望他們以此為戒,切不可再將今日之事重現。
羨魚有些抱歉,朝著月卿的方向俯首,確實是失了分寸,這個鍋沒辦法甩。
月夕此時跟著清夢和羨魚他們回到了小院,伏妖司近些時日還是不要露面的好,好在還有一處地方當做容身之所。
清夢看著身後沉默不語,卻寸步不離的月夕,嘆了口氣便問道「為什麼不隨你父親回去。」
月夕聽聞,頭垂的更低了。
過了好半晌才終於小聲的說起前一日的遭遇,儘管已經習慣了所謂半妖的身份,可聽著那些往日熟悉且親切的人,無論是當面還是背後的議論,她還是忍不住難過,「雖然這次輸的徹底,可想要讓他們知曉妖族並不都是壞的,我總以為他們終於在心裡接受了我,可沒想到一切都只是我的痴心妄想。」
月夕說著眼淚便順勢流了下來,她是真的不懂。
明明她謹小慎微,活的已經要丟了自己,可為什麼他們還是覺得自己是惡,明明出身根本沒有辦法選擇。
清夢將她拉著坐到一旁,毫不避諱的讓她替自己上藥,「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沒錯,如果站在對方的立場,你就會發現若是你來做選擇,或許與現在的進展並無區別,所以對自己害怕的東西或者人、妖,他們想到最快的辦法就是讓它們消失,所以即便是沒有今日這件事,妖族與人族也將會一直是這般相互傷害互相制約的關係。」
「可就是因為我們都知道這些,所以才想要改變,現在的結果已經比我們想像中好了許多,你可不能先打退堂鼓。」
「嘶!小丫頭下手輕點,疼~」
月夕放緩了手上的力道,他們總是拿她當小孩,這道理她哪裡不懂,只是這幾日心中實在憋悶,方才也是沒忍住發發牢騷罷了。
若是父親那邊順利,天道在人間的風評便會越來越壞,只是想要徹底說服那些百姓,應當也是需要花費些時日了。
「對了,方才天道問臨淵哥哥要的那個玉牌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