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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掃過一旁正在搖頭表情滿是不認同的上官泓與神色緊張毫不掩飾對他的防備的殷梏竹, 夏無羈怔愣在原地。
師尊的態度早已不言自明。
意識到不久之前他瘋掉一般對師尊做了什麼, 跪在洛九淵面前的夏無羈終於低下了頭。
師尊仁善, 竟然一直都在原諒他這個欺師滅祖的畜生!
甚至在他接連犯下大錯之後,還以『入魔』這樣的藉口替他開脫。
不,他的確入了魔障,他竟敢擄走師尊……想對師尊做出那些齷齪之事。
師尊乃是方士,又如何真的不知他夏氏血脈的不同之處,又如何不知他在秘境之中的想法。
此刻的夏無羈恨不能回到自己血脈被強制激發的那一夜,去親手結果了鑄下大錯他自己。
然而夏無羈依舊心有不甘,只是這一次夏無羈的不甘並非是為了他那卑劣的臆想,他是在替師尊委屈。
師尊只是沒有修為的凡人,甚至身中命蠱身.體孱弱,若真如大周那些人所言……
為什麼連這樣的夏無羈,師尊都能原諒呢!
「師尊,無羈知錯了。」最終,夏無羈聽到自己這麼說。
……
知錯了?聽到夏無羈這句話,洛九淵有些意外。他可是見過夏無羈之前胡言的模樣的,這是冷靜下來了?
也許是入魔不深,洛九淵這麼想著,便上前一步想要替夏無羈解開其他的禁制。
「師尊。」察覺到洛九淵的意圖,殷梏竹頓時有些慌張,差點壓制不住心頭的暴虐。
「無礙。」洛九淵安撫了一句,解開了將夏無羈綁成粽子的繩索,只餘下手銬與腳鏈。畢竟無論是入魔還是陷入了魔障,都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除的。
「讓荀宗主、林家主見笑了。」解開了夏無羈禁制之後,洛九淵還順手將他這個不省心的徒兒扶了起來,見到一直看著他們的荀長秋,洛九淵想了想還是決定解釋一句。
「實不相瞞,也是我這個做師父的有所疏忽,我這二徒兒夏無羈日前修行不利,陷入了魔障,今日才稍稍冷靜了些。」
「入了魔障?」聞言荀長秋忍不住挑眉,卻沒有戳破洛九淵這顯而易見謊言的意思。
這洛九淵對他徒兒們的態度倒是有趣,放著一個真入魔血氣都不穩的徒兒不管,硬要污衊另外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徒弟陷入魔障,還將人鎖了起來。
還有那個病倒了的白黍離。
若是他沒有看錯,此人應當是佛門苦尋已久的佛子罷。
而這個所謂的病,說來也巧,荀長秋曾經還是代掌門大弟子太虛宮上上任天下行走的時候,就見過類似的症狀。
若是他的記憶沒錯,這白黍離這病恐怕並非什麼傷寒導致的高燒,而是犯了小魔修的通病,修行功法運轉不暢,又因為某些事而抑鬱於心導致的。
但是這洛九淵如此坦然不加掩飾,反而讓荀長秋越發看不透了。
這麼看來,這洛九淵當真是個妙人。
作者有話要說:
奇葩:夏皇,啥都不說了,點菸
洛九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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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靜養
爽朗的秋風陣陣襲來, 偶見一些神色悠閒的農戶,帶著趕了早集買到的物品慢悠悠的往回趕,沿著長長的河岸小路, 幾個頑童一起放紙鳶, 輕盈的紙鳶乘著秋風,高高的掛在天上, 倒是讓洛九淵露出些許懷念之色。
洛九淵還記得那是撿到了蕭慕寒的第二個秋天, 也是這般爽朗的天氣,洛九淵一時興起便給當時年歲還小的蕭慕寒糊了個風箏。那是洛九淵第一次做紙鳶, 竟然還做的有模有樣的。
「師尊還欠慕寒一個紙鳶。」也就在這時, 蕭慕寒的聲音傳來, 說出來的話與他的身份全然不相符。
欠了紙鳶?
聞言, 洛九淵愣了愣, 幾息之後才想起蕭慕寒所說的欠紙鳶是怎麼一回事。
放風箏,對於新手來說總會有很多失誤, 特別是製作這風箏不過是臨時起意,風箏線只是尋常的棉線,最後那個風箏斷了線掉到了湖裡。
因著當時年歲尚小的蕭慕寒看著湖中的紙鳶表情過於傷心,洛九淵便約好來年秋天再給他做一個。只是到了第二年秋天, 因為各種事務耽擱, 洛九淵也忘記了這個約定, 蕭慕寒也沒有提及, 便不了了之了。
「寒兒, 沒想到一個紙鳶竟然讓你記掛了這麼些年, 難道這麼大了還要師尊給你做紙鳶玩?」想到此, 洛九淵忍不住放緩腳步看向蕭慕寒打趣道。
「師尊的話, 慕寒自不敢忘。」即使被洛九淵打趣, 蕭慕寒依舊坦然。
「罷了,為師再給你做一個紙鳶就是。」見到蕭慕寒堅持,洛九淵難得無奈的點頭,但也沒有將蕭慕寒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蕭慕寒會想起紙鳶應當也是與他一樣看到頑童放風箏回想起來罷了。
洛九淵並不知道,紙鳶這件事蕭慕寒並非是看到頑童才回憶起來的。就像洛九淵同樣不知曉,當日那個紙鳶落入湖水之後,年少的蕭慕寒曾經偷偷返回,將那已經被泡散的紙鳶撈了上來。
……
月兮鎮。
這座邊緣小鎮鎮中心只有兩條街道,其中最東邊便是整個小鎮唯一一家藥鋪。
藥鋪主人姓劉,他不僅是藥鋪的掌柜,同樣也是此地唯一的大夫。